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他穿着黑色及小腿的风衣,拖着行李箱的手因天气的寒冷而变得十分苍白,更凸显骨节分明的手指,手背上没被袖子遮住的皮肤露出了点青筋脉络。

明明才几天不见,头发又长了些,额前的刘海几乎快要遮住眼睛,脖子上围了一条灰色的围巾,正好掩盖住了口鼻。

一时间,周围的时间流速似乎都慢了下来,乌荑怔怔地仰头与他对视,也不知道他这几天里经历了什么。

瘦了,她心想。

外头天气这几天降温,六点过后就逐渐寒冷。

方才乌荑一路迎着冷风跑过来,鼻子的嗅觉被其侵蚀,没恢复过来,暂时闻不到别的气味。

可神奇般,在扭头看到荆向延的瞬间,在他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秒,她鬼使神差般轻轻嗅到了从他身上散发、传过来的清冽气息。

很熟悉,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你.......”乌荑薄唇轻启,她忽然有些卡壳,不好意思问道:“等了我很久吗?”

“也就两分钟,没多久,还以为你不来了。”荆向延把手从行李箱的把手上放开,取下自己的围巾,动作小心翼翼地围到了乌荑脖子上,顺道伸出食指点了下她的额头,“外面多冷啊,起码也穿得厚点吧。”

“还说我,你手不也是冰的。”乌荑抬手捂住被他戳过的位置,毫不客气地反驳了回去,不过没什么杀伤力就是了。

围巾上还留着荆向延的余温,在包裹着脖子的瞬间,他的气息裹挟着温度也缠绕了上来,太过熟悉的味道并不会惹来身体的反感,反而接受良好,跟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光是味道并不满足,大脑甚至发出指令想要触碰眼前人的皮肤。

“可能跟你待久了,会传染吧。”荆向延似真似假地说了句,又一本正经道:“不过这样也挺好,说不准以后你手到了冬天就不冷了,跟我互换。”

“这是交易?”乌荑歪头。

“你是拍照拍傻了吗?”荆向延好笑,纠正她,“这是祝福。”

乌荑愣了下,她皱了皱眉,有一堆想问的话,但瞥见对方含笑的双眸时又问不出口。

这是祝福吗?这是诅咒才对吧,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出于对童年的记忆,她其实对荆向延这句话的信任度不高,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这是祝福。

从小不管是外婆还是谁,说得最多的也是手凉的人多半薄情。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话是认真的还是玩笑,已经无从考据了。

但那时的乌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直到今天,有人轻轻捧起她的双手在怀中取暖,笑着跟她说,如果能交换就好了,以后的每个冬天你都不会寒冷。

心脏好像因为这句话而悄悄颤抖了下,很酸胀的情绪,有千言万语想说,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这一秒,她听见了心跳的回声。

震耳欲聋。

“祝福.......?”乌荑的围巾被荆向延拉高,她没动弹,定定地看着荆向延的动作,说得艰难,却又重复了遍他的话。

“嗯,祝福。”荆向延一手拉过行李箱,另一只手自然地去牵乌荑,边走边道,“现在我手冷了,帮我暖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乌荑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她不动声色地握紧了两人交握的双手,感受着对方逐渐温热的掌心,边将围巾拉高遮住口鼻。

两人径直回了民宿,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将近八点半。

前台见到两人也不震惊,习以为常地点点头,在看到两人要上楼梯时才想起来件事,连忙追过去提醒说,房间里可能会有点惊喜,让他们好好找找。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但也没有在意,估计也在能接受的范围程度内,也就没说什么。

在走到房门前,乌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牵着的手完全就没分开过几分钟,包括刚才走上楼梯的时候。

........

她突然有点窒息了。

“怎么了,要反悔啊?”荆向延偏头朝她挑眉,慢悠悠道,“可惜,来不及了。”

乌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听见房卡刷动,房门被推开,她被连带着往房间里踉跄了几步。

屋内还没开灯,漆黑一片,视线受阻带来的不安全感将她笼罩得死死的,无意识抬起手想要碰到点什么东西,让她能得到点可以依靠的安慰,手无助地在空气里抓了两下。

下一瞬间,她的手腕被人抓住抵在了他的胸膛上,隔着衣服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下手指。

乌荑后腰被揽住,整个人被抵在了门上,极具侵略性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了下来,她脖颈被手扶着往前,胸膛的起伏逐渐变大。

缠绵的吻落在了她嘴角。

第51章 约会

他吻得又凶又急, 鲜艳的红唇覆上柔软的触感。

纤细的腰肢被强有力的臂弯环抱着,随着亲吻的深入,他的胳膊逐渐收紧, 身体无声无息地贴合。

充斥在两人中间的那股寒气随着唇瓣相贴合时体温的上升,早已不知不觉消散, 乌荑鼻尖萦绕着那股清爽凛冽的清香,灼热的气息缠绵悱恻, 睫毛簌簌颤动,揪着他衣领的手都无意识用力, 直到把那块衣服揉皱。

荆向延很少会吻得这样狠,乌荑感受着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大脑逐渐快要缺氧窒息,她忍不住抬手推搡了下荆向延的胸膛, 企图让他适可而止。

这招挺有用的, 荆向延果然不再继续, 只是放在她腰上和后脖颈的手还没松开, 过于漆黑的环境也让她无法看清对方的模样,但毫不掩饰的灼热视线和喷洒在皮肤上的呼吸让她颤了下。

“不可以吗?”他怀抱住乌荑, 将头埋在她的颈侧里,像只大型犬那样蹭了蹭,闷闷发问,“真的不行?”

他稍长的发丝会随着动作蹭到脸颊, 带来丁点痒意,乌荑下意识偏头躲开了点,很快就发现是无用功, 也就不再挣扎了。

她嘴唇被吮吸得有点麻,发懵的脑袋也在这时才慢慢回过神来恢复清醒, 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冷了,反而是由内而外的发热,包括双手和发烫的脸颊。

“没........”乌荑舔了舔唇,轻轻一抿就能知道红肿了起来,荆向延倒是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