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有一个姨姨看不下?去,揪着沈初漓的耳朵跟她说了真相,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闹得脸蛋红扑扑的。

对于那个姨姨的拆穿,沈初漓可不服气?了,直接推着自己跑到母亲面前说,要嫁给自己。

原以为母亲会同意,但没想到母亲当场将沈初漓拉了下?去,叫人把她送了回?去。

路上,陈岁禾听到送她的人说道:“097还真以为自己有了名字就成人了?要不是看在她的血能救穗穗,且还有研究价值的份上,她怎么可能这么嚣张地?待在所里。”

陈岁禾当时紧紧闭上眼睛,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原本他们还顾着她在场,但看到他紧闭的双眼,真以为她睡去了便肆无忌惮地?开?始聊着那些她从未听过的事情。

“听说了吗,M国实验室里研究出来一种?能叫人起死回?生的针剂,老板高价买了一箱,正发愁怎么把097从穗穗身边骗过来呢,她就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起死回?生?怎么可能啊,老板不会是被骗了吧?”

“真的!”那个研究人员提高了些声音,又赶忙压下?去,神神秘秘的,“我跟老板一起去看的,那一针下?去,原本死得透透的小白鼠瞬间就活过来了,不可能有假。”

另一个人还是有些不相信,但比起这些,她担心的另有其他:“那针剂打进去,不会影响穗穗后续的治疗吧?”

“不会!”那个研究人员摆手?道,“你看着吧,老板肯定今天就把血抽够,明天就打针试验!”

他们把陈岁禾送回?去,将她安置好后就离开?了。

听着走廊里没有了脚步声,陈岁禾才睁开?了眼睛。

她想去救沈初漓,可研究所里最?不缺的就是摄像头,根本没有死角,每次还没等她转着轮椅离开?房间,就有人“恰好”来换药、检查,用各种?手?段、理由阻止她出去。

那个阶段,足足维持了一个月有余。

陈岁禾不知道她的血被加工、提取成了什?么模样注入到自己体内,但自己身体确实渐渐好起来了。

等她能开?始走路时,研究所乱了起来。

原本慈眉善目的叔叔姨姨们换上一副可怖的面孔,獠牙锐利,看到人就咬。

尖叫声、哭泣声充满了整个研究所。

陈岁禾一个人扶着墙慢慢走出病房,她看到母亲面色惊喜地?看着对面的人,那人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她猜测,这或许是自己另一位母亲。

但是她眼球浑浊、四肢僵硬,嘴里的獠牙和其他咬人的叔叔姨姨们一样。

她想下?去找母亲们,告诉她们自己康复的消息,询问沈初漓的下?落。

可是下?一秒,她看到另一位母亲,狠狠地?咬上了母亲的脖颈,鲜血四溅,母亲却?十分满足,紧紧地?抱着她。

“穗穗,你怎么在这儿呢!”负责照顾她的研究员姐姐找到了她。

她满脸焦急,二话不说将陈岁禾抱进房间里,打开?一面墙。墙后门是一个蛋形的舱体,陈岁禾被她放了进去。

“不要怕。”研究员姐姐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外力,它?是不会打开?的。里面的营养液,能让穗穗生存好久。等穗穗被发现,说不定就是一个幸福的新世界了。”

陈岁禾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舱门被关闭,那些催眠镇静的药剂以气雾的样式喷洒出来。

昏睡过去前,她看到匆匆赶来的沈初漓,和被发疯了的研究员姨姨狠狠咬住的研究员姐姐。

耳边是一群人吵闹的时候声音,吵得陈岁禾不安生,她努力掀开?眼皮,打算看看是谁。

她刚一睁眼,就有一群人围了过来,对她嘘寒问暖。李静更是夸张,直接扑进她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自从尸潮后,她哭的频率越发的高了。

“老大!”她勉强止住泪水,眼睛红彤彤地?看着陈岁禾,“谁袭击你的!我去给你报仇!”

陈岁禾摇摇头,她是真的没看见。

而且那还是医院后门的小巷子,摄像头是十分少,甚至可以说没有。唯一一个摄像头,也只拍下?了一个男孩的身影,但也没有拍到男孩的正脸。

领导脸黑得厉害。

她没想到,沈初漓已经?离开?基地?,怎么还会有人对陈岁禾下?这种?黑手?。这种?人一旦被排查出来,一定要逐出基地?!

陈岁禾被李静扶起来,靠坐在床头,喝了几口水后她声音沙哑地?说道:“胡莉,我想走了。”

“走?”领导被她的话搞蒙了脑袋,“这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基地?,你要去哪里?”

一手?建立起来的,但这里的人却?想让她死,多可笑?。

她笑?着摇摇头:“我想起来之前的记忆了,我想去找我母亲,哪怕是她们的遗骸。”

看她去意已决的模样,李静也忘记哭了,她们盯着陈岁禾,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想离开?。

“伤害你的人,我会努力排查找出来,并给予他惩罚,但。”领导握着她的手?,“这是我们的基地?,是你的家,能不能不离开??”

李静和小A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希望她能点头留下?。

十分遗憾,陈岁禾摇了摇头。

她盯着她们,半晌后笑?着说道:“李静和小A,都是和丧尸、进化丧尸交手?过无数次了,而且经?历过沈初漓的训练,经?历过尸潮,可以独当一面了,训练可以放心交给她们。”

“而且,”她看向领导,“你是天生的领导者,基地?在你的治理下?欣欣向荣,我也很放心。这里目前不适合我,我也该去找她了。”

她?谁?

众人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是沈初漓。

“你们可以都住在这里的!”领导努力挽留着,“那些民众,我会进行约束的,他们不会再去骚扰你们。”

陈岁禾摇摇头,把她的手?推开?:“堵不如疏,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