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不疑有他,顺着话头点点头,二人离开官府,去买别的物什。
这头,岑珠还在和?金叔收拾,二人把厨房和?屋子彻底清扫干净后,金叔又进了岑珠的屋子,先是左右瞧了一瞧,随后小心翼翼问岑珠,“又吵架了?”
岑珠疑惑,“没有啊。”
金叔一边叠被子一边道,“那怎地?来这儿睡了?”
岑珠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恰巧金叔抖了抖被子,自被角忽而?滚落下一团什么,金叔下意识捡起来,入手却是一愣,“诶呀!”
岑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那件自己塞在被子里的红色纱衣正明晃晃落在金叔手中,纱衣上的铃铛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咛声。
岑珠:“!”
他脸色爆红,一把夺过纱衣,结结巴巴道,“这、这……”
金叔显然也?知道了这是什么,揶揄地?看了岑珠一眼,笑得合不拢嘴,“看来不用担心你们吵架了。”
岑珠内心尖叫,几乎不敢看金叔,“都怪箫澜!”
他不知道,这句话更让人误会了。
金叔笑得更和?蔼了,拍了拍岑珠的肩膀,“羞什么,金叔还能?笑话你不成?”
只是没想到小两?口?一住进新房子就如此激烈,想必是先前在旁屋憋太久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岑珠扁扁的肚子上,忽而?压低了声音,“看你们感情?好,金叔才放心呢。”
“争点气,早日生个大胖女儿,这才好栓住你妻主?呐。”
岑珠忍不住捂住脸,摇着头,瓮声瓮气道,“不、不生!”
金叔脸色一变,劝道,“不生哪能?行?”
“你都不知道,村子里好些个男子倾心你妻主?呢。”
“要是不看好,到时候被哪个小蹄子勾了去,我看你找谁哭。”
岑珠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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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不会,金叔逗你呢。”
“我听过一个方子,只要每日服用,”他伸出两?个指头摇了摇,“不出两?月就能?怀!而?且啊,一定是个女儿!”
“你等等啊,过两?天叔去打?听清楚了再过来告诉你。”
岑珠呜呜嚎了两?声,“不要不要,别说了!”
金叔笑道,“好好好,叔不说了。”
他走?出门去,“这儿你自己收拾了,金叔去外头等你,休息会咱们就去洗衣服。”
岑珠哪儿还有心思收拾,把那纱衣死死塞在柜中,直到看不见一丝半毫才罢休。
……都怪箫澜,这下尴尬死了!
这头,箫澜全?然不知岑珠的尴尬处境,她和?老村长把东西买完后,便驾着新牛车回来。
脑海中出现小公子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箫澜唇角微扬。
小公子想吃的醉花鸡买不到,她买了香料和?酒回来,鸡则从老村长家?抓一只,打?算自己做。她虽很少做饭,可按着菜谱试一试,说不定能?行。
思及此,她加快了驾车的速度,等回到家?,但见原先还有杂乱和?厨房和?堂屋都收拾了个干干净净,出乎意料。
昨日换下来的衣服不见了踪影,岑珠也?不在,许是他带去洗了还没回来。箫澜也?不着急,挑了一把称手的柴刀,又驾着牛车上山去了。
家?中一切东西都收拾好了,剩下的小零碎也?能?慢慢补充,如今倒是多砍点柴回来囤着合适,也?免得日日都要上来捡柴,顺带砍几根竹子回来搭个牛棚。
入了秋,秋风瑟瑟,山里层林尽染,落叶层层叠叠铺了满地?,箫澜转了两?圈,先摘了些栗子,又捡了柴,捆成几捆丢在牛车上,最后驾车到竹林子去,挑选合适的竹子。
要搭棚子的竹子,最好选些上了年份的,否则不够坚韧,又不能?太老,否则太脆,箫澜逛了逛,最终选了几根修长高耸的竹子。
柴刀高高举起,又迅速落下,刀口?劈砍竹根,竹屑四?溅,很快,一根竹子徐徐倒下,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这样的吵闹似乎惊扰到了什么,深厚的落叶之下忽而?出现了什么动静,箫澜定睛看去,但见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冒了出来,两?只竖起的耳朵,黑葡萄一般的眼珠,竟是只黄棕色的幼犬。
“……”箫澜丢下柴刀,走?过去,捏着小奶狗的后脖颈提了起来。
小奶狗瘦骨嶙峋,双眼无神?,被箫澜提着,虚弱地?“汪呜汪呜”叫了几声,小短腿挣扎似地?蹬来蹬去。
箫澜目光向下落,这才发现它一条无力垂落的后腿,似乎是断了。
在竹林子里出现,腿又断了,大概是被遗弃了的,看它这可怜虚弱的模样,更像是在这儿待了几天没有东西吃,本来被埋在竹叶里都快死了,却被她方才砍竹子的动静惊扰,又爬了起来。
箫澜提溜着小奶狗看了半晌,最终把它也?放到了牛车上,削去竹枝,把竹子一段一段砍好,又收拾到牛车上,走?人。
山路颠簸,就连箫澜自己坐得都不舒服,她瞥了一眼窝在柴堆里晃来晃去的幼犬,说道,“要是回了家?你还活着,我就养你。”
小奶狗听懂了一般“汪呜”两?声,听上去像是岑珠委屈时呜声哭咽的声音,箫澜忍不住动手摸了摸狗脑袋,轻笑,“还真像。”
不仅声音像,毛发也?如同岑珠发丝般软软地?好摸。
岑珠先前想养猫她没给,如今房子建好了,带只小狗回去,也?是毛绒绒的,他应当会高兴。
这么想着的箫澜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愣住了,因为屋内的岑珠正强行抱着一只三色狸花猫,眉眼弯弯,嘴里“喵喵喵”地?直叫唤,见她回来,欣喜道,“箫澜!猫!我们有猫了!”
箫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