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云表情忽然有些愤懑,到底还是个嫉恶如仇的年轻人?。
“那上?次淼姐和梨妹那事呢,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以后我们多注意注意就好了?……”
旁边还断断续续传来两?人?压低嗓音说话的声音,温梨早已把鞋一踹,一骨碌地爬进了?被子?里将头?一蒙。
张淼看着塌上?鼓起小?包,心中也有些无可奈何。
这杜星往后恐怕只会更加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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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几天都?是阴雨连绵的,早晨起来外头?也是阴沉沉的一片。
温梨这觉睡的久,从昨日酉时开始睡,到今早辰时才起,睡得温梨头?昏脑涨的。
温梨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寝舍里张淼和李松云早就走了?,因昨晚临睡时温梨觉得实在不舒服,于是提前和两?人?说好了?,让她们帮忙跟夫子?说一声,今早倒是不用去?上?学?了?……
此时门?窗都?掩着,室内昏暗不已,温梨拖着酸疲的身子?下床将蜡烛点起,亮起一圈的光亮。
微黄的烛光映在温梨脸上?,显的整张脸如玉般光洁。
这些日子?里光顾着别的事,连课业都?有些落了?,温梨揉了?揉微烫的脸颊,披了?件厚外裳坐在桌前翻开了?稍显晦涩的古书。
室内又寂静下来,空气里只偶尔响起烛光的噼啪声和翻书的声音。
原主记忆力不错,加上?本事学?识不假,不知过了?多久,温梨盖上?了?封上?印着《无经正义》的古书,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按时间估摸着张淼那两?人?也快回?来了?,虽头?上?热意未褪,但精神气到底是回?来了?些。
温梨直起身子?将书桌正上?方的窗户打了?开来,正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自?己脑子?好好清醒一番,结果窗户一推开,温梨整个人?便?直接顿住了?。
窗户外面,正对着温梨一行人?的寝舍,正板板正正的站着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好不容易收拾下来的心情突然又不好了?,温梨有些气势汹汹的盯着那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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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院杜星惹不起,她我还惹不起吗?温梨越想越觉是个理,哐当一声将窗一关,出了?门?。
外头?依旧是阴风阵阵,阮良衣裳单薄的站在外头?,也不知是来干什么的,但落在温梨眼中,这可就是妥妥的来找骂的。
温梨瞅了?瞅旁边,确认了?只有阮良一人?,于是大步走至她跟前。
“哟!你还敢到我跟前来?”
阮良看着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浅淡的表情,道:“我怎么不敢来你跟前了??”
温梨挑了?挑眉,额头?上?的热气也全凝聚到心头?,烧的她整个人?都?狂躁了?起来。
“阮良,你他爹的还要不要脸?你爹知道你在外头?这么品行不端吗?我要是你爹,都?要被你直接气死,还治个什么病啊?!”
阮良浅淡的神色终于变了?变,换成了?个带着嘲讽的表情,轻嗤一声:“我品行不端?你是哪位?我什么品行用得着你来评判?有着闲心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净干些丢人?现眼的事。”
温梨瞪大了?眼。
“……我丢人?现眼?”温梨指了?指自?己,好似脑子?都?有些懵了?。
温梨还欲说些什么,阮良则将手一扬。
下一刻,一封未拆封的信出现在自?己怀里。
温梨愣了?片刻,阮良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
温梨捏着信封,逐渐冷静了?下来。
现下学?生应在食堂里吃中饭,人?都?没回?来,寝舍之间都?静悄悄的,只有风刮过树梢细小?的呼啸声。
温梨打了?个冷颤,沉默的捏着信封回?了?自?己的屋子?。
温梨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封给东街永庆米行掌柜的一封信。
向庆县不小?,整个县城内加起来总共有三家米行,另外两?家分别是大兴米行的福壹米行,但都?是小?铺子?,店面远远比不上?杜家的永庆米行。
而永庆米行共三家铺子?,只有东街的这一家在开在县城内,另外两?家都?开在乡间驿站旁。
这封信……是昨日温梨找司凤要来的。
原本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了?,但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想想也是,照司凤那样谨慎敏锐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一点下线都?不发展?
温梨忽然想起那日只有她一人?在讲室的那个午间,握着信封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
难道那时她已经……温梨咬了?咬牙,莫名有一种被当枪使的憋屈感。
就在温梨还在愣神的时候,寝舍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梨妹!你起了?吗,你身子?不是不爽利吗,我和张淼给你打了?清粥,起来喝点啊……”
温梨一听到动静赶忙将信往自?己怀里塞。
“哎?你已经起来了?啊。”
李松云开门?见温梨板板正正的站在门?后,吃了?一惊。
张淼紧跟着李松云进来,见了?她又关切的问道:“梨妹可感觉好些了??我将上?午夫子?讲的都?抄录了?下来,梨妹可拿去?看看。”
温梨打起精神露出了?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