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敏感的反应,却成了同伴们奚落他的工具。

听着吊脚楼上持续传来的笑声,瘦猴摸摸突突直跳的心脏,勉强露出?笑意应付同伴们。

越往村子中?心走,吊脚楼上的笑声便越响亮。

除了瘦猴外,剩余的人像是被笑声蛊惑似的饿狼,纷纷冲楼上露出?垂涎的目光。

泥人一号眼已经红了,他仰着头,看着吊脚楼,牙齿磨得嘎吱嘎吱响:“一群娘儿们在楼上笑什么,没?眼力见儿都东西,围着老子笑多带劲。”

他说完,身边一群小弟便齐刷刷地附和着。

瘦猴看他们状态不对,但也不敢出?声阻拦,只能稍稍退后跟他们拉开了些距离。

也许因为他的性取向和他们都不一样的原因,瘦猴不受那?些笑声的蛊惑。

在他们耳里悦耳魅惑的笑声,传进瘦猴耳里却只剩无尽的恐怖。

那?个面具女已经消失了,他便更不敢单独行动了。与其自己死得悄无声息,还不如抱团取暖,活下来的概率更大些。

“但是,村里不还有一群没?拜过观音娘娘的男伢子在吗?”

在一位阿姐的提醒下,众人才从阿嬷找回孙女的喜悦中?回神?。一想起那?群玩家,众人脸上的笑都淡了些。

“这些男伢子也不知怎么包养的,现在是一批质量比一批差,上次那?批,都死好?几个了。”

“就是,没?用?的贱种,白瞎了那?些观音土,一杯杯灌下去,竟然还生不出?来女娃娃。”

“欸,”有阿婶像是想起什么来,看着刚刚提醒的阿姐道?:“不过阿雯家的夫郎能干,这都第几个了,都是女娃娃!”

自己夫郎被夸,阿雯姐的腰都直起来了。

“阿雯你家那?夫郎,能送我家几天不?”有阿婶趁机套近乎道?:“你小妹你也知道?,处处不如你,就连找男伢子也不行,就昨天生男娃死那?个,就是她?的男伢子。”

阿婶虽然话没?说明白,但弦外之音那?个阿雯姐已经听清楚了。

“这有啥,”阿雯姐握着阿婶的手?道?,“咱都是一家人,我的夫郎就是小妹的,今晚我都把他送小妹房里去,等他为小妹生下一女半儿的,再还回来也不迟!”

她?们话语间,将男人当作物件的讨论陈岁禾已经听太多了,她?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倒是沈初漓,从她们的话中拼凑出来些消息。

若是这些消息被村里那?群男性玩家听到,估计只会觉得她?在编瞎话恐吓他们吧。

那?就不说了。

沈初漓心安理得地坐在人群中?,藏着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陈岁禾催了半天,众人才款款起身,说笑着出?去。楼下,一群男性玩家看到如此多、各种各样风情万种的女人齐齐出现时,眼睛都看直了。

一瞧见他们,阿雯姐众人眉头便蹙起来了。

这批男伢子,光是瞧着,都比上批还差劲。若不是喂了掺了自己血的观音土,就能叫他们揣崽,众人估计现在就将他们丢出?去了。

想着陈岁禾还想去树林小院里看孕夫们,众人压下心中?的厌恶,脸上挂着笑,风姿绰约地来到楼下,主动跟他们搭话。

三两句话的工夫,除了瘦猴,一群人都痴了。阿婶、阿姐们勾勾手?指头,便像闻到骨头的狗似的跟了上去。

楼下不知不觉只剩瘦猴一个男人还站着,看他抖得跟筛子似的,剩下的阿姐们才升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若瘦猴是1就算了,偏他是铁0,对女性实在生不起什么想法来,更何?况这里是副本?,她?们都是不知敌友的NPC。

瘦猴人都快抖成帕金森了,都能对主动靠近他怀里的阿姐无动于衷。

害羞青涩,来一点对阿姐们来说是调节情绪的调味剂,但一直这样,就是拿腔作调了。

她?们讨厌真把自己当碟菜,一直拒绝的男人。

软的不行来硬的,一棍子下去,瘦猴直挺挺地栽到地上。

刚给瘦猴一闷棍的阿姐,将棍子往路边一丢,心疼地吹吹自己泛红的手?心嗔怪:“真是的,哪有男人不需要女人疼的。真是蠢笨,那?劲儿过了就是矫揉造作、故作姿态了。”

余下众人听了,纷纷捂着嘴笑了起来。

若是可以,今夜他们的手?腕、脚腕、锁骨上就能被穿上链子,可惜村里有规矩,须得村长?抓到他们错处,才能如此对待。

但方法总比困难多,他们不出?错,她?们自有法子让他们出?错。

既然进了村子,不生过十?个八个女娃娃,他们就别想走掉了。

众人娇媚一笑,明明是一群美人含笑的模样,却叫人觉得浑身寒凉。

躺在地上的瘦猴,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不安地抽搐一瞬间。

等底下的人都走干净了,沈初漓才馋着阿嬷出?来。

阿嬷嘴上说着自己老了,实际上看起来身强体健,容貌跟四?十?来岁一般,走起路来都要沈初漓小跑才能追上。

跟沈初漓紧紧跟着不同,陈岁禾则是慢悠悠的。她?一向不喜欢赶路,尤其是这山村里,路弯弯绕绕不说,还十?分陡峭,来了这儿后她?最大的梦想便是有人能主动抱着她?去目的地。

正?想着,陈岁禾突然腾空。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紧紧抱住离自己最近的东西。

看清是面具人阿漓,她?嗔怪地瞪她?一眼,但胳膊还是抱得紧紧的。“可别把我摔下去哦。”她?不安地坐在沈初漓怀里叮嘱道?。

健步如飞走在前?面的阿嬷,一回头就瞧见这副模样,不由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阿漓初来乍到,跟穗穗走近些,肯定是好?的。待村长?回来,看着穗穗的薄面上,阿漓说不定也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