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竹一脸凝重, 道:“是谁?……不会是我们县里最大?的恶霸杜家吧?”

温梨倒有?些诧异他竟一口说出了关键, 徐风竹看着温梨稍显惊讶的表情,内心微微有?些得意:“你忘了,我前不久还去探望过你的前相好呢,自然也知?道你的前相好一直被恶霸惦记着了。”

温梨一时有?些苦笑不得:“什么相好?这位公子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哼哼~”徐风竹得意的哼了两声, “你可没反驳我后半段话?,看来我还是猜对?了。”

温梨无?奈扶额:“这是什么很值得高兴的吗?”忽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方又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看着徐风竹。

“接下来我说的句句都是认真的,可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惹到杜家了,她们保不齐什么时候要来报复我或者我身边的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都要注意些……还有?,刚刚那位公子,他也不是个?普通人,能不能帮我保保密?”

“他不是普通人,我知?道啊。”徐风竹语气波澜不惊道。

这番语气让温梨惊的睁大?了眼,“知?道人家不是寻常人刚刚还那样和?人家说话??”

“那又怎样,我会怕他吗,而且我说什么了吗,我既没骂他,也没打他的!”

温梨:“……”

“话?是这样说,可你得对?人家客气点。”

看着徐风竹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温梨在心中默默擦了把汗,心道可提醒过你很多?回了……

“那你真打算帮他找住处?”徐风竹问。

温梨点点头,徐风竹不会明白,现在易镜疏对?她而言就如同那救命稻草,但同样,若事情出现一点差池,这人也会是她的催命符。

要怎么将他的效用发挥到极致,这对?温梨来说是一个?挑战。

“那他住哪?”徐风住一脸狐疑地看着温梨,道:“不会真想让他住我家吧,我可告诉你,这是绝不可能的!”

"哎呀知?道,不会让他住你家的,放心吧。"

温梨有?些无?语凝噎,把人就这样放在司凤眼皮子底下,她是活腻了才?会这样想。

见温梨这样说,徐风竹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不是他不愿意帮温梨,而是他先前本就花了大?口舌才?让母亲答应他追求温梨,若是再跟母亲说这事,他被骂个?狗血淋头都算轻的了。

徐风竹尚在庆幸之中,而温梨手指摩挲着下巴犯起了难.....到底要把人藏哪里好呢。

离司凤远了,那小公子肯定不乐意,说不准还要闹起来,离得近了又太危险了,而且她现在也不清楚司凤在这向庆县有?多?少人手,到时这小公子失踪的消息传来这又是一桩劫难。

看着温梨犯了难的神情,徐风竹也皱起了眉头。

“要不.......我还是跟我娘提一下吧,万一她同意了呢......”

“不必。”温梨抬手止住了徐风竹的话?头。

她抬头轻声道:“我有?办法了。”

*

华灯初上,一日?又即将过去,对?于一些苟且偷生?之徒来说则意味着又多?活了一天。

位于向庆码头的大?桥底下,在几近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横七竖八竟躺着不少人。

她们年岁皆不大?,大?多?是从小流浪的孤儿,平日里就浪迹在这码头周围。

她们原本是平静的,像是十分珍惜自己的体力,连呼吸都怕消耗自己的能量般.......

而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白花花的馒头,像一颗石子被扔进了平静的湖面,骤然掀起波澜。

乞儿们纷纷开始疯抢起来,此时倒是毫不吝啬自己的体力了。

而一面带白纱的女子则静静站里在桥边,眼神静静的看着桥洞底下的动静。

其实天色已十分昏暗了,说实话女人也看不清里头的战况,只是........听着这骨骼相撞的声音,便也能推断出一二了。

最后一个?小小的馒头,被人哄抢至四分五裂,到最后一个?馒头碎片的拥有?者被人压在身下,而她拼尽权力将手里的馒头塞进嘴里。

最后随着咕咚一声吞咽,这场争夺不知?从何而来的馒头之争才?算结束。

然而其实并?不算完,连馒头面都没见着的几人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刚刚吞下最后一口馒头,此时还意犹未尽的乞儿,眼神里蹦出凶恶的光。

另一场大?战又要开始,直到这时,温梨才?轻撩起衣角,双脚踏实地踩在泥泞的泥地里。

“都别争了,我这还有?很多?。”

*

马颍已经在米行?落下脚来,邱玟与杜星婚事已定了下来,新改的戏目也已交了上去,牌位运送的信息司凤也已派人送了过来,顾清和?温母温父即将动身出城,关于那易镜疏……帮手与方法也已找好。

……深夜难眠,温梨趴在寝舍的书桌上将要办的事情一桩桩写下,又在旁边一个?个?打上小小的勾。

一切压在温梨心上的事现下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温梨心底总算稍微松快些。

温梨将刚写完的纸条举起,放在烛光下思?索,将心底的计划再次默念一遍,想象着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

良久温梨又听喃喃道:“司凤那边现在应该知?道易家公子失踪的消息了吧……”

满室寂静,空气里只有?张淼里李松云的呼吸声和?鼾声。

李松云抓着背翻了个?身

春鈤

,嘴里还冒着梦话?:“邱玟公子……可得小心……不是好人,她不是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