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笑呵呵道,“你妻主才吃完,和你金婶出去了。”
一听这话,岑珠又不高兴了,小声怨道,“她才不是我妻主。”
金叔“诶呦”一声,“还没和好呐?”
“当夫郎的哪能这么记仇。”
岑珠不满,“是她太小气了。”
像是寻求支持,他看向金叔,抱怨道,“金叔你评评理。”
“我想买衣服。”
“可是箫澜不给我买。”
“是不是很小气!”
他以为金叔会跟他同仇敌忾,不料金叔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半晌说道,“小岑年轻漂亮,是该买几件好看衣服。”
岑珠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听金叔继续道,“可你妻主才花钱请人建房子,花销不小呢。”
“你也该体谅体谅她。”
像是怕岑珠生气,他又赶紧道,“正好金叔有好几件衣服呢!料子也好,都是年轻时穿的,可我年纪大了穿不了,小岑去试试?”
“等过些日子,再叫你妻主买怎么样?”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能看得出来,箫澜虽然性子冷了些,可人是极好的,不会亏待小岑,不给他买衣服想也是有原因的,无可非难。
“……”盟友没找到,还让人倒戈了。况且岑珠怎么可能愿意穿旁人穿过的衣服,他郁闷地撇了撇唇,“不用了。”
这头,箫澜和老村长出门,正是去查看房子建造进度的,此外还要去镇上,老村长是为去街上卖些前阵子晒的草药和山货,箫澜则出去打探关于岑家的消息。
二人仍是乘牛车出去的,箫澜先帮老村长寻好摊位,随后才离开。
她找到了官府张贴告示之处,果不其然见到了悬赏岑珠的告示,上面还贴着画像,写着重金悬赏。
箫澜目光落在画上与岑珠只有三分像的人上,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画像能画成这样,大概是有人从中作梗,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担心岑珠会被人认出来了。
离开此处,她又去了酒馆,这种地方向来聚集着许多江湖人士,消息灵通,常会讨论官府发布的悬赏令。
箫澜寻了个人多的地方坐下,点了一壶清酒,看似漫不经心地喝着酒,实则在仔细听着周围人的谈话声。
像什么甲家小女郎的猫丢了,寻回者可获赏银二两,又像什么乙家遭了贼,捉到贼的人获赏银五十两……
箫澜听了许久,敏锐地捕捉到了“岑家”二字,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只听到劝说道,“那岑家的人得到消息早跑了。抓不到,我看你还是看看别的任务去。”
那人不服气,“一个小男子能跑到哪儿去?”
“兴许就在平盐城躲着呢。”
二人争执起来。
箫澜敛眸,半晌又叫小二送了一壶好酒来,拿着酒就坐到了那两个女人身旁,给二人各斟一碗,笑道,“方才我听两位大姐在说岑家的事?”
身形较胖的女人,也即是劝说放弃的女人先是闻了闻酒,随后大口饮下,道,“没错!”
箫澜道,“小妹前几天在东街见着一人,倒是跟那画像上的岑公子很像。可惜当时没看见通缉令,反倒错失良机。”
高瘦女人顿时看向她,急问道,“东街哪儿碰见的,具体什么时候,穿着什么衣服,可还都记得?”
箫澜一笑,“小妹若是还记得,还会到这儿问两位大姐吗?”
“只怕那小公子如今不知道躲到了哪儿。”
闻言,胖女人嗤笑一声,“若真那么容易抓到人,哪儿还轮到你们?”
箫澜一笑,“说的是。”
她压低了声音,“小妹有一事不解,岑将军当真是逆谋?怎么如今还不见皇上召令下来?”
“你不懂。”胖女人同样压低声音,“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多着呢。”
“听我老姨的表哥的姑姑的表嫂说,陛下身体不好……岑将军逆谋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几位皇女……她们如今打得可激烈……怕是要变天了……”
“如今大皇女正得势呢,岑家站在三皇女一边,自然第一个被拿来开刀。岑家手握重兵,大皇女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如今诏书还没下来,是三皇女力挽狂澜,不过要我说,这可难喽。”
这厢,辛守村里,岑珠正一脸苦大仇深地看着一盆衣服。
金叔吃完早饭就同他道,“我去河边洗衣服,小岑去不去?”
萧澜不知去了哪儿,这屋子里就剩他们二人,岑珠不敢自己待着,只能答应。
金叔一边收拾一边道,“你妻主勤快,衣服都自己洗好了,叫她留着让我洗都不留呢。”
岑珠一时奇怪地蹙起眉头,“她洗了?”
那他的衣服怎么还在?
金叔下巴一指院门外,“诺,晒在那儿呢。”
“……”岑珠低头看了看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小声抱怨,“臭萧澜。”
竟然只洗她自己的,不帮他洗。
似乎是看出了岑珠脸上的忿忿,金叔笑道,“哪有成了亲的女人自己洗衣服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