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面露笑容,对着众多叶家亲戚的面笑着说:“叶家大小姐,生性放荡,早已是破败之身,难以入慕氏的大门,慕氏决定与叶家解除婚约关系。”

叶蕊馨停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徐玉华突然激动地跑上台,“这怎么可能?我女儿安分守己,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

舞台的屏幕上突然显现着她一张一张的照片,照片中的叶蕊馨还穿着校服,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旁边托着她腰的是一个脑满肥肠的老男人。

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宾客再也按捺不住,伸着长长的脖子看着大屏幕上的内容。

“这姑娘看起来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做出这样的事,难怪被慕氏当众悔婚。”

另一个女人站了起来,鄙夷地看了叶蕊馨一眼,“就是啊!这样的女人就连讨不到媳妇的傻子都不要。”

另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也跟着凑起了热闹,“这样的女人送给我床上,我都不要,还怕得病了。”

主持人脸上并无尴尬,转换了台上的幻灯片,“最让人不解的是叶小姐还屡教不改,就在与慕氏总裁大婚临至的前一个星期,竟然还与一名男人保持着暧昧关系。”

舞台中间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关于于婶视频。

于婶坐在叶宅的房间内,双手交握在膝盖前,低着头说:“一个星期前,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家小姐半夜偷偷地跑了出去,我担心她的安危也就跟了出去,谁知道在叶家住宅的拐角,看、看见我家小姐跟一个男人在地板上做着苟且之事,我……我后来被威胁不准说出这件事,否则就要把我辞退。”

叶蕊馨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屏幕,不敢相信这是照顾了她十几年的人说出来的话。

于婶是叶蕊馨在心底里视为母亲的人,她不相信于婶真的会这样做,无论如何她也不相信。

她不死心地拼命在人海中寻找着于婶的身影,却一点痕迹也没有看见。

明明前一个小时于婶还握住她的手,耐心地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让她好好生活。’而这一时刻她竟然就当着她婚礼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一刻,她竟然连眼泪都没有了,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但她仍然在不死心地在人海寻找着她熟悉的身影,寻找着曾经给她甜蜜温暖的前男友,寻找着那个寒嘘问暖于婶,但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在婚礼大厅,徐玉华突然带着人冲了上来,双手扯着叶蕊馨的头发,“你这个小贱人,跟你妈一个样!都是一看见男人恨不得往上扑的主,长的狐媚狐妖的模样,天生的下贱命。连一个星期你都忍不了了啊!”

连带着旁边几个保镖也迅速地追了上去,对叶蕊馨进行拳打脚踢,恶语相向,满堂宾客哗然,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之中。

十二点半黑色法拉利停在君豪国际帝都门口,车玻璃慢慢地将了下来,“大哥这是你的婚礼?这是什么情况?里面好像有点混乱……”

慕嗪宸解开了领间的第一颗扣子,掸了掸黑色西服上的褶皱,“裕华,你去看看,我身份不太方便。”

叶蕊馨脸色煞白,目光空洞,站在原地任由打骂,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原本脚上那双水晶鞋早就不翼而飞,头纱散落在地,洁白的婚纱长长的下摆被人踩的满是脚印。

第4章 落跑新娘

余裕骅抓住了叶蕊馨手腕,趁着混乱快速地朝着VIP通道直达外间,打开车门把叶蕊馨塞了进去。

她似乎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目光空洞,没有焦点,脸上的淡淡妆容早就被泪水模糊的不成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余裕骅张开五指在叶蕊馨面前挥了挥,“姑娘,你没事吧?”

叶蕊馨像是突然受到刺激一样,眼中的焦距骤然收缩,猛地用力上车拍了一下前面驾驶室,“先生,麻烦开车,开的越远越好。”

余裕骅回头看了一眼慕嗪宸,慕嗪宸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旁边蓬头垢面小丫头,又对他使了个眼神低声地喊了句,“开车。”

直到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她才意识到旁边还坐着个剑眉星目、长身玉立,浑身上下散发冰冷的气味。

叶蕊馨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双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让自己看起来最起码还像个正常人,“先生,你是不是去君豪帝都参加喜宴的?”

慕嗪宸合上双眼,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见男人不理她叶蕊馨无所谓地挑挑眉,双眼望着窗外,“你不用去了,因为这场婚礼新郎根本就没有去,而新娘也在刚刚逃跑了。”

突然,车子猛地刹车,她一个重心不稳猛地朝着前面蹿,在这刹那间一双臂膀挡了过来,一股清冽的味道萦绕在四周。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她吃痛地向后缩着,男人又加大了几分力度,手腕处立马出现了一道红痕。

那双紫琥珀色泛着鹰邃般的光芒,疾速地转动着,迅速地逼近着她,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先生,你这样搭讪方式早就过时了。”叶蕊馨看着男人那双剑眉和身上带着淡淡的清冽味道,也觉得无比的熟悉,只是这种熟悉又说不上来。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手,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赤果果的打量着她的全身:“你就是那个落跑新娘吧!就不怕我给你捉回去?”

叶蕊馨自嘲地笑了笑,“我倒是想结婚,被人当场退婚了,明天早晨B市市民的口水,恐怕真的能把我淹死。”

她低着头,眼斜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男人。

她突然觉得心里没底怕他重新把她送回婚宴现场,她就算是死也要找个安静、平和的地方,“先生,我是被家里逼婚的。我一样都没有见过那个男人,我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听说我那个丈夫是一个满脑肥肠、其貌不扬,这些都不是关键,我也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肤浅女人,只是他还患有隐疾,你是男人你懂得。”

坐在前面充当司机的余裕骅噗嗤笑了出来,看着后面那铁着脸的男人,如果慕嗪宸都成了其貌不扬的男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帅的男人吗?关键还患有隐疾?

慕嗪宸扫了一眼坐在前面憋着笑的余裕骅,后者抬着拳头掩住了双唇:“你见过他吗?就这样评价他,他或许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叶蕊馨嘴角咧开了一丝嘲讽的笑,“呵呵,如果他是个白马王子,那也论不到我啊!况且我有自己喜欢的人,管他白马王子、黑马王子,都不是我要的那匹马,对我来说那他就是匹不能繁育后代的骡子。”

余裕骅低头掩住了唇还是没能压抑住笑意。

刚刚抬起头,又接收到了慕嗪宸那道锋利目光,悻悻地把头扭了过去。这个姑娘也太有意思了吧!看着坐在后座上黑着脸的慕嗪宸又觉得有些不厚道,只能拼命地压抑住笑意。

她知道戏演的差不多了,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水,快速地拉开车门,“先生,我就在这里下车,谢谢了。”

话说完叶蕊馨就光着脚丫一下子跳了下去,蹦跶蹦跶着朝着路边走,她想要用微笑用不在意掩饰此刻的彷徨无助,只是颤抖的双腿还是出卖了她,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那小丫头是不是哪里见过?”慕嗪宸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他刚刚抓住她手腕的瞬间,那肤如凝脂般湿滑地触感,更让他有一股熟悉感。

余裕骅托着头,好奇地看着那泰山崩于顶也绝不动声色的慕嗪宸,“大哥,你不会真的看上你老婆了吧!这样就好办了,直接抓回来就是喽!不过貌似夫人并不是想让你娶她,否则怎么会费尽心思之后,又当场拒婚,这姑娘怕是废了,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慕嗪宸瞪了一眼余裕骅,一看就是个没发育好的黄毛丫头,不知道这母亲是从哪里找来的,“胡说什么!这丫头恐怕高中刚毕业。”

车子并没有立刻开走,慕嗪宸将了将车玻璃,那清瘦的背影慢慢地变得模糊了起来,而这叶蕊馨走的这条路尽头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江,一个想法突然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慕嗪宸再次抬头时,那清瘦的背影已经不在了,心底里某种想法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