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动作?,在她坐起前?,翻身起来点上了灯。

“穗穗怎么醒了?”沈初漓披这一件寑衣,点好灯后翻身上床抱着她,“又做噩梦了?”

被她紧紧抱着的陈岁禾无瑕听她言语,只愣愣的看着窗外?冒着嫩芽的树枝。

“已经?春天了吗?”陈岁禾喃喃问道?。

不对劲,明明睡醒前?,这屋里还烧着炭火,进?来伺候洗漱的婢女们身上都还带着寒气。

怎么只是睡了一觉,就一夜从冬入夏了呢。

想?起自己所在的地方,陈岁禾猛的想?起来:这里可是祭坛秘境的深渊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既然只是睡了一觉,就越来两个季节。陈岁禾来不及解释思考,抓着她的手腕道?:“沈初漓,你?现在掌握兵权了吗?边境还在打仗吗?朝廷上已经?全部是皇帝的人?了吗?”

她一连几个问题朝沈初漓砸去,且个个都是传出?去能掉脑袋的。

但沈初漓还是认真的回答了她:“婢已经?掌握了一半兵权,边境部队正在休整,不出?意外?的话过些日子草原游牧的部落会上京进?贡,签订停战协议,归顺大陈。”

看见她送了一口气的样子,沈初漓忧心忡忡的问道?:“穗穗,你?怎么了?”

陈岁禾摇摇头。

这秘境太过古怪了,陈岁禾不知道?破境之法,且时?间?紧迫,若是再?睡过去,一觉睡到国破家亡,那那后果陈岁禾不敢想?象。

只是那睡意袭来时?,光靠她自己,是如何也抵挡不住的。

“沈初漓,你?能不让我睡觉吗。”她抓着沈初漓的手说道?,“要是我想?睡觉,你?就把我弄醒,可以吗?”

沈初漓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做。

这次陈岁禾醒了十个时?辰,才抵挡不住睡意睡去。

梦里好像被开了加速器,陈岁禾看着所有人?都走向?既定的道?路上去时?,在那片虚无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她拍打着那层无形的墙,呐喊声却一丝也传不出?去。

陈岁禾看着皇帝的野心勃勃,但基础实力却无法与他的野心匹配,沈初漓在朝虽然把持了一半权利,但依旧在皇权重压之下艰难前?行。

眼睁睁看着一切故事路线,渐渐朝原先的路线重叠,陈岁禾急的团团转。

蓦地,她猛然从床上坐起。

摸着热乎乎的脸,陈岁禾来不及更衣,穿着寑衣、披头散发的,朝公主府门口跑去。

翠兰被吓得惊了一瞬,然后连忙回过神,赶紧去追。终于在陈岁禾出?府前?拽住了她:“殿下,您怎么了?您要找沈首辅吗?”

听到沈初漓的名字,她忙不迭点头。

“沈初漓呢?”她抓着翠兰的肩膀急切的询问,“如今是几年?外邦边境是否安全?朝堂上如何了?”

她一连几问,把翠兰都问懵了。

府门口可不是说话的地方,翠兰赶紧拉着她往后院走去,临走时?还不忘找人?去通传沈初漓,告诉她殿下醒了。

小厮看着披头散发赤脚泡出?来的公主,连忙点头,忙不迭的跑走了

被翠兰劝回寑屋,陈岁禾仍心有余悸。

若是再?次踏上旧路,说不定真的就出?不去了!

这可不行!

娇嫩的脚上被尖锐的石子划出?许多口子,翠兰刚帮她简单清理了一下,片刻后沈初漓就拎着不知从哪个医官身上抢来的药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看她过来,翠兰极有眼色的起身,给?她让出?位置。

“穗穗这次睡了一月余。”沈初漓坐在她下方,心疼的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穗穗这次醒来,情绪怎么这么激动?是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她的声音,陈岁禾才回神。

“我,中间?没?有醒过?”陈岁禾好奇问道?,“我就躺在那儿,昏迷了一个月?”

这怎么可能呢。

虽然她记得,原本的“陈岁禾”确实有昏睡症,但沈初漓也说过,那更偏向?于先心功能不全啊。

怎么会和?自己沾上关系呢?

陈岁禾托着脸,开始回想?。当时?的陈国公主,开始频繁昏睡的时?间?节点。

好像也就是,沈初漓当上女官后。

难不成?,自己真的和?陈国公主,是一个人??

陈岁禾有些不愿意相信。

对她而言,虽然灵魂是同一个,但成?长经?历、教育环境完全不同,怎么可以被广泛的归纳于同一个人?呢。

况且,陈国公主爱沈初漓。而她……

抚摸上胸口的跳动的地方,陈岁禾闭上眼睛查看。

下一秒,她猛然睁开了眼。

怎么可能?

她不信邪,又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