回国后的第一场远程小组会议在深夜结束,会议结束后,封隋旁敲侧击地问了罗米知不知道嘉莉号最后三天的巴比伦宴,罗米惊奇地表示他听都没听说过。
昨天麦克斯在离开前,提及了迟朔会出席巴比伦宴,而他今天收到的文件里夹了一张精致的入场函,上面写着巴比伦的字样。
内置的卡片上只有三行流光溢彩的英文字,译成中文便是:
狐狸。
荣耀与权柄。
至死不渝。
封隋把入场函放在了茶几上,他无法理解这三句神神叨叨的天方夜谭,如同他对嘉莉号群魔乱舞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但他会去看看巴比伦宴到底是什么鬼,他一定会。
因为迟朔也在那里。
***
另一边,在中央公园旁的大型草坪上,嘉莉号第三晚的篝火草坪派对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所谓篝火其实是精简流线型的火槽,为了建成这片广阔的草坪,嘉莉号事先拆除了一部分供平日里普通游客使用的格子房间,为期七天的上流社会欢聚之前,嘉莉号已经经过了三个多月的改造,几百万美元的投入只为将它改造得对权势贵人们更加方便――便于享受。
当然了,和在船上谈成的生意而言,几百万美元的代价不过是九毛一毛,就像温泉里灌满的酒也比不上船身窖藏里的一瓶年份香槟。
此谓上流。
“狗屎东西,我总有一天要把他打出狗屎来。”温泉边的一个男人对另一个人用英语说,“该死的,我要把他的肠子扯出来跳绳,让他爸爸跪在地上给我吹箫。”
“英格兰的理查德行长!”麦克斯端着香槟走过去,笑着道,“谁又惹你生气了?”
“那个狗屎汤姆赵。”理查德愤愤不平地说:“他说服我投了一大笔钱,信誓旦旦保证是内幕消息,结果呢,我亏得老婆现在在和我闹离婚!”
“哦,刚巧我知道这个人,他是被China驱逐出境的瘾君子,除了嗑药最擅长的就是坑蒙拐骗。”麦克斯道,“难道没人提醒你吗?”
“没有!”理查德说,“天呐,我都信了些什么狗屎!”
“可惜了,如果我们仍保持着良好的通信,也许我就能提醒你这一点。”麦克斯语调透着遗憾,“你很久没来岛上了,理查德。”
“唉,还不是我家里那个臭婆娘发现了……”理查德注意到了一直站在麦克斯身边的人,指向迟朔:“这位是新的escort?”
“是。”麦克斯痛快地承认了。
迟朔对理查德微微颔首,“迟,您可以这样称我。”
他身着手工定制的白色西装,在光怪陆离的轮船之夜里显得几近一尘不染。
“Chi~”理查德道:“麦克斯,你的新男孩很漂亮,不对,不算太新了吧,我去年就听说你身边换了一个人。”
“是的,他跟在我身边两年了。”麦克斯道,“他是我从伊甸岛里带出来的。”
“Aha,伊甸岛,我草他妈地怀念岛上的一切。”理查德道:“除了不能真的草我老母,什么都能干,是的,我还记得,就在这片草坪相似的地方,我草了一头白色的猪。”
“好吧,我回去会查探谁胆大包天在我的岛上养猪。”麦克斯神色不变地接住了梗,笑道。
理查德:“不是猪还能是什么,总不至于是白色汽车的车排气管吧,我又不是该死的印度男人。”
“那么,欢迎您继续来岛上,在您处理好与妻子的问题后。”麦克斯举起香槟,和理查德友好地碰杯。
“我只能每天诅咒那臭婆娘的律师团队都是吃干饭的蠢蛋。”理查德把高脚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道:“但愿我分出的赡养费不会达到上bbc版面的地步,妈的,越想越气,她应该得癌症,然后早点挂掉,那个吸血鬼!”
“另一个角度想,你的钱就算没亏出去,迟早也会被分割走,不是吗?”迟朔启唇出声道。
“也是。”理查德没有细想便高兴了起来,“这么想我心里好受多了,谢谢你,Chi~”
“你找了个甜心宝贝,麦克斯。”理查德冲迟朔油腻地眨了眨眼睛,道:“小美人,如果我喜欢的是男的,一定买你一个晚上。”
迟朔对这样露骨的赞扬报以习以为常的微笑。
之后麦克斯攀谈了一个墨西哥毒枭,这位是在嘉莉号驶出境外才中途上船的,迟朔认得这个人,这是伊甸岛的常客之一。
“没见识的平民会说美国和墨西哥是一线之隔的天堂和地狱。”毒枭搂着怀里的哥伦比亚姘头,肿胀指关节夹着雪茄,常年被烟熏而泛黄,坐在露天软沙发上高谈阔论:“逃往美国那样的自由世界?可笑,真理是,只要你有钱,哪里都是天堂,如果你没钱,哪里都是地狱。”
“麦克斯!”毒枭看到麦克斯后眼睛一亮,扔开怀里的姘头上前给了麦克斯一个热烈的拥抱,“我就猜到你也会在这里。”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Chi,你更漂亮了。”毒枭对迟朔打招呼的方式搂住迟朔的腰献上一个带着浓重烟味儿的吻,迟朔忍着作呕感闭目接受了这个吻。
其实极少有客人会吻他,大多人只会嫌弃他服务过无数鸡巴的嘴,但这个墨西哥人是例外,这个人非常的重口味。
听说他每个月初一要吃童男童女拉的屎来治疗燥郁症,不知真假,如果是真的,他发自心底地庆幸今天不是初一。
离开那个毒枭时,那个墨西哥人还大笑着往他的屁股扇了一巴掌。
若是在平常这一巴掌不碍事,但这次他身上带着伤,尤其是连二连三被罚跪的膝盖,他险些儿踉跄而倒。
麦克斯扶住了他,低声道:“朔,小心。”
也有人端着葡萄酒主动找来了,与麦克斯在草坪上握手招呼后,那人朝向迟朔:“我听说你在嘉莉号上的行程上船前就被预订满了,太遗憾了,我原以为我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会有机会的。”迟朔微笑着和客人碰杯,道,“我的一切听从麦克斯先生的安排。”
这个客人是跨国投行界的佼佼人物,没有去过伊甸岛,但在这两年买过很多次迟朔的服务,算是他的常客。
此人有早泄症,每次都靠吃药维持雄风,迟朔很清楚这一点,只是假装不知道,每次都装得很又疼又爽,尽管事实是这个客人只有四厘米,他连进没进去都要靠这客人的语气变化来猜,如果客人的“啊~”声突然上扬,那说明应该是进来了,他可以开始配合了。
和麦克斯寒暄后,那人揉了把迟朔的腿根肉,大笑着道:“这次算你这小婊子运气好,不然老子在床上折腾死你,可有你受的。”
迟朔表情沉静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