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咽咽口水,到底还是没再继续往前走了,她转过身,看着追着自己出来的少年,脸上笑的谄媚:“邱公子,不知您找我有何贵干啊?”
少年原本瞪圆的眼睛骤然紧缩一下,似是不太敢相信。
“你,你刚刚叫我什么?邱公子……”
少年人此时也顾不上咄咄逼人了,此时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
他快走几步来到温梨身边,说道:“温梨,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其实真正的温梨溺死在水里没有活过来对不对!”
邱玟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一出口,温梨便被吓了一跳。
温梨连忙道:“你说什么呢,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温梨这般说着,却仍是感到一阵阵的心悸,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会怎么看待她这个异世界的灵魂,但她敢肯定的是,下场一定不会好过。
幸运的是邱玟这话的确不过是随口而出的气话罢了,邱玟面上又是一副近乎于委屈的难过表情,他道:“可是你最近变得一点都不想像以前了……你还记得你之前是这么对待我的吗?你再看看你现在对我的态度!”
温梨看着少年泫然欲泣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更甚,她真是十分的不理解邱玟了,要她来说,邱玟对原主根本就没多少真感情,但现在这幅做派,怎么活像离了她就活不了了?
还仅凭她对他的态度就把她是夺舍而来的事给随口乱说了出来。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温梨在心里默默地打了个寒颤,觉得还是要温柔一点,温梨咳了两声,稍微夹了夹嗓音,让话语听起来更温柔一些,道:“玟儿……我,可我已经成亲了啊,那哪能和以前一样呢?万一被我夫郎知道了……那多不好啊。”
“所以你是因为那个姓顾的才这样对我是吗?……可你对他根本没有感情啊,甚至在半个月前你们都没见过,而我们都认识多久了?我们就是这样做朋友的吗?”
温梨:“……”
这对吗……
“……那我跟他和离?”温梨满头黑线的说出这句话,妄图他能良心发现,放过她这个有夫之妇。
邱玟果然大吃一惊,像是没想到温梨会这样说,长长的睫毛快速的扇动几下,急急道:“那是你们家的事,和我有何干系……我,我只是想让你别那么……别那么见色忘友罢了……”
温梨:“……哦,原来是这样?”
邱玟挺直了身子,凛然道:“就是如此。”
温梨心中仍含震惊,而面上一片恍然大悟,道:“……那这是我不对了,我给阿玟道歉,希望阿玟能原谅我。”
邱玟嘴角微勾,道:“那你以后可还会那样对我?”
“……不会了。”
邱玟双手插腰,道:“那我就给你一次哄我的机会吧!你前几日实在是伤了我的心,看在你今日如此诚恳的份上,我也不是那般咄咄逼人之人。”
温梨控制不住的张大了嘴巴。
“我还要哄你啊……”
邱玟答的理所当然:“那不然呢?你还记得你之前是怎么伤我心的吗?”
温梨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道:“那我下次再来哄你吧,我现在还有些事,行吗?”
邱玟跺跺脚,道:“要怎么哄,什么时候哄,那也是你的事,我只不过是给你这个机会而已,你有事,我还比你更忙呢!不和你说了,我还得回去练字,你走吧!”
邱玟说完,不待温梨再说什么,转身照着原路返回,只留原地凌乱的温梨。
温梨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继续低着头往寝舍走。
*
温梨轻轻推开了寝舍的门,屋子里张淼和李松云都合衣半躺在榻上小憩,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细小的呼噜声。
温梨放缓了步子,慢慢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她向来没有午休的习惯,此时一丝睡意也无,温梨想了想,将自己衣襟处的几张纸拿了出来。
温梨将它们平铺在桌上,细细的翻阅起来。
早春的鸟儿总是多的,外头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叫,屋内却十分寂静,连呼噜声也没有了,只有温梨轻抚纸张的声音。
半晌之后,温梨捏起那张写着杜星大名的纸,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想了想。
温梨没有犹豫多久,将写着温习课业的纸夹在自己的书中,又另外拿起属于杜星的纸折了起来,悄悄的撑着垫子站了起来,又悄悄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寝舍外仍是一片寂静,现下这个时间,玉宣书院的学生们都待在寝舍里午憩,这时候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是最合适不过了。
温梨搓搓手就往讲室方向走去。
玉宣书院不大,没几步路就到了讲室,讲室里也是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温梨来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却紧盯着旁边的座位。
温梨还没犹豫两秒,就伸出了邪恶之手。
阮良的书倒是摆得整齐,一丝不苟的,温梨循着记忆找出上午阮良压着纸的那本书快速的翻了一遍,书中的纸不出意外已经被主人拿走了。
温梨叹了口气,将书盖上,正准备放回原地,手却又是一顿。
书桌的角落,端正的放着一个书箱。
……她怎么把书箱给忘在讲室里了?
温梨刚要收回来的手转了个弯,径直伸向书箱。
书箱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但角落里的一叠纸却特别明显。
温梨将那叠纸一起拿起来,原主见过阮良的字,所以即使这叠纸上没有写名字,温梨也知道这叠纸的确出自阮良之手。
温梨随手翻阅起来,可越看温梨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这真的是阮良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