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少爷们才七八岁大,但管事也没轻看,一连解释,又怕这些被娇宠惯坏的少爷不答应,到时候如何安顿。

没想到,打头阵的少爷说:“可以。那你看着安排。”

管事看来这行少爷是个心软和善的,家里教养好。

刘屿刘嵘落在最后,一路过去看什么都新奇。

“没想到人家也不摆架子。”

“好是好,不过我还是要回去。”

“我夸他好是一回事,咱们回乡是一回事,我又没说留下来。”

俩丫又斗起嘴来了。

因为各族来盛都,今年的水军比赛比之前要壮观热闹,大大小小营帐,除了盛都城百姓,各族贵族、富户也租了,尤其是西宁城戎夷二族人多有钱却很低调,启族、赫连族则是有些拘谨,哪怕是族中贵族富户,到了盛都那也是有些怯意,谁让他们是归顺大盛的。

等了会,比赛开始了,两队人员露脸。

这些国子监学生一反俩丫的刻板印象‘读书学生都弱不禁风小白脸’,这些学生个头高低不提,各个晒得蜜色的肌肤,身上劲瘦有力,穿的也有些

刘嵘瞪大了眼,说:“比咱们肃马关穿的还要露呢。”

以前太子比赛还是长袖长裤,多年改良,如今都是坎肩中裤了。

刘屿去捂刘嵘的眼睛,意思你个女孩子怎么能看还没上手,先被刘嵘薅了下来,刘嵘眼睛精亮,说:“你们在家中光着上身练武我都知道看过了,这有什么。”

“什么这有什么,这是外男。”

“你自己害臊你自己捂自己的,我可不害臊。”

刘屿:……

“你再看看,这边除了我一个小姑娘,盛都姑娘女郎也不少,她们都能看,我可不能堕了肃马关的名声。”刘嵘已经没空跟二丫掰扯了,“快看快看,下水了,一到水里更明显了,好样的。”

刘屿:……也懒得说了,先看。

这场比赛很是激烈好看,‘真刀真枪’的干,两个北方旱鸭子看的是热血沸腾,更是沿着河道跑去守着看,摇旗呐喊,晒得脸红彤彤,嗓子都扯坏了。

等比赛结束,二人回到营帐,除了皇孙外其他人跟他们一样都不见了,不过仲所臣是带人买吃的去了,还有冰过的果汁、果子吃。

整个七月,一行人隔三差五出来玩。

宫里庆功宴也办完了。

八月入秋后,刘戗王元孙要走,带着俩孩子,俩孩子还有些依依不舍。

二丫说:“舅舅,你怎么没说,盛都这么好玩。”

“我还以为盛都就是那一套,没想到比咱们肃马关还热闹。”

刘戗一手一个,大手盖在小孩脑袋上,说:“我说了啊,你俩不信还不屑,搞得老子说假话似得,其实以前没现在热闹,现在城里多了好多外来族,咱们大盛更繁盛了。”

末了看俩小孩,“你们要是想留下,那我跟许多福说一声,让他帮忙照顾你俩。”

“别别别,我还是要回家。”

“我也要回家。”

刘戗:“那行吧。”

“就是旺旺说教我游泳,我才刚学会。”

“那我学的快一点,已经能到水里底下游了。”

刘戗:“那留下?”

“不了不了舅舅。”、“爹我还是回去吧。”

一个暑假,二丫对皇孙印象那是大变样,还叫起皇孙小名来,不过再不舍也得走,这日临别之前,二人还去找旺旺践行,旺旺送了二人一些礼物,当日跟着阿爹、爹一起送队伍离开。

大部队北上人影看不见了。

许多福骑在马上,见儿子小脸也是有些怅然若失的失落,便笑说:“你们以后肯定会再见的。”

儿子嘴上说什么各有各的位置、不会有朋友,看着冷静到冷漠的客观,实际上还是个七岁的小朋友,喜怒哀乐这是常人常态,更别提崽冷静背后其实有一颗重情义柔软的心。

许多福摸了摸崽脑袋。

“回去吧。”

旺崽嗯了声。

刘戗队伍往北走,俩小孩在马背上也频频回头,有些不舍,王元孙见了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刘戗察觉到了,便看向俩萝卜头,吭哧吭哧说:“再过两三年,等俩都大点,我送他们回来一趟。”

“爹娘也一起回来吧。”王元孙说。

刘戗点头,“正有此意,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是不是这么说的?我说对着吧。”非得一个劲追问,自己的马挤着王元孙的马。

王元孙只能点头说是,刘戗高兴哈哈笑,王元孙心想幼稚。他知道刘戗明知故问,就是想从他嘴里说二人默契,这么多年了,看他看的还是很紧。

他却也享受被刘戗这般对待。

刘戗知道的。

“这次初见面,许多福的儿子跟他可真不像,等俩丫跟着玩了一个月,听俩人嘴里说法,好像也挺像的,就是装了些,跟许多福一模一样。”刘戗笑着嘀咕。

王元孙说:“皇孙眉宇间像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