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蓁在厨房忙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宽敞豪华的客厅沙发上,悠哉坐着的男人刚给宋城发去一条微信。
内容是【你送方姨回去后,直接回你家,不用过来了。】
十分钟后,宋城回复道【好。那明天我还过来吗?】
宋城作为薄崇礼的贴身保镖,其实就住在他的隔壁栋。
薄崇礼迅速打上几个字发送过去【给你放个周末,明后两天都不用过来】
一秒后,一条【嗯】的信息弹了出来。
这下,薄崇礼对宋城的眼力劲儿非常满意,当下决定今年给他的年终一定得翻倍。
宋城这边安排好后,紧接着,来自陈嫂的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薄崇礼回头透过玻璃门,瞥了眼那隐约可见正在忙碌的窈窕身影。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拖着崴好的脚,慢慢挪到离厨房较远的落地窗边。
在铃声响的第四下,他点击接通的绿色按钮。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女性爽朗的声音。
“少爷,谢谢您呀!我的老母亲在您的安排下已经成功做完手术了。我这就购买高铁票赶回来。大约一个小时后能抵达京市。我记得今天是您出院的日子,您是回天海壹号还是大宅呀?若回天海壹号的话,我回去给您炖鸡汤喝。这是我家散养的老母鸡,营养很丰富的。”
陈嫂此刻对薄崇礼那是感激涕零的地步。想起三天前,她去医院给薄崇礼送饭时,无意间说出自己的老母亲要动一场大型的心脏手术,正在想办法预约医生。
谁料,薄崇礼居然把她的话记在了心上。第二天就打电话告诉她,他已经安排人给她母亲安排了一位京市的名医,她可以立马带着医生回她老家为她老母亲做手术,并准她休假。
得知这个消息时的陈嫂内心感动万分。
一开始她被方秀安排到天海壹号照顾薄崇礼的饮食起居时,她还觉得这薄少爷,实在过于高冷疏离,难以接近。陈嫂连跟他说句话都带着怯意,只顾埋头做事。
岂料,薄崇礼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居然将她一个保姆的事情都挂在心上。
在得知薄崇礼因伤还在住院时,为了表示感谢,陈嫂的老父亲特意宰杀了家中饲养多年的老母鸡,嘱咐她带回京市为薄崇礼补身体。
陈嫂心中的感激有多少,薄崇礼无从知晓,也不太关心。他倒是对陈嫂这么快就回来颇为不满。她这一回来,岂不是将打乱他的计划?
心中如此想着,薄崇礼再次回过头,将视线投向厨房门上来回走动的朦胧倩影。
此时,他在客厅能隐约听到厨房里有节奏的切菜声。说来也怪,这些声音并未让讨厌吵闹的他心生烦躁,反倒是令他心安。
薄崇礼转过身来,面对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沉声说道:“陈嫂,我记得自从你来天海壹号工作后,似乎没放过几天假。我回家这两天也不去公司,就在家里呆着,这边也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我给你再多放两天假,你在老家好好陪陪你的母亲。老人家年事已高,生病的时候肯定希望自己的子女在身边陪着。当然了,这两天是带薪休假,所以你不用担心扣工资。”
能再带薪休假两天,陈嫂当然很开心,于是她连忙说道:“那就谢谢少爷了。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立即给我打电话,我马上买票回来。”
“嗯!对了,这件事你就不用跟方姨报备了。你这边的薪资由我单独发放,日后你听我的安排即可,不用听从方姨的安排。”为避免计划露馅,薄崇礼还是多嘴地提醒了一句,免得她在方姨那里说漏嘴。
“好的,一定,一定。谢谢少爷。”陈嫂喜不自胜,在电话里连连保证。
“嗯。就这样吧!”
话毕,薄崇礼果断挂断电话。
这下多余的人都被他支开了,他跟宁蓁总算可以单独相处两天,增进一下私下的感情。薄崇礼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得。
第一百五十五章 耍赖
宁蓁做好菜盛出来时,发现客厅里的男人,不知何时跑到落地窗那边的沙发上坐下。她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刚才不是说自己脚疼吗?
方才她在清洗菜做准备工作之际,薄崇礼要回衣帽间换家居服。并执意要她搀扶着进他衣帽间。当时,她就心生疑惑,他在医院的时候也没见这么严重,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地步呀!
哪想到,当时薄崇礼一眼洞察她心中所想,开口说道:“医院的房间跟卫生间相距多远,我家客厅离卧室又有多远?这两者能相提并论吗?再说了,我像是那种故意没事找事的人吗?”
说的宁蓁哑口无言。只得放下在清洗的菜,擦干手中的水渍,搀扶他从客厅慢慢踱步至他的衣帽间。等他换好家居服后,又搀扶他徐徐回到客厅的沙发上,之后再回厨房。
不过短短几十分钟,他的脚就不疼了?能挪动这么远?敢情刚才是故意装可怜。
宁蓁无语地叹口气,随后她皮笑肉不笑地轻唤一声:
“薄总,可以用餐了。”
而正在回信息的薄崇礼,在听到宁蓁柔和的声音后,立即抬起头,心情甚好的回了一句,“好的,这就来。”
然后将手机随意扔在沙发上,穿好拖鞋,慢慢起身。
他在宁蓁的目光炯炯地注视下,面不改色地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淡笑道:“宁蓁,过来,扶我一下。”
见状,宁蓁先按下心中的怀疑,徐步走至薄崇礼的跟前,扶着他的胳膊,慢慢朝餐桌走去。
薄崇礼刚坐下,便抽了张桌上的湿巾纸,将双手一根一根细细的擦拭了一遍。等他擦完,宁蓁已将碗筷拿出来摆放在他的面前。他才发现宁蓁只拿了他一个人的,并未准备她自己的。
在宁蓁欲走之际,他一把握住宁蓁的手腕,抬眼直直地盯着他问道:“你不吃吗?”
薄崇礼的手刚被冰凉的湿巾纸擦拭过,尚且带着一丝凉意。当他的手接触到宁蓁纤细的皓腕时,瞬间由冰凉转换为炽热。
宁蓁正努力忽视这灼人的温度,冷静地为自己寻找托词:“我刚看了天气预报,今天六七点左右有一场大雪。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便不吃了,免得晚了不方便坐车回家。至于碗的话,薄总你吃了饭后放洗碗机就行。”
薄崇礼并未回应她的话,反而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揶揄道:“宁蓁,现在可不是你的上班时间。你总是薄总、薄总的叫,让我在家里都得不到放松,莫非你是故意的?”
言罢,他握着宁蓁手腕的手似乎更用了几分力。他的眼神深邃如潭,仿佛一个无底的旋涡,将宁蓁牢牢的困住,似乎非要找她要个说法不可。
宁蓁没好气地闭了闭眼,沉默了片刻,轻抿嘴唇,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一字一句道:“薄-崇-礼,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薄崇礼目光扫过宁蓁强装镇定的小脸,嘴角含笑,眉梢轻轻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说不可以,你又当如何称呼我?”
“我.....”宁蓁气恼,心里吐槽道:这男人怎么这么难伺候,不就是一个称呼吗?叫他薄总,还不乐意。
瞧见宁蓁脸上的镇定差点崩溃,薄崇礼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宛如一个做了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似的,哪里还有平日的高冷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