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太快,乌乐雅反应不过来, 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皱眉,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对她了。
易怒的脾气正要发作, 却在听到女人的话时一顿, 她知道自己跟荆度临结婚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但没想到他居然连自己的母亲也不告诉。
并且就连谢远闵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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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对方粗糙的手掌扣在她娇嫩的肌肤上, 磨得她发疼,乌乐雅脸上礼貌性的笑容险些伪装不下去,嘴角勉强抽动了两下,最后不动声色地借着反握住女人手的姿势挣脱开了, “如果您能告诉我当年车祸的事情,把度临的后顾之忧解决了,他会比现在更好。”
其实她对这些事情也是头次知道。
那次她在老爷子书房外跟荆向延对峙, 被老爷子叫进去后就被对方暗自敲打了,意思是别让她管这些, 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去深挖。
那次的谈话她没听进去多少内容,唯一知道能敏.感从老爷子话里捕捉到的是
当年荆向延母亲出的车祸不一定是意外,并且荆度临也作为一定的知情者,但具体在这件事中扮演的什么角色,她还无法确定。
“好,好........”女人眼含热泪,她嘴唇颤了颤,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嘴边等着一一说出口,可等到这个时候了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压抑着激动的嗓音,恳求道:“是度临想要知道吗?不是也没关系,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好几年没见,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长高了.......”
闻言,乌乐雅倒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好几年不见?但是谢远闵给她的资料里分明写着荆度临跟他母亲的关系还不错。
不对,乌乐雅反应过来。
仔细想想,她确实没在里面看到有关这两人见面的描述。
“阿姨,这个要求我没办法做到。”她很快挂上礼貌微笑,把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藏了下去,和颜悦色地晓之以理,“您也知道目前荆度临在公司里要面对着多大的压力,如果让别人撞到你们碰面,那对他的声誉会造成比较大的影响。”
这话在女人的意料之内,可被乌乐雅毫不客气地点出来后还是不免感到失落,心脏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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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乐雅没在这里待太久,从楼房里出来后就接到了荆度临的电话,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惜字如金,若不是两人利益绑在一起,估计他连对她说话的耐心都没有。
“办好了?”他语气冷淡,“多少钱?”
“嗯,办好了。”听着他这漠不关心的样子,乌乐雅总是忍不住想开口怼他几句,可又能想到他是怎样的不在乎,于是作罢,“她要的不多,不超出预算,我等会儿就回去了。”
“嗯,我等会儿会打钱过去,晚上回去拿资料。”
他说的言简意赅,紧接着就把电话挂断。
乌乐雅低头看了眼静静躺在手心里的优盘,他母亲跟她说,当年事情留下的东西不是很多,这里面是她为了以防万一整理出来的,本来是不想交给任何人,包括荆度临的。
但她已经耗不起了,以前总怕荆度临在荆家不受待见,所以她总在暗处偷偷观察打听着他的消息,现在知道他过得好也就放心了,那她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乌乐雅回过神来将优盘紧紧抓在手心里,吩咐司机掉头回家。
在面上她或许可以装得很好,但这里地上处处腐臭的水沟味还是让她难以忍受,纵然小时候也在相似的地方生活过一段时间,也曾天天被这味道侵蚀,可她早就不记得了。
等回到荆家,乌乐雅二话不说回了房间,急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下就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椅子上,把优盘插进去后,弹出来的磁盘里只存放着两份资料。
第一份是一段长达十八秒的视频。
第二份是一张聊天记录。
乌乐雅点开了第一段视频
镜头摇晃,看样子是车内自带的录像仪,只不过还伴随着嘈杂的杂音和闪屏。
整段视频充斥着刺耳的声响,更像是被什么车狠狠冲撞了一样,与此同时,传来女人无比慌乱的喊声:“阿延!”
乌乐雅看不清女人的脸,但从声音听起来定然气质不会差,而她嘴里含的名字也不陌生,是荆向延。
准确来说,是还处在少年时期,尚且稚嫩的荆向延。
后面的镜头太过模糊和晃动,哪怕乌乐雅尽力去分辨也看不太明白,只能勉勉强强看出来应该是女人把荆向延护住了,自己承担了大部分车体撞击的伤害。
这短短的十八秒,乌乐雅来来回回看了七八遍,配合着一张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里的人按照口吻来说更贴荆度临的语气,至于对面是谁,已经无从考证了。
这样大致能在她脑海中拼凑出一段起因
荆向延母亲的车祸不是一次意外,而荆度临与他母亲在里面扮演的要么是知情者,要么就是买凶杀人的背后主谋。
还少一个人,乌乐雅一顿,后知后觉地想起荆老爷子的态度。
那么,荆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吗?是真的不知情,还是........知道了,但是故意为之。
换句话来说,荆度临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他哪怕看不起他的出身,可到底还是想要接回来的。
那接他回来,又真的是为了刺激刚失去母亲的荆向延吗?
乌乐雅盯着聊天记录沉思,还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房门便骤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把笔记本电脑合上,结果下一秒就对上荆度临的目光,对方看起来有点着急,眉头紧紧皱着,在看到坐在房间里的乌乐雅那刻才松了口气。
这气还没顺下去,又瞥见乌乐雅正在查看的内容时,眉毛重新拧着,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冷若寒霜,斥声道:“谁让你看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晚上吗?”乌乐雅故作淡定地把电脑关上,优盘拔了出来拿在手里,起身望着他,反驳道:“你要求我办事,做的什么事我起码有权知道吧?”
“你没那个必要知道,做好我交代的就行了。”荆度临不耐烦地朝她摊开手,示意她把优盘拿出来。
乌乐雅冷笑一声,“包括你母亲也没必要知道?”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