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江若离被男人掐着脖子推到了门板上,硌得背部有些难受,呼吸受阻有些缺氧,她清楚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杀意。

这就是所谓的男主角吗?还真是…江若离装作完全呼吸不上来一样发出了挣扎的气音,泪眼婆娑疑惑地望向秦淮安,片刻后仿佛认命一样闭上了眼。

秦淮安被刺到一样,松开手下那脆弱纤细的脖颈,挥拳打在了江若离身后的木门,手指关节处传来的剧痛让他清醒了不少,甚至冷笑了一声,厌弃自己自己的那一闪而过的心软和悲伤。

“你到底想要什么?”秦淮安自以为是质问,落在旁人耳中则是妥协。

江若离平复了会气息才慢慢开口:“咳……咳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我只是想补偿你。”

“你这个疯女人!”秦淮安脑子里面不由回忆起那些灼热的亲吻和充满乳香的温暖怀抱,语气更为恶劣:“我和你什么关系!你都不觉得脏吗?!”

“你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现在我们关系可以更加亲密,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江若离看起来就像一位普通母亲不理解自己的孩子为什么突然躲避自己,眼里没有半点羞涩,温和坦荡,仿佛说出来的话是什么稀松平常的问题。

秦淮安终于察觉到女人言语之中的诡异,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伦理纲常,他有些迟疑:“你补偿的方式……就是让我上你?”

“这有什么不对吗?毕竟我很美味。”江若离说着话的时候估算着时间,等下她还想去和小少爷跳个舞。

“这完全不对――”,秦淮安看着仿佛一无所知的江若离,一时之间有些茫然无措。

屋里一个做戏沉默一个愣着发呆,就在空气仿佛都快要凝固的时候,因为秦淮安更衣时间太久一直没有下楼,侍者担心是否有意外过来敲门询问,秦淮安才应了一声。

等到门外似乎没有人影,江若离扑到了秦淮安怀里,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微微踮起脚亲上了秦淮安眼下的泪痣:“我不是故意丢下你,都是…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不要拉黑我,不然我不知道怎么找你,这样的宴会我以后可能也没办法来,我也该下去了。”

不等到回答,江若离就跟进房间时一样迅速逃开了,留下像是被美杜莎看了眼石化的秦淮安。

再拙劣的台阶也有人会试探着踩上去,再荒唐的‘真相’也有人会相信,因为这就是他们下意识相信想要的。

江若离用手指微微晕开了眼影,让眼下也沾上了些烟粉色,再挑出少许额前的碎发散落,本就素雅的妆容加上盈盈湿润的双目,平添了几分破碎感,下楼见到原曲生的时候,几乎是有些急促的上前,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微笑。

考虑到周围人探查的视线,原曲生拉着江若离进入舞池中,挽着她轻声在她耳边安慰着,想着回了原家再好好询问是什么情况。

原少对整个秦家都有些鄙夷,听江若离说过“强奸犯”后找人查过秦言,想着给人些教训,现在心里也先记了秦淮安一笔。

抛弃孩子的母亲15

离开酒会,车里江若离靠着原曲生的臂膀,默默不语留下了一滴泪,手捂着脖颈仿佛难受想要哽咽。

原曲生因为这幕愣了几秒,心脏仿佛都被拧成一团,用手笨拙地擦去江若离脸颊上的泪水,之前心里想的那些趁机让她和秦家划清界限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回忆着小时候攀岩摔伤女人安抚自己的姿势,把人搂进怀里,亲吻江若离的发顶。

“别哭…我们马上就到家了”,原曲生想起刚刚离开时和秦淮安的对视,脑海里闪过了几个念头,只是想着好歹是江若离的儿子,才没打算让人动手。

两人依偎在一起,江若离甚至能感受到原曲生胸腔里心脏跳动的频率。

一开始她只是把原家当做一颗可以倚靠的大树,选择了一个效果最猛却也最容易引火烧身的方法。

只是看着男孩慢慢长成少年,看着那些过于直白的讨好,华服珠宝,鲜花美食,还有床上畅快淋漓的欢好,就算露出獠牙试探也只是害怕失去。

如果可以真不想牵扯上这个好孩子,江若离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这么听话不用也太浪费了。

江若离一向记仇,想着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身上因为生产遗留下的透支疲惫和骨质疏松,以及今天被秦淮安掐住脖颈已经淡下去的红痕,垂下了眼眸。

从酒会上回来后,秦淮安还是没有取消拉黑,只是接下来两天工作间隙总是时不时走神,还让人把江若离从小到大的经历都翻了出来,结果整理成文件却没有查看。

严秘书看着心里也有点犯嘀咕,只是考虑到饭碗表面上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老老实实当个背景板,顺便提醒:“秦总,医院那边……”

“怎么?那个老东西又晕在女人身上了?”,秦淮安有些不耐烦。

严秘书知道这对父子关系并不好,也就直接说了重点:“不是,这次是秦老先生被人在酒吧里打断了腿,刚刚送去急救了,情况不太乐观。”

秦淮安签完手上文件才抬起头来让人备车,就算秦言这个父亲再糟糕,作为秦家人自己也不能把这层面子彻底撕开,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一部分集团的股权。

“淮安!!!你一定要把那个敢打我的狗东西给废了,他还敢砸我……咳咳咳”,在手术台上躺了叁个小时,麻药劲才刚过的秦言对着面前的人不客气地吩咐,因为情绪激动一时有些喘不上气。

秦淮安面无表情,打量着病床上疲态尽显却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朝旁边的护士点头示意,一边压下心底的烦躁安抚道:“我知道了,您先好好修养。”

“明天就让他跪在地上向我求饶!!还有他妹妹听说是个!?谁让你动我的――”,秦言只觉得还没说够,就被护士按住手臂扎了一管镇定剂,就算有千言万语也抵抗不住药力安静了下来,瞳孔还有些涣散。

会谈室里医生有些忐忑,秦老先生这次确实是抢救回来的,送到医院的时候双腿上都是酒瓶玻璃碎片,大腿动脉出血,甚至第叁条腿也不乐观……海绵体都骨折了,仿佛动手的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这样的,因为伤到了神经组织,就算恢复过程一切良好,也会留下部分后遗症,比如不良于行。”医生看着眼前的家属眉毛都没抬一下,松了一口气,就怕被误会医治不力。

秦淮安只觉得秦言确实命大,这几年来自己收拾烂摊子已经腻了,只要秦言还是集团绝对控股人,作为继承人所做的一切都还是为人卖命受人桎梏,就好像他一直是刚刚被领回秦家时要看人脸色的样子。

他伸手叩了叩桌案:“这件事我认为我父亲有知情权,之后等他冷静下来就麻烦医院沟通了,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依据秦言的性格,一旦知道这个消息,绝不会老老实实静养,恢复得好是不良于行,要是自己闹腾恢复不好也是自作自受。

“好的,我们会尽快和病人沟通。”迫于秦淮安散发着冷意的双眸和定期给医院捐赠的医疗器具,医生几乎是秒答。

离开医院的时候秦淮安再次走神了,医院里触目的洁白,很像那天……

“秦总,关于把秦老先生打伤的那个人,在出事的时候自己打了电话叫救护车,还报警自首,现在已经被临时管制了。”严秘书一边开车一边汇报,毕竟这次秦老总看起来伤得不轻。

秦淮安回神问了句:“弄清是什么原因动手吗?”

严秘书看过了当时周围人的证词,甚至对那个伤人的小伙子有了一丝丝同情:“人之前没交集,就是一个辍学打工服务生,秦老先生在派对被他洒了酒,让人道歉,方式有些难堪,还说到了他家里人,那个服务生一时冲动直接动手了。”

呵,让人道歉,秦言要的道歉从来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曾经的秦淮安因为功课不是最好,就被说成是对不起秦家的基因吃白饭,举着成绩单在花园跪到晕厥,吃的甚至不如秦家门口杜宾犬加餐的生骨肉,他只有让自己做到最好变得有用,秦言才会让他出现在大家面前介绍说“他啊,我的儿子”。

秦淮安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开口:“按法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父亲他最近情绪不宜波动,就不用让这种小事打扰他了。”

“好的,我这边安排律师跟进”,严秘书心里也有了分寸,看来是不用按秦言的意思多加‘关照’,那位小伙子算走运了。

在变得沉默的车内,秦淮安又走神了,车窗上映着的神情有些迷茫。

一个完全把自己当成工具人的父亲,一个抛弃自己但是…想‘补偿’自己的母亲,跟自己曾经在福利院幻想过的理想父母没有半点符合,但是那个女人的怀抱比起秦言的嘴脸已经好了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