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什么主观意见,只是很普通的走上前笑道:"午安。"
天气逐渐回暖,投射的阳光也不再寒冷,东恩雨穿着针织外套,装扮就像平常家庭的主妇,而不是从前妖艳的公关女。她微微歪头和霸占她家大门的罗夜打招呼,一方面是希望女人能让开,但她却保持双手环胸,慵懒地靠着铁门,鸭舌帽底下的眼眸直直地审视着女人。
东恩雨提着大包小包手也酸了,她正想开口,忽然身边走来一名抱着马尔济斯犬的妇人,她开口道:"东太太,上次陶艺课老师交代下星期课程要带作品……"话说到一半,妇人似乎感受到罗夜瞥来的不善眼光,连忙改口慌张道:"不好意思,我好像打扰到您了。"
东恩雨见状,上前挡去罗夜的目光,和善道:"谢谢妳的提醒,陈太太。"
"不客气,对了……这位是?"陈太太八卦地问着。其实东恩雨明白陈太太过来不是为了提醒她陶艺课的事,纯粹是下午无聊出来散步,又看见陌生人站在自家门前才会过来瞻望,这些主妇最喜欢做的就是挖掘邻居的秘密作为交流的话题。
东恩雨也是她们讨论的热门人物之一。
对上邻居好奇的目光,东恩雨想都没想,笑道:"远方亲戚。"
牵强!
一句话说出口,陈太太立刻露出意外的表情,东恩雨向她点头道别后拉着罗夜进屋。东恩雨并没有因为女人的拜访而打坏好心情,更没有因为扯个牵强谎言就让她烦恼,相反地,东恩雨自在的让罗夜摸不着头绪,只见她将食材放在餐桌上,然后一样一样摆回冰箱。
"妳跟踪我?"东恩雨背对罗夜在厨房忙碌,语气听不出任何责怪。
罗夜自顾自在屋里逛了一圈,最后拉开餐桌椅坐下,沉声道:"追踪器。"她见东恩雨回头,指了指衣服下摆,当即东恩雨便明白罗夜的意思,她走到玄关拿出上次在卖场见面时的外套,从背面衣角下撕出一个黑色小拇指片大小的芯片。
真不象话……
东恩雨挑起柳眉,将外套挂回衣架走回厨房。
"以后请别这样,"女人将追踪器还给罗夜,无奈地淡道:"我退休了。"
话刚说完,罗夜便顺势拉过东恩雨,她一个翻身将女人压在餐桌上。东恩雨眨了眨眼,双腿微微离地,罗夜单膝跪在桌面,双手撑在东恩雨脸颊两侧,她弯□拉近距离,从这个角度刚好能对上压舌帽底下的碧绿双眸,沉静却带侵略性。
东恩雨没打算挣扎,她等待事情发展,甚至有些好奇罗夜出现在这的原因。
那个将追踪器黏在她外套背后,却等了五天才出现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微微瞇起双眼,东恩雨抿住双唇,罗夜审视了她好半晌,才从后腰带抽出个什么东西……
"还记得?"一把瑞士刀在女人面前亮相,细心保养的锐利刀身,倒映着东恩雨的表情。
那嘴角始终保持浅浅微笑的模样。
"当然。"这把刀是她当初狠狠’教训’罗夜的道具,回想那时,她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喷洒在肌肤上的热度,如此澎湃的戏剧,参杂了恐吓和羞辱的过往,东恩雨想忘也忘不了。
罗夜闻言,边垂下头边挪动手臂,刀身已来到东恩雨腿边,隔着裤子轻轻蹭着。
东恩雨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探手搭在罗夜侧腰,右手往旁抚上罗夜单膝跪在桌上的腿。
指尖隐约在牛仔裤底下刺青的位置,捏了几下笑道:"历历在目。"
作者有话要说:给点甜头~高清什麽的,还没成(羞)
12/30更,下集预告:那麽她明白了,能找到身体上契合的玩伴,比在场子随便找个人发泄要好使……
☆、CH133 显得沉重
卧房窗帘紧掩,入夜后的室内非常幽暗。
啪!一声,床头灯被人开启,温暖橘黄照明有限,仅能照出床铺上的人影。
东恩雨慵懒地趴在罗夜背上,她手中把玩着瑞士刀,视线从墙上晃动影子逐渐往下,从卧房门口沿路散乱的衣物几乎破碎,些许布料散在床尾,女人想来都觉得有些疯狂,手上刀子一顿,’叮’的声掉在地板上。
她和罗夜做了。
从厨房一路拉扯到客厅,又从客厅往上进到卧房,失控得几乎要打在一起,拉扯间散落的衣服到处都是,被瑞士刀划破的裤子还静静躺在门扉边,用着如此锐利的小刀嘶磨着肌肤,若有半点差错,不管是罗夜或东恩雨都可能丧命,那种刺激又直接的碰撞,却让东恩雨有种解脱的错觉。
睽违两年,整个下午都让罗夜讨回来了。
因此东恩雨腰骨几乎散架,此时只能疲惫地卧在女人身上,她用手指将散落的头发往后梳,轻微举动惹得罗夜翻身,她将东恩雨拉到身边,跨腿一坐压在女人身上。此时两人赤|裸,藉助灯光,东恩雨可以清楚看见罗夜大腿上的狼嚎刺青,象征军人精神的刺青。
东恩雨伸手抚上,接触肌肤时隐约摸到刺青边上有些微凸起,是疤痕淡去后长出的新皮肤。
也是她曾经刺伤的部位……
"我不懂妳,罗夜,"东恩雨摸了半晌,幽幽抬起目光望向身上的罗夜,那张素静的面容总是面无表情,微有从她眼中才能读出细微情绪,"现在妳能和我上床,待会是不是想一刀杀了我?"然而能从罗夜眼中读懂多少事?坦白说,有限得可怜。
现在的东恩雨,也懒得去揣测罗夜的心思了。
’坦白’这事在她们之间,多么奢侈。
罗夜垂着头盯着东恩雨,单手抚上女人的脸颊,指尖不时轻柔按压,沿着脸颊摸索到耳朵,不轻不重地揉着耳骨,缓缓地、带着调情意味地抚着。面对东恩雨的疑问,罗夜没有迟疑,她几乎接着女人的话淡道:"妳也会怕?"
带着些许调侃意味,罗夜瞇起双眼凑上前,扳过东恩雨的脸,轻吻上那被揉得通红的耳朵。
温热气息逗得东恩雨轻笑几声,双手自然地圈上罗夜的腰,道:"我怕得事情可多了,我怕退休俸不够我买衣服,我怕菜价上涨,我怕小水母在幼儿园被欺负,我怕隔壁陈太太来追问妳的事……"
她和凡人一样拥有生活上的烦恼,那些堪称’害怕’的幸福烦恼。
然而,最让她害怕的,莫过于,"醒来后发现一切只是梦。"平淡地语气中多了丝哀愁。
东恩雨松开环住罗夜的手,她撇过眼盯着罗夜的脖子,看着充满生命力微微跳动地动脉,"如果这场梦终究要醒来,还不如让我别做梦,妳说是吧?罗夜。"女人闭上双眼翻身,同时罗夜也躺下,她揽着背对自己的东恩雨,将女人收在怀中。
然而,罗夜的沉默不代表她妥协。
肩膀忽然一痛,东恩雨知道罗夜张嘴咬上她的肩,整个下午女人的吻少过于咬,那种几乎野兽般的掠夺让东恩雨有些吃不消,但她仍然由着罗夜,直到罗夜伸手分开东恩雨的腿时,女人才主动制止,她握住罗夜流连小腹前的手掌,轻轻拽着。
"如果妳只是想找人发泄,我可以奉陪到底,"东恩雨边说边放开手,她只想把话说在前头,"但如果妳是抱着别的心思来抱我,那就到此打住。"用问的绝对没有结果,对付行动派的罗夜,东恩雨只能想出这种方法来明白对方的用意。
包括她放追踪器、突然拜访以及失控上床这些事。
东恩雨没有箝制罗夜,因此当她话刚说完,罗夜便低头继续咬上女人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