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这么娇气,应当都不会问他在干什么,只在乎他干嘛捂自己嘴巴这么用力。
苏秋亊对着那双盈盈的猫眼,喉咙慢吞吞动了一下,手指有了要松动的迹象,身边的人低促道:“他看到你换药了,把他处理掉!”
声音急促,还扔过来一把刀。
苏秋亊目光轻移,看了一眼他。
“他不能?留,”男人神情狠厉道,“我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但你要分得清现在什么更重要,我们的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不要心软,快动手。”
宋吟气得发晕,想叫这个拱火的人闭嘴。
可他说不了话也发不出声音,苏秋亊捂着他的嘴他也看不到苏秋亊的表情,他只能?看到身边那个男人冷静地?拿出另一把刀,慢悠悠走过来道。
“你动不了手的话,我来。”
第081章 四人宿舍(20)
男人拿着刀大步走近, 神情和刀尖俱是麻木不仁。
宋吟被苏秋亊抱在怀里,对方不松手他也?动不了,他在想, 苏秋亊换药是想害他哥吗?
之前?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也?在场, 宋吟认为那些兄友弟恭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他不能保证感觉不会出错, 比如苏秋亊确实是想杀了他哥,现?在也?确实想灭了他的口呢。
男人看着苏秋亊怀中的宋吟, 比上次走廊那回看着要有肉了些,手指细细的, 因为他的靠近抓紧了面前?胳膊上?的衣服。
他慢慢走近, 苏秋亊本看着宋吟脑袋上?的发旋,忽然, 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单手抱住宋吟向后挪了一步,那把刀因此落了空。
“把人放下?!”男人咬紧牙冠,“你护着他干嘛呢?”
苏秋亊望向男人隐怒的脸, 手下?微微松动, 让宋吟喘上?了一口气。
为了灭口, 为了以后的大计没有风险, 男人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刀, 高高扬起往宋吟脖子上?划了一下?,这个地方只要?得手,任何人都要?当场血溅四里。
但他的刀即将?碰到宋吟的前?一秒, 苏秋亊抬手按住了他的动作, 快,准, 稳,他的手几乎不能?动。
厢房里他自己一个人站一边,苏秋亊和宋吟站一边,似乎那两人反倒成了一派,他气笑?了:“这个时候你还分不清主次?他今天但凡出这个门,把看到的事?说出去,你和我一个都活不了,别说你和他处了两天,可以慷慨到为他去死?”
他吼完,又缓和了下?语气,说着宋吟听不懂的话,其?中恳切让苏秋亊面色微微动容,“我话说重了,但是你要?明白,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别因为一个人……”
他顿了顿,微妙道:“还是这种很有可能?在玩弄你感情的人,耽误大事?。”
宋吟:“……”
宋吟眼皮微微上?翻,怎么还夹带私货地骂他坏话啊?
宋吟的怔忡只是须臾,因为他发现?男人再度朝他靠了过来,而且口中的劝说没有丝毫停止,他有些喘不过气,那把刀一颠动,他便像惊弓之鸟一般向后缩。
他此时正背对着苏秋亊,苏秋亊可能?看不到他脸上?的震愕,但能?感觉到他身体无骨一样地往下?滑,耳朵尖白白的,脸上?唯一热的地方还是苏秋亊捂出来的。
苏秋亊眼疾手快地把人搀起来扶到怀中,然后抬起眼,要?对男人说些什么。
男人却因为他这个动作确认了他的离心,和他无话可说了,一把扣上?宋吟的腕子,趁苏秋亊不注意将?人拽到了身边,而这个过程中,他的刀没有离过手。
事?后苏秋亊可能?会怨他,但无所谓了,那时候人都没了……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
苏御桥是去看大夫的。
马场后面还有一个小屋子,苏祖之叫了两个大夫候在那里等着给?他做康复,一个是洋鬼子,一个是开着中医馆的大夫,在这一片是等同活佛般的名医。
大哥还是疼他的。
昨天听他祖宅里受了那么些罪,生怕他留下?什么后遗症,就叫来了大夫,要?里里外外给?他看过一遍才能?算安心。
并不是只有苏御桥有这样的优待,应该说,苏家所有人都受到过苏祖之的怜惜,他对每一个姊弟都是一视同仁的,平等地对待,对谁都是一样的好,而且苏祖之和苏父教育子嗣的方针不太同,他更提倡健康学习两全地活着,学习有必要?,身体上?也?不能?有任何闪失。
所以苏御桥一来学校,就被苏祖之一个电话叫去了看医生,骨头有没有跪伤,皮肉怎么调理才能?更快好全,这些都给?他提前?问好了,妥帖得不像话。
苏御桥走在去小屋子的路上?,私心地认为比起二?哥,他现?在更要?喜欢大哥多些……他还是惦记着苏秋亊那天到底去了哪里,想不出结果,之前?的喜欢就变成了怨恨。
那天二?哥到底在干什么呢,车上?见不到人,十分钟后却神奇地冒了出来……着实奇怪。
想不出结果,脑子熬成了一片浆糊,本来的好心情又埋上?了乌云,不过苏御桥想到宋吟还在等着自己,脚步不由轻快起来。
推开门,两个大夫一同站起来看向他,他一个个看过去,没吭声,对方倒是识礼数叫了他,不过语气不怎么好,一个怠慢一个无奈地叫了声苏三?爷。
脸上?也?是同样的吊丧表情,仿佛接到了什么苦差事?,其?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苏祖之非要?叫他们?来,哪怕是千金万银他们?也?不愿意过来伺候这祖宗的。
他们?没有胡聂的嘴甜蜜,不会哄人,苏御桥犯事?是家常便饭,一个月能?惹得他老子抽他五六回,每回都抽得血肉模糊。
每回打完,苏祖之都会叫人联系他们?,让他们?尽快调好苏御桥身上?的伤,不管是鞭痕还是掌掴的印子都尽快给?消掉,这本来是很简单的,可苏御桥却硬要?说那些鞭痕是男人的标识,不让他们?动针贴药。
不动家伙怎么能?尽快消?两个大夫很无奈,后面也?是一个劝,一个哄,才得以处理了下?比较严重的鞭痕。
总之,给?苏御桥看病特别辛苦,每一次都要?把口水说干才能?碰到人。
今天傍晚太阳落山前?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工,一中一洋在苏御桥走到桌边坐下?后同时发出叹声。
洋鬼子不太会说中文,老中医提着个小木箱,首当其?冲地拿出了几根长针,他抖动着苍白的胡子走到苏御桥身边,好言道:“三?爷,咱们?先把衣服脱了,看看身上?伤势如何?”
苏御桥闻言睨起眼角,“衣服裤子都脱?”
老中医:“……”
佝偻的后背抖了一抖,老中医想起了过往无数次的经历,这苏三?少每回这么问并不是要?征求意见的意思,只是为了森*晚*整*理跟他们?打太极。
衣服要?脱,裤子要?不要?脱,里面穿的东西要?不要?脱,袜子要?不要?脱,是一件件脱还是全部一起脱,脱了多久能?穿,私密的地方也?要?用针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