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细细感?受附近的生命波动,很嘈杂,对?殷屿这?样的新手?来说恐怕会很头?疼,但对?他,他早就习惯了这?些波动。
他很快锁定了一片似乎生机格外强劲又丰富的位置。
在?浅海区。
贺连洲很满意,起码不在?这?片泥潭里。
他立即提着?小桶,背上?赶海全家福,直冲目的地。
殷屿见贺连洲格外明确的样子,闭眼辨别了一下,很快便猜到贺连洲的目标地点是哪儿?了。
他微扬嘴角,低声?笑:“看你能弄点什么。”
殷屿仍旧是专注这?片滩涂,这?里的货很多?,地上?的小孔大多?是呼吸孔,意味着?很有可能有东西?在?底下。
半个?小时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
殷屿朝贺连洲那儿?招呼了一声?,就见男人狼狈地提着?小水桶,脸色不佳地从浅海区里走出来,浑身都是湿的。
“怎么样?”殷屿往贺连洲的小水桶里扫了眼,然后“噗嗤”低笑了一声?,全是海藻。
他用夹子撩开最上?面的海藻,就见底下趴着?一个?小八爪鱼,正慢悠悠地沿着?水桶壁试图往外翻。
被贺连洲眼疾手?快地掀翻回?去。
“八爪鱼?这?还挺难抓的,让你逮住了。”殷屿挑挑眉,然后又翻了翻,除了海藻还是海藻。
贺连洲听见殷屿说的,心底升起一股浅浅的小得?意。
是挺难的,他差点栽进海里,但总归叫他抓住了。
“没?了?”殷屿看向贺连洲,目光落在?贺连洲鞋带上?钩住的一条海藻,笑容更明显了点。
贺连洲飞快抖了抖脚,踢开海藻,装作无事。
他在?心里暗撇了一下嘴,分明感?觉到那一片有不少海货,结果下了海,海里边都是翻涌起来的浅沙和泥,海藻缠在?了一块儿?,哪怕知道水域里有东西?,手?边有工具,竟然也找不出来。
“没?了。你捡到什么了?”贺连洲说着?往殷屿的小水桶里瞥去,旋即微微一僵,眼睛瞪大了一圈,“这?都是什么?!”
殷屿笑起来,晃了晃一桶的收获:“找到了一个?蛏子窝。”
蛏子这?东西?,找到一个?,就能找到一群,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他直接逮了装水桶里。
当然,水桶也不深,所以看着?就满满当当的。
不过比起贺连洲的空荡荡,那是强了太多?。
贺连洲眼皮跳了跳,旋即就听殷屿说:“愿赌服输了?”
“……当然。”
反正有二十米的限制在?,他平时也听殷屿的,差别不大。他在?心里勉强安慰着?自己。
“那边能租烧烤座,现烤现吃。”殷屿提着?两个?小水桶,大步朝滩涂区最热闹的岸边走去。
沿路遇到的小孩子全都往殷屿的水桶里扎,发出此起彼伏的羡慕崇拜声?,一时间殷屿就像是孩子王。
“大哥哥,你捡到什么呀?好多?海藻哇。”一个?小女孩走到贺连洲的身边,天真又好奇地问贺连洲。
贺连洲:“……”
“他捡到了八爪鱼。”殷屿声?音里带笑,“是不是很厉害?”
绝大多?数人都在?滩涂挖到八爪鱼,贺连洲倒是厉害,直接在?浅海里抓。
“哇”小女孩崇拜地看向贺连洲,“大哥哥好厉害!”
贺连洲不自觉挺了挺胸脯,眉眼都跟着?下意识地微微弯了起来。
殷屿瞥了贺连洲一眼,弯弯嘴角微摇头?。
两人付了五十块的代?工费,让烧烤区的老板直接帮忙代?加工。
新鲜的海货有一股天然的咸鲜味,带着?一丝微甜。
“先垫个?肚子。”殷屿沾了点胡椒面,一口一个?小蛏子。
贺连洲则插着?他的小八爪鱼,在?殷屿面前显摆几根长须须。
“幼稚。”殷屿评价。
两人就这?么靠着?烧烤摊一边吃烤串,一边看着?太阳慢慢跌入海平面。
殷屿难得?地感?觉到一丝平静和轻松。
他似乎从来没?有在?城市里关注过落日,只有在?野外,落日是一道分水岭,往往意味着?时间紧迫,从没?有和轻松惬意完全联系在?一起。
就在?两人吃完打?算收摊离开的时候,殷屿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关山。”殷屿看了眼来电显示,不明显地皱了皱眉,接起电话。
“什么情况?”他问。
“殷队,我们探测到东极洋底有一艘沉船,似乎是从海底深沟里被洋流翻转了出来,现在?就沉在?近小南海的分界处。”方博的声?音传出来,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殷屿闻言道:“被洋流翻转出来?这?不是海事部门森*晚*整*理的事情么?和关山有关系?这?艘沉船有怪物袭击的痕迹?”
“船身因为被海水腐蚀多?年、加上?多?处撞击等,具体受损情况和原因还不是很明确,目前在?深入探测是否有怪物袭击的可能性。”方博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