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父的字里行间,宁蓁推测出他们的故事。两人都是京北大学物理系的学生,在校园里相知、相恋、毕业。一直到宁父记录“她”要带他回家见父母的那一页之后,后面的页面被人生生的撕去了大半。
宁蓁再往后翻,日记的内容骤然改变。只剩下宁父独自抚养宁蓁的琐碎记录,再无半点关于那个“她”的半点痕迹。
长大以来的第一次,宁蓁对那个“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而在那之后,宁蓁打越洋电话关心阿嬷的后续恢复问题时,提到了此事。
阿嬷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
原来宁父从京北大学毕业后,便考入了京市设计院工作。一年后,他毅然离开设计院,去往海市发展,并且考上了海市的公务员编制。
就在他在海市安稳工作了两年后,他又辞掉了这份工作。之后,又去江市发展。一年后,他便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她开始了在各个城市漂泊的生活。
直到宁蓁三岁那年,宁父抱着小宁蓁跋山涉水,回到南城,来到鹿鸣镇,请求阿嬷收留他们父女。
此后,他们父女俩才算在鹿鸣山安定下来。
而宁父,对宁蓁的生母绝口不提。
得到这些消息时的,宁蓁心头一震。
在他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生母究竟是谁,她在哪里?
为什么,这些日记里,除了知道她的生母是土生土长的海市人,并且家境不错,却没有写出具体的名字,而是全部以“她”来代替。为什么?
这些疑问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宁蓁的心里,让宁蓁产生了寻找当年真相的执念。
夏国这么大。没有名字、没有照片以及具体信息,想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并且这一切都需要钱,需要人脉。
而眼下,唯一能让她快速接近目标的,就是进入威尔森投行。
投行本就是高风险与高收益伴随的。在这里,宁蓁相信自己能够学到更多。
于是,经过慎重考虑后,宁蓁接受了卓文的推荐,去往威尔森实习。
在回国的飞机上,宁蓁望着舷窗外的云海,想起这些年来每一个挑灯夜读的晚上,每一次因为想家而眼眶微红的时刻。
宁蓁也十分感恩的卓文,给了自己这次机会。可她不知道的是,这段看似美好的缘分,将会在未来掀起怎样的波澜。
宁蓁进入威尔森从投行实习从基层做起。她并没有因为京北大学的硕士生的光环而获得优待。相反,她的学历背景在整个精英云集的威尔森投行体系里并不突出,甚至因为过于出众的相貌,常常被人轻蔑地冠以“花瓶”的称号。
面对这一切,宁蓁没有争辩,只是沉默地埋头工作。她从最基础的行业分析报告做起,到参与小型投资项目,再到独立负责重要客户,她一步步证明了自己的工作能力。
后来,经过她手的两个关键项目,收益率远超预期,终于让那些轻视她的人闭上了嘴。
渐渐地,宁蓁的努力得到了卓文的认可,并最终被提拔为她的核心团队成员,且有更上一层楼的架势。
本来这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宁蓁也升职在望。虽然过程很累,很辛苦,但看着自己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目标,内心充满希望。
但一切都在那个晚上戛然而止,令宁蓁的事业跌落谷底,不得不从威尔森主动辞职,在京市沉寂一年无法找到投行相关工作。
那时,卓文正与另一位高管争夺威尔森夏国分部总经理的位置。两人在能力、资历、学历上不相上下。但卓文有一个致命的劣势她是夏国人,还是一位女性。总部的高层们更倾向于选择一位“更符合国际投行形象”的男性领导者。
卓文不甘心。她费尽心机爬到今天的位置,绝不允许自己因为性别和国籍而失败。她在项目经理这个位置上已经待了很多年了。如果错失这次升职的机会,恐怕今后很难再更上一层楼。势必会被空降来的人压得死死的。
可不管她找了几位相熟的董事面试,可他们纷纷都不看好她,表示不会选择她。
这一系列的行为,愈发地激起卓文的好胜心。
后来,她在自荐无果后,无意中得知集团董事李振先生对宁蓁一见倾心。
而做事本就不择手段的她在多次试探得知宁蓁对李振无意后,便以宁蓁为筹码与李振做了一个交易。
卓文找到李振,直截了当地提出交易:“我帮你得到宁蓁,你帮我坐上总经理的位置,这个交易划算吧?”
李振“哈哈一笑”,默许了这个交易。他在威尔森的新年酒会上,对宁蓁一见倾心。奈何她就像榆木疙瘩似的,无论他怎么明示、暗示,都看不到。这也越发激起李振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