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笑道:“有啊,比如说,在这外面,除了我的车还有一辆车在等着我,那辆车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开车的司机,一个是把我送到这里让我安静一点不要招惹别人的顶头上司,他们都有枪,平时也都杀人,同属一个组织,上司给我派任务,让我做事,我已经做完了。
但是,上一个任务,我杀人的时候没遮掩踪迹可能被发现,为了安全,上司让我暂时住在这里,安分一点,我很听话的,杀了所有人,就没人能发现我,没有人跑出去,自然不会有人揭发我,现在这里很安全,除了你,没有其他问题。”
他举起枪对准乐园说:“拜托你,现在就去死。让我安心一点。杀了你之后,我不会再回档了,我才不在乎你这种人究竟能不能死透。”
他顿了顿。
乐园笑道:“想起来了?你不就是因为之前杀不了我才想抢占先机或者逃跑?你可以开枪,只不过是看看你今天晚上最多能回档多少次罢了。”
那人的脸色就非常难看了:“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我只不过是玩游戏!做任务不是很正常?”
乐园问:“什么任务?”
“上司让我自己找个地方住下来,我看了好多房子,只你那个最好,我想住进去,谁知道你在里面,害得我进不去,只能找其他地方,我都不满意,退而求其次有什么好的?都是你的错。”
“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死吗?”
“还是会死,因为我要杀了他们才知道,哪间屋子最好,才知道,他们都是组织的人。该死。”
“上司不会找你麻烦吗?”
“我比他们有用,上司不会为了他们杀我,我会说,他们都是敌人,上司没法为难我。”
“呵,你很得意。”
第166章
乐园再次控制住了玩家, 玩家大惊失色,想要逃跑,乐园将他压在地上,打晕了过去, 在他身上搜索起来, 找到了一点微弱的能量的光, 那是一种扭曲的颜色, 就像是一只艳丽的飞蛾, 扑棱棱乱飞在乐园的眼中,乐园就将那东西取了出来,玩家瞬间消失, 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东西是玩家出现在这里, 以为自己是个特别角色的原因。
周围黑了下来, 乐园准备回到别墅去看一眼, 路上, 一个人早就等在旁边了, 只有一个影子, 乐园路过的时候,顿了顿, 转过头去, 那人飘过来, 是徐妙曼。
“我是来感谢你的,不出意外, 过一阵子,我就可以解脱了, 这一切都要多谢你对我的帮助。”
徐妙曼说。
“你只是为了过来感谢我?可是,我既没有带你的画卷回到故乡去, 也没有在这边找到你的身体救活你,你还是死了,变成了尸体,没有什么特殊,谢我什么呢?”
乐园问。
徐妙曼笑了一下:“我对你是真心实意心怀感激的,你不要误会,我既不是嘲讽也不是空口白牙说话,还记得那对耳环吗?应该还在你的身上,我之后是用不上了,我想,与其烧了给我,不如送给你。你以后可以拿它送给喜欢的人,又漂亮又贵重又有年份有意思。
只要你不把故事讲出去,得这东西的人大概是不会害怕的。
你要是讲出去,或许对方与你的情绪会更复杂,有利于你们的感情升温。
如果你觉得自己以后不会有喜欢的人,这东西也不是全无用处,这就要说到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孩,不过,已经是个孤儿了,我很难过,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哭,哭得到处都是眼泪,脏兮兮,冷飕飕,又怕被人看见骂晦气矫情,又怕一直难过。
我已经不记得究竟是因为一件什么样的事情而难过了,反正是难过,只记得难过,这是最清楚的,我哭的时候,听见门外有人路过,是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听声音端方稳重似乎是个老成持重的君子,我心里有些好奇,被吸引了注意力,不那么难过了,就听见了敲门声。
那个人过来敲门,周围没有人,我不能等别人去开门,那样,就会有人看见我哭得非常难过的脸会问我,我讨厌被他们问,我只能自己去开门,心里有点着急又有点埋怨,但只是不高兴,难过的情绪没那么多了,打开门,门外是个遮得严严实实的人。
我以为他会是个和尚,但是,他没有剃头,不是秃子,也没有穿特别的衣服,就是普通的黑布做成的一身,头上带着帽子,脸上缠着绷带,说不好是刚刚受伤还是不能见人,不过,后来我看见血从他的脸上渗出来,大概是他的脸上有受伤吧。
他请我让他休息一下再走,我看他说得可怜又是那样人高马大一个,就让他进去休息了,给他倒了一杯水,又从厨房拿了糕点给他,他喝了水,但没有吃糕点,我还以为他是不喜欢,心里有些失落。
我后来还偷偷吐槽他说,能力不大,脾气不小,吃点东西还挑三拣四的,要是那么有能耐又何必到我这里来求什么。
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我希望他没有听见,但是,后来看他对我的态度,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又莫名觉得他应该听见了,可是,我怕他听见,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躲了很远,不是在他旁边说的,隔着门隔着窗户还隔着墙,他不可能听见,除非,他的听力异于常人。
我对他的好奇心更重了一点。
他没有多留,好像是怕惹麻烦,带上糕点,喝完那杯水就走了,走到门口,那个时候,附近还是没有人,屋子里没有,路上也没有,大概是秋天,四面萧瑟,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出门,如果有时间,都想窝在家里,安安静静,睡一觉,或者吃点东西,最好围着火炉抱着猫。
那是一种很好的日子,想一想就会很快乐,但是我没有,所以,也只能想一想了。
他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为了谢我给他开门,他有一样东西要送给我,就是这耳环的原料,他把东西送给我的时候,还不是这么小一点。不过,那个时候也看得出来,十分贵重,就是表面有些灰扑扑的,像是神物自晦。
我那个时候还太小,没有想很多,他要送给我,我就收下了,我还想,东西贵重,之后我就有钱了,不必受气忍耐了,好得很,全没有想过,如果他后悔了,找我怎么办,如果有人想抢,我怎么保护东西又怎么保护自己。
好像得了一个宝贝,只需要高兴就可以,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去想。
我带着东西回去,把门关上,周围的人就突然出现了,好像他们本来就在附近,师父看见我,叉着腰对我骂,说我不知廉耻,又说我贪玩偷懒,骂了一顿,他舒服了,转身走了,我只能在后来,他好像不那么生气的时候,挑了一个机会,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看了,说明来历。
我想,他是个大人又是我的师父,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我多,办事要是他能帮忙,肯定也比我做得好,我就不需要担心其他麻烦事情了,尤其是,我不是单独和师父住在一起,还有其他的师兄弟姐妹以及杂役奴仆之类的人,要是他们看见好东西问起来,我说不清楚就要被打了。
我不想挨打,也不想之后被师父看见好东西,再被骂一顿。
师父看了东西,拿走了,对我说,之后会还给我,等东西再到我的手里的时候,就是这一对的耳环了,师父确实对其他人说了,这是他给我的东西,其他人问为什么,师父就说,你们有她好看还是比她会唱曲赚钱的?其他人就算是心有不甘也没什么可说的。
师父还对着他们说,谁要是碰了这耳环,谁就要被赶出去。
因此,他们虽然似乎心怀不满,但也没有太过分对我。
我算是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了。
但事情不是到这里就没有了,我收着耳环,神智清明,感觉自己每一天都比之前更漂亮一点,可照镜子和看别人的时候,又好像没有,我就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不过,一想到摘下耳环就会不那么清醒,我就一直戴着耳环了。
有一天,演出之前,师父让我收着化妆用的箱子,里面有一支笔,是别人不小心掉进去的,但是贵重异常,十分漂亮,师父就让我们拿来用,用过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烂脸,我一开始是不想用的,师父不希望我违背他的意思,师兄弟姐妹则不希望我独善其身,我还是用了。
我也觉得脸上有些不舒服,但是,比起他们一大块一大块的,好像毁容似的颜色深重的好不了似的伤疤,我只是有点肤色不均,好得多了,他们有些嫉妒我,又不能明着来,笑我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是不同的意思,听起来也是不同的味儿,我听得出来,他们不怀好意。
果然,他们有一次趁着师父不在,故意弄丢了我收起来的一盒颜料,那东西很贵,师父都不怎么舍得用,让我好好保存的,他们知道,要是找不出来那个盒子,我是肯定要被赶走,走之前还免不得又挨骂又挨打,我到处找了都找不到,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
我抬头一看,天色变了,又看周围,周围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却是他们想要拿走东西之前的样子,连神情都一模一样,我一时间还不能理解发生什么,但我知道这是个保护东西的机会,我连忙翻找我放东西的地方,东西还在,一点没有少,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