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风光霁月的大皇女殿下。

司凤将面具往手边小桌上一搁,发出咚的一声响。

“你不是温梨, 说吧,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司凤这话?是个肯定句, 温梨直到这会儿才算真正见?识女主的颖悟绝伦。

不愧是未来的千古圣帝,她的这点小举动,哪够人家看?

可……可她到底那里露出了破绽,就因为偷听了她和陈县令的谈话?,而且这还?是人家故意给她设的局……

司凤却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 不紧不慢道:“从你踏入温家第?一次见?我?时, 你便当场被我?吓晕了过去,我?从始至终还?未曾对你做出过什么事,你却怕我?至此。我?住你屋里当晚,你便极力推脱解释你与顾清的关系, 好像生怕我?不喜一样。再到如今,我?头戴面具你坐窗边,也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还?鬼鬼祟祟的来偷听我?与旁人谈话?,更别提温小姐……”

司凤侧头笑了一声,才又?转过来看着温梨,眼神森然:“更别提温小姐本就是已死之人了。”

软剑出袖,下一刻,一柄利剑横在了温梨的脖颈处。

“你是何人,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

温梨梗着脖子试探性的问道:“我?若是不说呢?”

“不说?”软剑又?贴近几分?,好像下一刻无奇的铁剑就会穿透少?女稚嫩的脖颈。

“那我?就杀了你。”

“别!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温梨到底还?是怂了。

“温小姐到是好兴致,如此关头还?能?与鄙人开玩笑。”司凤嗓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温梨不敢再乱动,僵着脖子道:“石贵人不能?杀我?的,你杀了我?就是你的损失了。”

司凤眼眸微动,好似终于提了点兴趣:“哦?我?的损失?你倒是说说,你对我?有什么用处?”

“我?……我?可以?帮你的。”

“帮我??你能?帮我?把永庆米行?搞垮吗?”

温梨:“……”

司凤狞笑一声,温梨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已经传来痛楚。

温梨同时也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今日恐怕不能?蒙混过关了……

“能?!我?能?……我?还?不止能?为您做这些事,我?还?能?为你做好多好多事,你放我?一马。”温梨觉得自己都快要哭出来了。

司凤似遗憾的摇摇头:“你这妖孽太过愚蠢,留你也无用,我?倒好奇,我?若是杀了你,你还?能?回来吗?”

司凤语气认真,好像真的打算这样做。

于是温梨赶在司凤动手前,急急的说道:“半年?后?向庆县会发大洪灾!”

司凤的手顿了顿,面上却没有太过惊异。

“继续说下去。”

温梨咽了咽口?水:“贵人来这开米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司凤挑挑眉:“说对了一半,说说另一半,要是你全猜出来了,我?就放你这小妖一马。”

温梨垂下眼眸,内心却在咆哮。

前世司凤同知府县令还?有那杜星不是一伙的吗?大灾袭来之时,司凤不得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储皇女的身份号令知府和县令带领府兵抗洪,并向杜星及其余两家粮铺下令搬出店内余粮,搭建接济棚,而后?又?与下属在外里应外合,最终抗洪成功,凤帝也因此知晓了自己储皇女的下落,钦点镇安将军来此恭迎大皇女归京……

难道司凤想独吞功劳,不对啊……司凤不应该是这样的性格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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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想好吗?”凉飕飕的声音再次响起。

电光火石之间,温梨响起原书中杜星猖狂无度,作恶多端,而她家中却毫无管束的做态,温梨咬牙似豁出去一般:“……因为,石贵人想打压杜家。”

“呵,好端端的我?为何要打压杜家?”

“当然是因为杜家做恶多端了……”温梨小声觑着司凤的神色,试探道:“对吧?”

“不是你说的吗?怎么还?反过来问我??”司凤话?是这般说着,手中的软件到底还?是收了回去。

剑一移开,温梨这才敢松一口?气,她松松方才被自己紧握着的手掌,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手冷汗了。

还?没待温梨将气喘匀,面前的女人又开了口:“既你知道我来向庆县开米行?的其一原因,便该知道半年?后?这儿会发大水之事并非只有你一人知道,而关于杜家一事也极有可能是你自己蒙的,说到底,你还?是没有说出你对我?有何用,怎么证明你能帮的了我?”

还?真难糊弄啊……

温梨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抹笑容来:“贵人不是说我?是妖怪嘛。”

司凤将自己的软剑重新绑到自己衣袖下的手臂上,不甚在意道:“你是妖怪又?如何,我?一出剑,你不还是得跪地求饶?”

看来必须要下一剂猛药了……

温梨向左右看了看,司凤不耐烦的眯起了眼,温梨轻咳一声,靠近司凤。

司凤眉头一皱,但也没退开,温梨稍稍贴近,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小声道:“我?知道您也是重生回来的,我?身为大曜的子民?,定然是站在大皇女这边的……”

司凤黝黑的眸子忽然紧盯住她。

“你不怕我?杀了你?”

温梨一顿,还?是答道:“我?自然是怕的,但……我?夫郎就在外面,你舍得杀我?,难道你还?舍得杀顾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