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讨厌狄兰的,或者……嫉妒他的。Either way, heartbreaking.(不管最糟的、最好的,都一样心碎。)”
我看着她,她没有闪躲,漂亮的眼睛流过一丝忧伤。
“那天晚上,‘你’在我的房间……”我寂寞地笑了笑。
她即刻尴尬又害羞地握着橙汁,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但要是真的就好了。”我低喃完,没再看她,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POV:钱宁
礼拜五早上,我一起床,就发现了白橡木的不一样。
钱宁;狄兰;亨利
POV:钱宁
我从西廊出来时, 米卡正从东廊出来。
米卡又是光着上身,只穿着格子睡裤。他睡眼朦胧,头发乱糟糟, 一抬头看到我, 他蠢呼呼地一愣, 猛地想起什么似的, 慌慌张张又回了他自己的卧室。
没过一会儿,我在楼梯上听到米卡精神抖擞地与我道早安。
我回了回头。
这一次, 米卡套了一件宽大的白T恤在身上, 头发也没那么乱了。他纤细修长, 生得非常漂亮。只从模样,扮演罗密欧绰绰有余。米卡和狄兰长得有好几分相像,但米卡更为阴柔。
“早安。”我差点笑出来。看来米卡还是很听狄兰的话。
米卡尴尬地挠了挠长发,他一边拿一根黑皮筋把头发绑起来, 一边故作成熟地说:“我可不是怕狄兰……我是尊重女士。”
楼梯下方, 班克斯先生正在严谨地指导一干男仆女仆为晚上的派对做准备。
白橡木从来没有在我在的时候, 出现过这么多人。
我和米卡都与老管家打招呼。
“你能相信吗?他居然派班克斯先生监督我!”米卡瞄了一眼老管家, 终究忍不住,发出孩子气的咕哝。
那还不是怕哥哥。我在心里好笑地想。
当然, 与其说米卡惧怕狄兰,也许他更多的是出于对兄长的崇拜。人类的某种情感,畏惧与崇拜, 有时候本来就是一体的。
“听上去像狄兰会干的事。”我微微笑着接道。
米卡也笑了,“没错, 他像祖父一样专制霸道, 他还不愿意承认。”米卡下楼梯时一跳一跳的,一方面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另一方面他是这样的性格。
我无比确信,狄兰就算是五岁的时候,也不会这样一蹦一跳的下楼。
本廷克兄弟俩性格差异显著,艾林兄弟俩性格则在一个象限。
必须得说,我和Laura多少也是有点像的。至于亨利和Chris,则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现在看来,这也难怪。
“对了,你和狄兰为什么不上床了?”米卡突然无所顾忌地问,语气好似在问我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我收起笑意,皱眉看他。
“我搬来以后甚至没见过你们接吻。”米卡好像读不懂我脸上的表情,大大咧咧继续道,“去年圣诞在纽约,你们可不是这样。有好几次,我真的听到了……”
“你听错了。”我冷淡地打断少年的话,“这也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
“我没听错,不信问你弟弟和杰瑞。”米卡咧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真奇怪,你和狄兰之间明明火花四射。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哥哥每次看着你,都在eye fucking?不过现在想起来,JA对你也是……”
我骤然停步,沉下脸,转向米卡,“你想搬去跟你爸爸住吗?”
米卡睁着海蓝的眼睛盯着我,他舔舔嘴唇,低下声音,“抱歉。我猜我只是好奇你和狄兰到底怎么了?”
我沉默地转开眼,下了几级楼梯。
米卡追上来,讨好地问:“钱宁,你知不知道班克斯先生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们已到楼下。班克斯先生看上去的确罕见的紧张。
“你今晚在这里举行的派对,”米卡陷入回忆,自问自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白橡木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实际上,我知道这个。我星期二告诉班克斯先生这件事时,他的脸上就出现了紧张和期待的双重情绪。
早在我搬来之初,老管家也提到过宴会厅与舞会厅都超过十年没有被使用过。
这一天过得特别快,一整个礼拜都是。
仿佛我上一秒还穿着职业套装,迎着晨辉踏出白橡木的拱门,下一秒我就换上了经典晚礼服,在水晶吊灯下与宾客攀谈。
白橡木前的豪车与华服络绎不绝,它们在鼎盛的傍晚阳光下低调闪现,转瞬消失在私人宅邸的标示牌后和神秘宏伟的巴洛克建筑里。
我刚答应安妮.艾林下周去她的慈善晚宴,又接到了另一个集团董事长的高尔夫邀约。我才与他们暂时结束谈话,狄兰的父亲和叔叔又先后走进了白橡木,他们都带着女伴。
此时,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触我的后腰,熟悉的性感气味随之而来。
狄兰是半个多小时前回来的。
我回眸抬首看他,他淋过浴,换了黑色的晚礼服。年轻英俊的脸上透着冷峻,但看着我的目光……诚如米卡早晨所言。
而且,今天好像是……
怎么会那么巧?
“你为什么脸红了?”狄兰旁若无人在我耳边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