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快坐,一起看看,这多美啊。”

虫皇指指自己身边多出来的一张软椅。

哥伦华也不矫情,自然地将自己也窝进软椅里,跟虫皇老朋友似的聊着:“雄虫就是会享受,军雌的话可能就在想怎么快点完成任务离开这要命的鬼地方了,他们肯不会对着这讨命的星球说美。”

“是吗?那是那些骨血里失了艺术情趣的野蛮生物永远都领略不到的意境,你看,这是科技无论如何都造就不出的世界,神圣、庄严,没有一丝污垢,不就是锻造神的最佳场所吗?他们通过蚀骨的风雪和无尽的孤独锻造出来的羽翼,难道不是洁白无暇吗?连身上都泛着照退污秽的光,这是神出现在渺小生物前所要经历的曲折考验,所以,我将这颗小星球命名为‘降临’。”

哥伦华心里一哂,认为虫皇装逼可比自己有档次多了,他看向外面能瞬间淹没掉虫的厚雪,想着雄虫刚说的话,从而下定结论

虫皇已经疯魔了。

很正常,作为贪恋权势的上位者能拥有这样的能力,谁会不疯呢?

“我不相信你会把‘神谕’的所有资料全部毁掉,或许你只是在天伽族面前做做样子,自己保留了所有资料呢?”虫皇看着越来越近的实验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当然,死神可是我在那些雄虫身上受到启发的产物呢,相信虫皇已经私下研究过了吧。”

“条件。”

虫皇有些惊讶他这么快就妥协了,但似乎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因为哥伦华就是这样的虫,随心所欲,琢磨不定。

“我还要什么条件呢,看着虫族内乱我可太开心了,对于天伽统帅来说这可不就是最好的礼物?越乱越好。”哥伦华愉悦地眯起眼睛,仿佛已经想到虫族将来的惨状了,尤其是虫族命运落入卢森格兰这种虫手里,不知道星际霸主的地位会有多少种族觊觎呢?虫族的星域可不少啊。

虫皇淡淡道:“那你可就要失望了。”

“千万别啊。”

当他们降落在实验所前时,大门突然被里面的东西猛力撞开碎成废铁,一群幽深的暗绿蜂拥而至,厚重的铁门如同被碎纸机打碎的纸片一样变成轻易变成铁屑,粗壮结实的藤蔓像灵活有力的蛇群蔓延而开,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消灭殆尽。

亲兵卫如临大敌,紧张地将虫皇与哥伦华保护着向星舰里退去。

如瀑的藤蔓缓缓占据雪山,爬上星舰。

放出虫翼伸出骨刺的雌虫在触及藤蔓的一瞬间被裹成蛹状,收紧、扭曲,骨骼错位搅碎的声音落在其他虫耳朵里瞬感毛骨悚然,血液顺着藤条留下,少许从叶尖滴落。

星舰的大炮毫不犹豫的落下,铺天盖地的藤蔓被炸出一个缺口,只有碎了一地的残枝败叶,断裂的缺口很快又被补上,像找到凶手似的摧毁星舰武器库,星舰船身被藤条极强的张力爬出一道道皱褶,正当里面的虫无计可施时,幽深的绿忽然停止了入侵,好像时间被静止了一样。

“它怎么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藤蔓像被叫醒了一般,迅速后退,散如潮水,只在眨眼之间,留下满地狼藉。

要不是眼前的一切,可能根本不会有谁相信刚才那些恐怖的要命东西竟然是普普通通的植物。

实验所里陆陆续续跑出一些形容狼狈的研究员,他们不顾地上暗绿色的汁液和猩红的血迹,“噗通”一下跪在虫皇面前,脸色惨白大喘粗气,年轻的院长声音都在发抖:“陛下恕罪,让您受惊了。”

一众雌虫脑袋深深埋在地上等待即将步入灰暗的命运。

而虫皇不知在想什么,被左恩扶着半天说不出话。

哥伦华在雪地里擦了下鞋底混合着暗绿色液体的血迹,心想雄虫肯定是吓晕了,刚才在船上时在述说着自己高大的志向,梦想着自己成神的那一天,就刚才那个情况发展说不定真能成个短命的怪物。

“是他吗?”

哥伦华表情一顿,皱眉看向有些神志不清的虫皇。

“刚才那场动静是他干的吗?”卢森格兰声音沙哑,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冷静,眼里闪过癫狂的兴奋,如果说顾淮那看不见的变异精神力是勾着他继续发展的动力,那舒凛现在的变异就是他即将成功的曙光。

“非常好……非常好!”他语气有些加快,“前几天还只能控制绿植发芽生长,没想到这么快就壮大成这样了,做得好,做得好!快,带我去看看!”

亚雌院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扶虫皇另一只手臂,一群虫急冲冲往四面透风的破烂研究院跑去,连着哥伦华也被架着胳膊跑了起来,他表示非常不乐意。

雄虫四肢被固定在研究台上,刚打下去的镇定剂起了作用,即使双目紧闭,偶尔挣扎的手脚都表现着雄虫的强烈躁动,脸色通红,似乎在发高烧,被固定的部位血肉模糊,似乎还有掉落,研究台上好像还能看到挣落的血肉,他身上宽松的白色衣服和身下的布都染上了大片血红。

在破碎的展示窗前还有一排小盆栽,一颗颗嫩芽一会儿安静可爱一会儿诡异灵动,但已经没有精力再像刚才那样闹腾出动静了。

“陛下,只要雄子挺过这段时间的危险期,后面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这是从‘死神’里提取出来的抗原,经过我们反复实验和验证,这可能是抵消‘淬炼’毒害作用的最好的解毒剂了。”年轻院长主动报告。

“如果他挺不过来呢?”

“按照我们的推演,雄子是S级雄虫,应该能挺过来,如果不行,那么几种异病毒衍生物将在雄子体内形成新型病毒,结果未知。”

虫皇转过头,拉住他的手阴鸷道:“本皇不要什么‘如果’,本皇要的是万无一失,不只是S级,就连F级也得给我成功,明白吗?”

亚雌院长的手腕被抓得生疼,他忙不迭点头:“明白,明白。”

“好了,带我去看看约图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虫皇又恢复成开始时漫不经心的状态,让左恩帮他整理了下刚才跑乱的衣袍,“一会儿找侍卫长多批些经费下来,把实验所重新加固一下,连小破芽都挡不住的豆腐,配不上我伟大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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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中将,对于组织交给你的重要任务,你却予以及其不端正的态度,所以,组织连夜开会派我为代表来对你进行严厉的批评,我们让你去皇宫里找元帅,你倒好,被虫皇用一只雌虫就打发了,竟然还倒戈,你难道不应该对自己行进深刻的反思吗?你对得起组织对你的信任和给予的重望吗?”沃特站在雄虫办公桌前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桌子。

“哦。”顾淮拎起用爪钩吊在自己手臂上的顾遇放到他怀里,摆摆手,“行了,一会记得还回来。”

沃特与怀里的虫崽大眼瞪小眼,顾遇兴奋地用自己的方式与他打招呼,沃特摸着自己脸上新出炉的几道红痕,龇牙咧嘴道:“这就是你反省的方式?太不把组织放在心上了!”

“所以呢?”

“既然你可以带雌虫回来为什么不再找虫皇多要几只?吉那他们可还在地牢里关着呢,尤其是勒顿还因为克利斯受的那顿打,你对得起他们吗?”

顾淮羞愧地低头,“对不起,忘了,下次注意。”

第一百五十三章 风波

“等等。”康未希拉住雄虫的手,将一只巴掌大的绒面盒子放到他面前,“好看吗?”

里面装着一只浅黄色、橘红色和少许黑色宝石组成的蝶形胸针,宽大的翅膀长长的尾翼,绚丽夺目,但是

司久卿打量了眼店内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布置以及他似乎在网上见过的某知名大牌logo,瞬间觉得这枚胸针不是那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