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早在我答应陪你时,就该一起说的。”
若她说了,也不会有?他这几天的担惊受怕。
她轻轻贴他的额心,“对?不起。”
她绝不会再不信任他了。
亲昵
将那些山匪制伏不久, 官府的人也赶了上来。见到地面上乌泱泱趴着的一群人,以及一个正试图给那些人解绳子?的男子?,二话不说, 先把男子?擒下,又围在那些山匪旁, 其余人则查看四周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听见外头?的动静, 箫澜携着岑珠走出屋子。
几个官兵见到她时都有些一愣,位于前方的队正朝箫澜一拱手, 笑道, “萧女郎好功夫,一人便把这些恶徒拿下了。”
箫澜微微一笑, “过奖。”
岑珠本站在箫澜身后, 听着她们的交谈,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一时间, 众人的视线转移到岑珠身上, 一人面色微惊, “你是……”
队正一抬手, 官兵的话便戛然而止, 只?眼神还盯着岑珠,显然很惊愕。
这?不就是先前上头?通缉的那岑家公子??
先前天?翻地覆都找不着, 怎么如今通缉令撤了后,她们竟然在这?儿瞧见了他, 且似乎还跟今日制伏山匪的功臣有不浅关?系。
岑珠被她们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揪住箫澜身后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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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澜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惊讶什么,只?不过如今岑珠已?经不是通缉犯, 没有再躲避的必要。
队正同样面无异色,只?淡淡笑道, “想必这?位公子?就是萧女郎要找的人吧,恐怕今夜还得麻烦岑公子?,先与我们回?府,待我们把情况调查清楚后再离开。”
在她们眼中,岑珠作?为与这?些山匪待了几日的人,对她们近日的活动应是再熟悉不过,因此一顿盘问是少不了的。
分明是问岑珠的意见,可话却是对箫澜说的,箫澜侧眸看向岑珠,“你愿意么?”
一旁的几个官兵:“……”
这?难道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么?而且她们又并非什么凶恶之人!
岑珠有些犹豫,看了几眼似乎并无什么威胁力?的官兵,点点头?,“问话可以,可你要跟我一起去?。”
箫澜点头?,“好。”
趁着官兵还在搜罗四周,岑珠对趴在地上那群山匪实施了一点小报复。
几个看守的官兵本不该让他接近,可箫澜站在一旁看着,再加上队正的默许,她们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岑珠拿刀戳那几个山匪的举动。
毕竟是受害之人,泄愤也是理所应当?,只?要不把人弄死便好,否则她们难以交差。
岑珠这?几日受尽苦楚,拿着刀半点不心?软,在那拐走他的“老四”和威胁他的“老大”身上各戳了几个血窟窿后才停手。
这?两?人伤得最重,因此早已?昏死过去?无法反抗,其余几个尚清醒的山匪看见岑珠的举动,激愤得大吼大叫,只?可惜嘴巴被布团堵住,说不出话。
岑珠放话,“喊什么喊,再喊我把你们嘴巴也割了!”
周围几个看守的官兵:“……”
她们默默擦了擦心?里流下来的冷汗,单看此时的场景,还真是让人有些分不清谁才是恶人。
岑珠发泄完怒火,把刀一丢,又到箫澜身边来,箫澜擦了擦他指尖的血迹,又看见他腕间一圈血肉模糊的伤口,嗓音低柔,吐出的却令人生寒,“去?把她们的手也剁了吧。”
好在不等?她们付出行动,搜寻工作?也结束了,几个官兵动作?粗鲁地将山匪弄醒,带人下山。
银月高悬,月光遍撒大地,路况还算清楚,队伍全程都有人举着火把,火光明亮,青烟丛丛飘扬。
箫澜是骑马来的,下山时也带着岑珠骑马走。岑珠窝在她怀里,本还在与她说话,可渐渐的,几日积累的疲惫一齐涌来,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话语也越发模糊不清,“我要做衣服给你吃……”
“……”箫澜有些好笑,把他的姿势调整好,“睡吧。”
话语落下的一瞬间,岑珠的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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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初时还因道路颠簸保留了一丝清醒,可不知何时,整个人都昏沉了过去?。
夜路不好走,更别说还是一群人,待她们抵达官府,已?是夜半三更,镰月斜斜垂落在西边。
犯人已?押送回?官府,最重要的事情也完成了,其余事皆无需着急,队正先将情况禀报给了知府,又给岑珠和箫澜安排了住处。
岑珠还在沉睡,箫澜没有叫醒他,径直把他抱回?屋子?。她先给岑珠擦拭了身子?,将那些泥污血渍清理干净,又去?问来伤药,给他身上几道伤痕分别上药。
明亮烛光清晰地照亮了他的状况,原本白嫩的身子?突兀地分布着好几块淤青,脸上几道细小的伤痕,手腕和脚踝的情况最为严重,皮已?经磨烂了,血红的一圈,伤口深处还残留着麻绳的细线,简直是饱受折磨。
箫澜取来针,端着他的手腕和脚踝,分别将那些残留的麻绳细渣挑出去?,又敷上药,用干净白布一圈圈裹好。
许是太疼了,岑珠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依旧蹙得很深,口中还模糊不清喃喃着什么。
箫澜摸了摸他的脸颊以作?安慰,等?把他的伤口全部?处理好,自己也累得头?疼,只?把身上沾了血污的衣服换掉,便抱着岑珠入睡。
翌日,岑珠是被箫澜叫醒的。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官府派来的人正守在门外,请他们去?外堂,箫澜与岑珠一同去?了。
知府是个年轻的儒雅女人,她看着这?神色悠然自宛若在自家的二人,先是卡壳了一下,随后才询问岑珠被那些山匪拐走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