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人叫门:“姓啥来着?”、“哦哦姓许。”
“许大兄弟、许小兄弟在家吗?”
许小满听见了要出去看看,仲珵正炒菜炖鸡,还要贴饼子。
院子里,村民站在门口闻着阵阵的香味,小声说:炖鸡呢、真香啊、这外来人还是有钱、舍得杀鸡吃肉等话。
许小满一出来,声全都没了。
“什么事?”许小满问。
村民互相推着,意思你来说、你来、你来说。许小满也没管,就站在那儿等,反正许大珵还没贴好饼子呢,贴完了饼子得炖一会,想想就香喷喷。
过了会终于有人站出来问,连比划说:“你家盖房子还要人吗?听说你们给工钱还借骡车去镇上买盐。”
“对。”许小满点头,见这些人很是热情,又开口:“不过我家许大珵说的算。”
许大珵擦了擦手,从灶屋出来,明明一身粗布麻衣,身后是破败的草屋,被许大珵一张脸和周身气质衬的像是宫殿似得。
“哥,家里你是一家之主。”
许小满挺着胸膛说:“我知道,大事我做主,这些小事你定。”
对村里人来说,盖屋、借骡车那就是大事。
这兄弟俩还有啥大事?不知道啊。村民不管这疑惑,先看眼前许大珵,自然而然带着怯,又问了遍。
“还缺十五人,工钱都一样,每日三十文,要会盖房子的壮汉,不管饭,房子盖好,骡车借何三家,你们同何三家商量,只拉盐一些轻散货物,我的骡子要是折了伤了坏了,给谁家拉的盐,那些家一起赔。”许大珵说完,笑了下,“我话说的难听,咱们丑话说到前头。”
许小满在旁嘎嘎笑。
因为之前王爷嫌他俗语说得多,这‘丑话说在前头’还是他说的!
许大珵是个学人精!
院子里一股脑赶紧我我我、我家男人一把子力气、我家弟弟能盖房统共就十五个名额,这外来兄弟给钱就是多,一天三十文呢,房子盖个半拉月,正好有钱去买盐了。
这可真是天大好事。
“都去叫人,先来先到,人齐了不收。”许大珵说。
院子里扎堆的人全都急吼吼散了。
许小满说:“他们可真听你的。”有点酸。
“哥,盖屋这事得闹起来,到时候还得你亮一手镇他们。”许大珵说。
许小满一听,立即拍胸脯保证:“那还得靠我啊!”
“可不是嘛,咱家你是一家之主,大事都得你来。”
不过‘得罪人’这事,许大珵并没有让他哥来,那会人陆陆续续跑来了,正巧铁锅炖鸡熟了,一家之主流口水,肚子咕咕叫,许大珵让他哥先吃饭,吃饭要紧。
许小满抱着碗香的一张嘴能流口水,却还想得许大珵一起吃。
“我一会就来,你先吃,许多福饿的咕咕叫,难听。”
许小满咽着口水说:“胡说八道,多多才不难听!他又不是小鸡,什么咕咕叫。”不过嗷呜一口鸡肉,这里柴火烧的鸡可真嫩啊,不愧是本公公烧的火,正正合适了!
鸡肉汤混着一些干菌子,杂粮面贴的饼子,泡了肉汤,诶哟吃起来这杂粮饼都不硌牙磨嗓子眼了。
不愧是本公公过的筛!
外头许大珵点齐了人,有人来晚了要闹,许大珵冷冷看过去,“我这屋子只要二十人,人齐了,他家想进来,想挤掉谁家?”
其他人先看过去。
七嘴八舌意思你跑得慢、人家说了来晚了不要,总之一顿闹,许大珵没费什么口舌,全由其他村民给他顶回去了。
“今日算一日,上山伐木、挖黄泥。”许大珵拿了钱袋子挨个数铜板,每个人每张脸都记下来了。
得了银钱的,喜笑颜开,这家兄弟真是大方,自然是舍不得明日不来,或者偷懒耍滑家里等着盐吃是一,还有就是这么好的活,他不干,还有人排队等着挤掉他们呢。
因此钱到手,赶紧往山上走。
许大珵处理完回灶屋,发现锅里鸡腿鸡翅膀都在,小满在啃鸡脖子,一见他忙说:“你回来了?赶紧吃,可香了。”
“你吃了什么?”许大珵不用问,拿着大勺将锅里鸡腿鸡翅膀给哥哥碗里盛。
许小满诶呦叫,说:“够了够了。”
“哥,下次我把鸡脚鸡脖子都剁了喂”
“喂鸡?”许小满接话。
俩人对视了眼,都乐了,许小满嘎嘎笑,说:“我可真是大坏蛋。”
“那我是大大坏蛋。”
二人变得幼稚起来,最后一锅俩人也没吃完,留了一些,傍晚吃,切点酸菜,烧汤下红薯粉,更好吃了。
过了几日。
许大珵是家里家外一把罩,什么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家里院子开始清草、挖地基,盖的屋子是一大间,用木头和黄泥砌成,再盘个大炕就成了。
许小满没事干,抱了一窝鸭苗小鸡开始养着玩。
小院子杂草一锄,人人往来干活挖地基、烤木头,许大珵听了一些盖屋子经验,听得很是认真。许小满在一旁看着,脸上笑盈盈的,王爷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盖屋当农汉,但是王爷对新事物学什么都很认真,半点不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