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小刀翻开虫子尸体?,就见尸体?另一面的腹部上有许多丝一样细长且几乎半透明?的足,甚至仍有许多还连在那只怪物的尸体?里?。

周舟脸色微菜, 看向殷屿低声道:“就像这样, 它们用这些来操作?最后实际已经腐烂死亡的动物尸身。”

“你们这儿?挺招虫子的。”贺连洲评价道,“这虫子都快绝种了, 跑你们这儿?出现?。噢,现?在可能是真绝了。”

周舟闻言看向贺连洲:“你知道它?!”又知道?!

“这被叫儡蛄,和绝大多数以寄生为主要?生存手段的虫子不一样, 它们不喜欢把卵产在宿主的身体?里?,所以还好,就算你们忘记处理那些被寄生的宿主尸体?,也不会有太大-麻烦。”贺连洲微颔首回答道。

殷屿眼色闪烁了一下,想到先前在商场里?遇到的那具人类尸体?,就被当作?了产卵的温床。

而?其他几人也不约而?同地露出嫌恶忍耐的表情。

贺连洲转向对面那片绵延的深山老林,微微眯起眼问:“不过这些儡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它们通常和森*晚*整*理另一种植物同时出现?,长得像垂下的树根,要?是扎根足够久,恐怕乍一眼看根本看不见树干。”

周舟和樊南樊北几人皱眉对视:“没注意到,那片林子里?很多绿植都根系丰富,像你说的这样。”

“这植物有什么问题?”殷屿开口,看向贺连洲,他知道贺连洲不会主动提无关紧要?的东西。

贺连洲没看殷屿,或者说故意略过殷屿不看,只是说道:“植物的花粉是儡蛄幼虫时期唯一的食物,所以有儡蛄的地方就一定有它。而?这种植物的侵略性?很强,被称为造陆。”

殷屿见状微抿了一下嘴。

“造陆是这植物的名字?”周舟诧异地问。

贺连洲应了声:“意味着只要?它在的地方,无论原本是什么,城市、轨道、农田……都会化为乌有,最终被覆盖成?为一片林陆。”

周围的呼吸声都骤然明?显粗重了起来。

原来是真的造、陆。

“只是它对灌溉的需求极高,你们该庆幸它落在了这片内陆,降水并不丰富,淡水为主才限制了它的生长速度。”

贺连洲指了指那具儡蛄的尸体?:“这只儡蛄腹部甲壳的颜色还很淡,意味着刚成?年,也意味着造陆起码供养了一代儡蛄的繁殖生长。”

殷屿闻言紧皱起眉头,他们习惯了处理生物方向的怪物,几乎从未遇到过植物方向的异常生物情况。

这么一株植物的存在,无疑对周围的城镇发展是一个巨大的潜在威胁,必须找到它。

贺连洲话锋一转:“但另一方面,它的迁移能力出乎意料,尽管它能够迅速地繁衍出无数植根,然而?真正提供能量的主干却只有一个拳头大小。”

“一旦脱离主干,其他植根都会迅速枯萎消亡,落入泥土化为养料。而?主干只需要?一团泥土、一点水分?,就能够保持最低的存活状态,直到再度遇到合适的生长地,扎根栖息。”

周舟问:“那该怎么分?辨主干?它藏在哪儿??”

樊北则嘀咕:“这植物挺好养活啊,用它来防沙造林不是事半功倍?”

“嘶,你这想法,有点危险,又有点叫人心动,怎么回事?”樊南抽吸了一声。

殷屿:“……”

贺连洲轻啧一声,翘起嘴角:“除非你们能限制它的生长,不然,和玩火自焚没多少区别?。”

他说着,目光却是朝殷屿身上一瞥,然后又收了起来。

就是不和殷屿对视。

殷屿感觉到贺连洲看了过来,但当他去捕捉时,那人又像是根本没看来一般,叫殷屿不由皱紧眉头,头更疼了。

“我们得回到那片林子里去。”周舟迅速说道。

殷屿应声,忍下头疼想要?呕吐的冲动,吞咽了一下口水后说道:“虫巢的位置还在地图标记点位上?没有删除吧?”

“没,在呢。”周舟回道。

“那就从那儿?开始搜寻。”殷屿说道,“既然儡蛄幼虫只能以造陆的花粉为食,虫巢不会建立在离它太遥远的地方。”

“明?白!”周舟眼睛一亮,立即应声。

“你们几人先休整一下,找他们补给下,六小时后出发。”殷屿命令道,指了指周围派来的专情处理员,很快便有人上前,

方博说过周舟这几人已经缺乏补给多日了,尽管他们时间?不多,但稍作?调整比透支体?能强行执行任务的效率高得多。

殷屿也叫住了其中一名专情特员,低声道:“让急救员来帮我缝合伤口,带上布洛芬和盐酸异丙嗪片。”

一个止疼,一个止吐抗晕,殷屿对这俩搭档配药别?提多熟悉了。

“我们可以调派直升机送您去医院。”专情特员闻言连忙说道,“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临近几处医院恐怕现?在连门诊手术都没有人手,还有情况更危急的伤患需要?他们,没必要?花来回时间?折腾。”殷屿冷淡摆手,“我这边很快。”

专情特员见状一时间?摸不准到底该怎么做,不由看向还没离开的周舟几人。

周舟见状道:“就按殷队说的来吧。”

“可不,对殷队来说,没什么是磕粒止痛药挺不过去的。”樊南在一旁玩笑道,看看殷屿的包扎情况,包得挺严密,也看不出口子有多大。

贺连洲冷冷看了樊南一眼,在樊南一个激灵看过来之前移开了视线。

急救员很快过来,小心取下殷屿额角的纱布,露出底下那道约莫有十公分?长的口子,纱布稍微一牵扯,血便又涌了出来。

刺痛感尖锐得像是扎进脑子里?,殷屿眉头微紧了一下,很快松开。

“你这伤口处理必须得缝针了,伤口挺大的,指不定得上肌注麻醉,逐层打。”急救员说道,摘了纱布看了眼便摇头,“得去医院处理。”

樊南樊北几人闻言凑过来看,一看不由吸了口气,樊南喃喃道:“这磕粒止痛药也没用啊,打吗-啡都得疼死。”

“有喷剂局麻吧,用那个,伤口不深,问题不大。”殷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