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十秒中顾淮脑中就已经散发出无数个想法,纯属没事找事儿自己吓自己,因为他现在无聊到没事干。
“阁下,还有一个星期学校就要放假了,您有什么打算吗?”
坐他对面的温尔已经收拾好桌面准备回家了,见顾淮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便顺口问了这么一句。
“能有什么打算?学生上课我上班,学生放假我放假,你们该不会还要把我拉到军部去发光发亮吧?虽然我没什么意见,但我还是希望你们慎重考虑,一只除了添乱什么也不会的雄虫在军部只会是搅屎棍。”
顾淮当然不想去军部,军部的那些军雌,无论是侦查还是灵敏度都不是这些还在校园里玩石头剪刀布的青葱小雌虫能比的,而这个地方出现雄虫才是最容易引起轰动的,到时候闹出什么大动静那绝对不是顾淮想要的结果。
“的确有过请您去军部的想法,但后来被费思特上将否决了。”听到雄虫这么自黑温尔不禁莞尔,这雄虫倒是自谦得很,尽管别的什么都不会,但打架格斗这一方面带带新兵肯定是没问题的,再不济还可以去医务室帮军雌调理调理神经暴动嘛,但当费思特坚定且决绝的拒绝,并用“你放心,我不会让那其他雌虫有机会打扰到你们相处”的眼神看着他时,温尔表示并不想深究上司表情里的更深层意思。
一想到费思特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询问他一遍和雄虫的相处进度温尔就恨得牙痒痒,当然,这些他并不会表现在脸上,和面对窗户思考虫生的雄虫打了个招呼就准备撤离。
只是他刚走出去两步手腕上的光脑就震动了几下,看到是赛德上将发来的消息时眼里眸色更是幽深了几分,转而就恢复平常的神色退回办公室对里面的雄虫道:“阁下,你家的小雌虫好像出事了,现在在雄保会拘着呢。”
顾淮支着脑袋的手一滑,诧异地看向门边雌虫,问:“现在不是还在上课时间吗?克利斯怎么出去的?”
温尔给了他一个温和有礼,同时富有深意的微笑。
……
付林急冲冲驱使飞行器赶往雄保会,他原本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谁知第三军团突然有一只军雌来找他,并表示是赛德上将授意,付林知道这其中代表什么意思,但是现在他有再多顾虑也管不了了,十几年前他眼睁睁看着威曼被害流放死在第五星系,现在他绝不能再冷眼旁观克利斯步上他雌父的后尘。
付林火速赶到雄保会,在门口时差点与赶来的另一架飞行器撞上,在看到那架飞行器上下来的雌虫时,他微微愣了下神便很快回过调整好面部表情。
他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仅凭自己现在的势力无法把克利斯捞出来的话,那他就去找这只虫,没想到对方倒是自己来了,当然,这样更好。
顾淮对付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礼貌的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也知道付林派虫调查过自己,毕竟好兄弟唯一的遗孤当然要尽量排除他身边的危险,所以付林一定知道了自己的雄虫身份。
两虫一同走进雄保会,中间没有交流过一句,表情各异,但有着同一个目的。
刚一进门便被虫给拦住,顾淮也不多作解释,直接从光脑上调出了费思特帮他准备的雄虫身份凭证,冷冷道:“我是克利斯的家长。”
一张雄虫身份电子证明突然出现在眼前,雌虫差点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带着怀疑的目光小心打量他,欲言又止。
顾淮知道他在怀疑什么,毕竟他现在这幅模样说是雄虫确实有点扯淡,只能开口道:“这是纹身,如果还不相信当场测试也可以,但耽误了时间你赔得起吗?我保证明天你就会收到法院传单。”
听到他这么嚣张的一句话雌虫就算有再多怀疑都得打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这真是雄虫到时候自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他连忙将两只虫引进去,生怕顾淮让那句威胁变成真的。
进门就看到一只相貌普通的雄虫坐在休息去被一群雌虫热情簇拥着,脸上满是高傲不耐,眉心蹙紧,仿佛随时都会脾气爆发告一状似的,在他身后站着两只雌虫,与围绕在他身边的雌虫不一样,那两只雌虫面无表情眼神疲惫麻木,身体板正地立在雄虫后方,对眼前的场景视而不见,好像无论什么都已经激不起他们半点情绪一般。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那些虫的注意,但一见是两只雌虫又不在意地回过头去,除了被雌虫围在中间讨好的雄虫……
付林亲眼看到那只雄虫看见他旁边的顾淮时眼神一亮,随后直接挥开围在他前面的雌虫快步走到他们跟前,先是对着顾淮的脸眼都不眨地打量一番,眼里闪过惊艳,然后双手一抱脑袋一撇,轻蔑又高傲,用施舍般的语气说:“看你长得还不错,做我的雌侍吧。”
此话一处,刚才引他们进来的雌虫满脸复杂,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半响才小小挤出一句:“阁下,这位也是雄虫阁下。”
“什么?”雄虫瞬间皱起眉毛,确认自己刚才没听错后,又细细打量了一番顾淮,而后嗤笑一声,嫌弃道:“哪有长得这么彪悍的雄虫,他身上那么明晃晃的虫纹,你当我眼瞎吗?”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直接把那只雌虫瞪得一哆嗦,缩着脖子不敢说话了。
顾淮睨了眼挡他前面的小矮子,然后眼神扫向雄虫后面那群雌虫,沉声道:“管理克利斯这个案子的负责虫是谁?”
一群雌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致看向挡在顾淮前面的那只雄虫没有出声,而那只雄虫因为顾淮竟然敢俯视他,还有公然无视他而瞬间怒火冲天,愤怒尖叫道:“你这只下贱的雌虫!!竟然敢不回答我的话!你以为有点姿色就可以在雄虫面前放肆了吗!!?你是哪家的雌虫!?既然家里规矩教不好那就由我来亲自调|教!!”
然后转身对那些雌虫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也给我关进去!!今天我非要看他们两个给我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喊我雄主不可!!”
几只雌虫赶忙上前安抚他,像哄骗没智商的傻缺似的往休息区领,另一些雌虫脸色冰冷的将顾淮他们围住,意思很明显的。
而将顾淮和付林引进来的那只雌虫焦急地挡在顾淮身前,神色慌忙紧张,脸都憋红了,却只能结结巴巴道:“这……这位阁下……是……雄虫,真……真的,有有有……有……”
“有证件,贴的纹身。”付林看那只雌虫实在是憋不出来了,堵的他心慌,好心帮他把剩下的话补完。
雌虫重重点了下脑袋,“对!”
周围的虫脸色一变,但也没有侧身让开的意思,显然是表示不信。
顾淮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冷哼道:“需要当场验证吗?”
而当他拿出雄虫身份证明的证件,同时还理直气壮要当场验证时那些雌虫脸色挣扎了几瞬后慌了,个个局促不安地摆手,跟刚才要架他去刑室的气势截然相反,其中一只亚雌走了出来,尴尬地笑着说:“不用了不用了,阁下这边请。”
说着也要把顾淮往休息区领。
顾淮把光脑放下,“不用了,把克利斯放出来,我赶时间。”
亚雌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又转头瞄了两眼已经呆住的雄虫,说:“这个您得和莫瓦西阁下商量一下,因为莫瓦西举报那只雌虫对他发起攻击蓄意伤害雄虫,出于保护雄虫的职责,我们……无权……释放他……”
说到最后,亚雌在顾淮愈加冰冷的眼神中逐渐停了下来,只能顶着巨大压力欲哭无泪且无助地立在原地。
“哪位?”
付林指指休息去还在懵逼状态中的雄虫,温声道:“应该是那一位。”
顾淮一顿,然后僵硬地点头,绕过那些雌虫朝雄虫直径走过去,他只是吓吓那些虫,一会儿那些雌虫办事也要利索一些,既然少将都发话了他也不好继续装傻。
莫瓦西看到他刚才认错性别的那只雄虫面色冰冷,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气场异常强大,被震慑得不禁往后退了退,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沙发上才不得不梗着脖子勉强硬气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雄虫。”
“我眼睛不瞎,再说长你这样的我也看不上。”
“你……”
“闭嘴。”顾淮眼睛一眯,声音一沉,瞬间把雄虫给唬住,只能老老实实像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你说克利斯对你发起攻击蓄意伤害你?”
“本……本来就是,像他那样……没钱又出身低贱的雌虫,被我看上是他的荣幸…否则就他那…那样,这这这这辈子都接触不到雄虫…他他他竟然敢拒绝,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