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大嘴巴开始哭,第一声还没嗷呜出来,就被沈初漓捂住了口?鼻。

“小心呼吸性?碱中毒。”沈初漓一手捂着她的口?鼻,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准备许久的、昂贵亲肤的手帕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

因?为被拿着跟沈初漓比较多了,一看见她,李朦她们就又想起在家里被父母她们拎着耳朵的念叨。

于是她们毫无战友情的,抛下了陈岁禾,一个?二?个?连忙撒丫子跑了。

小道上只剩下陈岁禾她俩,因?为口?鼻被沈初漓捂着,陈岁禾急促的呼吸渐渐缓了下来,等她彻底缓下来了,沈初漓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

“穗穗拿这些瓶子,干什么呢?”沈初漓蹲在她身边,拿着手帕把自己蹭得脏兮兮的陈穗穗一点一点擦干净,“可?以告诉我吗?”

看着她有些担心的神情,陈岁禾心里的笑人又开始打架。

[白穗穗]说,沈初漓这么关心自己,一定是好人,说不定不会把自己灌水泥、沉公?海呢。

[黑穗穗]发出激烈抗议,因?为[黑穗穗]说,自己早上干了什么事情,难道都忘记了吗?沈初漓从小被苛待,瘦骨嶙峋的,自己一百多斤还压她身上,真的不会被她当做谋杀吗?

[白穗穗]听罢,沉默下来。

半晌,陈岁禾才用被沈初漓擦得白白净净的手拽住她的衣袖,期期艾艾的:“可?不可?以,不要灌水泥,沉公?海呀?”

怕她不同意,陈岁禾赶忙掏出来自己帮她想的方案出来:“你可?以把我撵出家?里,去街头捡瓶子的!”

沈初漓有点get不到她的脑回路,于是温声问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对穗穗?”

陈岁禾支支吾吾的,半晌,才小声道:“因?为、我抢了你的好多东西,我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啊。”

她话语还未落,沈初漓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她脸黑得吓人,好像只要陈岁禾说出一个?人名?,她现在就去把那人灌水泥、沉公?海似的。

吓得陈岁禾连忙摇头摆手,“是我,是我自己这样想的!”

再?三确认不是别人在她面?前乱嚼舌根后,沈初漓脸色才好看了些。

她看着陈岁禾,温声道:“我会永远喜欢、爱慕穗穗的,不会做伤害穗穗的事情的。”

[黑穗穗]突然出现,在陈岁禾耳边逐字逐句翻译:“她是说,她会永远盯着你,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的,如果你不听话,就把你,咔”

[黑穗穗]在脖子前做出一把手刀的动作,然后昏倒在陈岁禾肩上。

陈岁禾被吓得一激灵,怯生?生?的看着笑?容得温柔的沈初漓。

沈初漓脸上温柔的笑?意,此刻在她眼里也变得可?怖起来,像是催命符似的。

[白穗穗]也被[黑穗穗]说服,满脸忧心的站在陈岁禾另一个?肩膀上,担忧道:“她是不是就是李朦常说的、常说的那个?笑?面?虎,要不然我们先假装顺从她,保留下来小命吧!”

沈初漓静静看着陈岁禾表情变了几变,然后一脸忍辱负重似的把手放进自己掌心,可?怜兮兮的站了起来。

因?为蹲得时间有些久了,刚站起来,一阵钻心的痛从脚底直逼大脑。陈岁禾没站稳,一头栽进沈初漓怀里。

她的小脑袋瓜上,迅速飘起一个?个?写满“完了完了”的弹幕。

可?这些东西,只有陈穗穗一个?人看得见。

只见沈初漓把她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拎着陈岁禾千辛万苦收集起来的塑料瓶子,往操场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陈岁禾手里突然多出来一盒蜜瓜牛奶和一个?热乎乎的饭团。

她被安置在阴凉地里的椅子上,捧着饭团小口?小口?的啃着,沈初漓撸着袖子,拉着蛇皮袋子帮她捡瓶子。

轮捡瓶子,沈初漓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不过几分钟,便?把陈岁禾的蛇皮袋子装的满当当的。为了多给她装一些,沈初漓还特意将每个?瓶子都倒干净水,然后踩扁。

啃饭团的陈穗穗专心致志的学习着,为自己为了流落街头而做充足的打算。

看沈初漓拎着袋子回来,陈岁禾赶忙殷勤的起身,把吃了一半吃不下的饭团供奉过去。

沈初漓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了一些,便?大口?吃了下去。

怕她噎着,陈穗穗有把自己喝了一半的蜜瓜牛奶递过去,叫她喝。

在陈岁禾贴心服务下,沈初漓一口?饭团一口?蜜瓜牛奶,三下五除二?把她吃不下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

喝完最后一口?蜜瓜牛奶,沈初漓看着她,蹙起了眉头:“穗穗吃饱了吗?怎么吃这么少?”

陈岁禾不明所以,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点点头:“饱啦!不信你摸摸!”怕她不信,也不嫌弃她手上还脏兮兮的,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肚皮上放。

片刻见,她白皙的肚皮上,多出来一只灰兮兮的手掌印。

看着那手掌印,沈初漓的犬齿发痒。

这可?是穗穗主动拉着自己,让自己在她身上留下印子的。

如果可?以,沈初漓恨不得这手印永远烙在陈岁禾肚皮上。

她闭上眼睛缓了缓,再?睁眼后,掏出随身携带的湿巾,擦干净手后,让她撩起衣摆,仔仔细细的给她擦干净肚皮上的手印。

狗狗祟祟尾随她们而来的李朦众人,看见沈初漓的脑袋内陈岁禾遮住,大家?面?面?相觑。

“穗穗,是不是把年级第一气哭了?”李朦大胆发言道,“不愧是穗穗,连年级第一都不放在眼泪,她就是新的年纪第一!”

其她人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对“把年级第一都欺负哭了”的陈穗穗表示十分的钦佩。

午休铃响了,沈初漓把陈岁禾的肚皮擦得都有些红红的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