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被发现了,粉衫女子大怒:“我不与你这贼子装样子了!受死吧你!”
她说着,冲了过来,既不仔细分辨嘉明的身份,也不仔细看嘉明的衣服,更不收敛自己的声音,嘉明担心她这个样子,没两下就会吸引敌人过来,毫不犹豫,抄起边上的风铃,脚步一转,勒住了粉衫女子的脖子,粉衫女子一时间挣脱不得,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嘉明往后退步,将她勒到了墙角阴影之处,免得第一时间被人发现,在她耳边问:“你是什么人?这里的仆人吗?我告诉你!我不是杀了你家的人。”
“操你妈的!”
粉衫女子从喉咙里憋出两个字来,剩下的全是含糊不清的气音。
嘉明心里叹了一口气,感觉这家人都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性子,若是现在把人放开了,肯定还是要找自己的麻烦,不如弄晕了丢在地上了事,若是被人发现,那是自作自受,若是没有被发现,当作死人,侥幸逃过一劫,算是造化。
嘉明想清楚了,把人勒得两眼翻白,直到这个人晕倒了,就松开手,让人躺在地上,这个人的头磕在地上,砰的一声,声音沉闷,听起来感觉脑花都晃了晃。
嘉明感觉她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转身要去开门,那把锁还是打不开,转念一想,也许,刚才那个人身上有钥匙。
嘉明转身想要去找,又顿住了。
如果那个人身上有钥匙,必然不可能放在最外面,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弄丢,若是放在里面,男女授受不亲,他去伸手,必然是不尊礼数,他要是不伸手,那必然不可能找得到钥匙,没有钥匙就没法开锁,不开锁就没法开门,不开门就出不去,出不去是死路一条。
要论名节和性命,哪个重要,自然是后者。
可是,名节不是自己的名节,性命却是自己的性命,算起来对别人不公平。
若是钥匙在那人衣服外面,或许简单了,可如果不是,那就只能放弃从她身上找钥匙这件事了。
嘉明想好了,走过去仔细打量粉衫女子的衣服,没有看见钥匙,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打量旁边的土墙,要是打不开门,从墙上翻出去也是可以的,反正这里的墙并不算高,也不是特意为了防盗建造的,可是,墙上有碎玻璃渣子,要是就这么出去,肯定要受伤。
受伤之后会不会生病,是说不好的事情,要是生病了,恐怕是不好走路的,要是不生病,也担心,实在是容易分散注意力。
那就只能从门上翻出去了。
嘉明试探着抓住了门,门响了一声,声音不大,但也难以忽略,他转过头去,往身后看,没有看见有人过来,迅速从门上攀爬出去,跳到地面,刚刚落地,就看见阴影处有人从远的地方过来了,嘉明连忙逃走,这个时候就不适合躲起来了,万一跑出来还被抓住就太亏了。
嘉明一路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摔在地上,准备休息,可是,没等他闭上眼睛,突然身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包围了,这群人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拎着兵器,一点不客气,皮肤黝黑,手掌粗糙,手指皮肤有些开裂,表情严肃。
他们的眼睛炯炯有神,用兵器指着嘉明,喊道:“起来起来!”
嘉明只能从地上起来,他们把嘉明捆住了,用黑布口袋套好,裹着拖着走了一路,嘉明困得昏昏沉沉,差点在路上睡着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那些人先把他往房间里面一推,就要他在里面不出来,把门窗都关好了,他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连头上的黑布套子都不知道摘了没有。
次日,嘉明睡醒了,身体酸痛,脚底发烫,低头一看,脚下起了水泡,大概是走远了路,没有休息好,鞋子还被磨得一边高一边低的,看起来不怎么正常,门突然打开了,房间外面站着的人往里面扫视了一圈,嘉明才发现这个房间是不止自己一个人的。
门外的人对嘉明喊道:“你!就是你!最近进来的那个!起来,跟我走。”
他说着,挥了挥手,身后冒出来一群人,进了房间,将嘉明抬起来,捆住手,拖出了房间。
“去哪里?”
嘉明试探着问。
没有人回答。
嘉明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一时半会是没有回答的,眯着眼睛,试图在路上补觉。
很快,走到了一个地方,那些人要他跪下来,他浑身上下软得绵绵麻麻的,没等他们踹他,他就下去了,只是下得太下去,差点趴在地上继续睡觉,边上的人窃窃私语,都奇怪他怎么这么困,毕竟,其他人都不像他这样,那些人要么惴惴不安,要么寝食难安。
总之跟他不一样。
“起来!睁开眼睛!”
上面的人喊道。
“我睁着眼睛!”
嘉明眯着眼睛回答。
“你为什么这么困?”
“昨天晚上没睡好。”
“你为什么出现在寨子附近?”
“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是寨子附近,我只是一路走一路往前,谁知道就到了你们附近呢!”
嘉明辩解。
“少有人晚上走路的,你为什么一个人赶夜路?”
“我怕天亮就被人追杀了。”
“你被追杀?什么人要杀你!你居然跑到我们这里来,没有听说过我们的名号吗?豺狼虎豹老鹰眼,比不过烧柴山一寸土。但凡有人敢过来的,都是自寻死路。若只是在外围砍柴也就算了,可是,你居然敢走到山里面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我不知道,我大概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我不住在这附近,我也不砍柴,我被追杀是因为到了一个镇子,镇长家在办喜酒,请人吃饭,我在那家吃饭了就休息,晚上发现被人吹了迷药,我就逃跑,一路跑到了这里,就怕被人再找到抓回去。
谁知道,没被他森*晚*整*理们抓住,也还是被抓了。”
嘉明叹了一口气,软绵绵的,眼看着又要睡着了,他好像很困很困。
上面的人一拍桌子,对嘉明喊道:“起来!”
嘉明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问:“什么事?”
“你以为这是你家?你休得放肆!”
“所以,什么事?”
“我问你,你可记得那伙贼人身上的衣服什么特点?记得他们长相如何?他们说话什么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