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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一抬头，也看到了钱宁。他一瞬间笑出来，甩了甩湿漉漉的杂色金毛，jsg很活泼地说，“你穿红色也很好看，汤姆。你回来换衣服去见谁？我看看要不要跟狄兰告密。但如果你是为了见我……”

“杰瑞。”钱宁往楼下走时打断了他。

“嗯？”

“我不想每次跟你聊天都至少得说一次闭嘴或者滚蛋，你怎么想？”

“我不介意。”杰瑞满不在乎笑着耸肩，他看她眼睛，轻轻点头，“但好吧，我会尽量尊重你的意愿。生日女孩，你怎么好像看上去不太开心？从今早在厨房看到你就是。”

“我很好啊。”钱宁简洁道。

“难道是因为我忘了你的生日？你知道不会收到我的礼物很伤心？”杰瑞一本正经问，又笑，“或者是，狄兰只顾他自己，让你太累了……”

“杰瑞！”钱宁警告地看向杰瑞，她已经走到楼下，四处看了看，“他们呢？”

“亨利还在游泳，我刚游完回来。狄兰和米卡一起出去了，可能给你拿礼物？或者见什么朋友。他们没说，我不知道。狄兰好像也没带电话或者寻呼机。”杰瑞像汇报一样，语速很快说完。

钱宁点着头，看着杰瑞始终在笑的脸，目光聚焦在他左边脸颊，带一点关切和歉意问，“你还好吗？你的脸。”

“我刚照过镜子，我认为还是挺好看的，虽然没有狄兰那么好看。”杰瑞盯着她回答道，他注意她的反应，她笑了一下，他面上笑容不变，语气认真了一些，“我吃了止疼药。谢谢你问，一点都不疼了。”

“我很抱歉亨利揍了你。”钱宁看着杰瑞的眼睛说完，望向一片洁白的窗外。

这个话题总不会那么令人舒适。

“我应得的。”杰瑞的声音低调了几许，他也看着窗外，似乎是尝试解释，“钱宁，我希望你知道……”他突然结巴，“我即便是跟米卡说那些的时候，我也没有完全觉得你……我是说，当我说你没那么……”

钱宁收回望着纽约天际线的目光，体面地跟杰瑞微笑道，“没关系，我没有生气。”

“我知道。”杰瑞也已转回来，他看着她，挑挑眉，眼神有点凌乱，好像不知道该往哪看，“我知道你不在乎。”

“不光是这样。”钱宁温和地笑了笑，“你也只是个十九、二十岁的男孩。”

“哈，你可真会给我找理由。”杰瑞笑着，抑扬顿挫挖苦着，“男孩，是吧？狄兰比我小三个月，你嫁给了他。你自己今天才到二十四岁。”

“随便吧。”钱宁看了看表，正色道，“我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关系。”

杰瑞看出来她还有工作在等着她，不再怪声怪调，“当然不会。我相信我们俩的职业性。那晚点见。”

二人于是道别。

杰瑞用手扫着自己头发上的水，还在看着女主人走向电梯的背影。

又逢亨利裹着浴袍从电梯出来，他也在扫着头发上的水，抬头看到钱宁，刚露出笑容，一眼望到她身后杰瑞不规矩的眼神，冲他吼道，“你该死的看什么呢？”

“我担心汤姆被电梯门夹了，行不行？”杰瑞立刻回。

钱宁跟亨利笑着打过招呼，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前还传来他们的声音。

“你没有那么蠢啊，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们都看不出来？”

“看出什么？我做什么了？”

*

纽约的天际线被白色装点，平增别样魅力。

就在天黑之前，蒋舒宜和赛琳娜终于抵达了哈德良酒店。

在顶层套房，舒宜一见到杰瑞就乐开了花，再加上亨利的手，她和赛琳娜都不难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让我猜一下，杰瑞，你欺负钱宁了？”舒宜跟杰瑞拥抱完，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杰瑞装模作样道，“你好，Silvia。我二十岁，不是五岁。钱宁也不是小女孩。”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你二十岁。”亨利在旁边嘲道。

舒宜和赛琳娜对视一眼，都憋着笑。

赛琳娜道：“钱宁说她马上就过来，怎么没看到狄兰？”

亨利和杰瑞都摇头。

狄兰从中午带米卡出去，到现在都没个人影。按理说，今天钱宁过生日，他这举动实在太诡异。他们只能猜测他是去拿重要礼物了。

顶层套房已经做好生日派对的布置，处处都充斥着爵士时代的复古幻梦。

晚些时候，在钱宁的衣帽化妆间里，三个女人一边在准备一边在聊天。

Pre-drink时，赛琳娜一向很活跃。

“我跟舒宜讲了狄兰和亨利生日时发生的事。她好气你，你太忙，细节都没讲全。”赛琳娜涂了一半睫毛膏，又喝一口龙舌兰。

钱宁对着镜子，正在描摹下眼线，很细致认真的模样。

舒宜很久没自己化妆，很久没见钱宁和赛琳娜，很久没有这样跟女朋友们一边准备派对一边八卦。她声音透着兴奋，眼睛看着镜子，“所以杰瑞是先跟夏洛特睡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可能又对钱宁产生了兴趣。而在这期间，天知道他又睡了多少其他女孩……听着好熟悉，我们认识几打这样的。我就讲嘛，杰瑞对女孩子心机最重。”

“何止几打。但那晚在牌桌上，他和狄兰真的很紧张。”赛琳娜开始给另一只眼涂睫毛膏，“他们最后好像约了在另一个绅士俱乐部干嘛，只有他们俩是会员，因为要贵族背景才进得去。钱宁，你怎么不讲话？亨利到底为什么揍杰瑞？他揩你油了？”

钱宁转头笑着道，“没有。”她接着把昨天发生的事简单讲了一遍，末了叮嘱道，“总之都没事了，你们也不要再提啦。”

“放心啦，不会提。但他真的蛮混蛋。”舒宜连忙道，她看着钱宁，体贴地问，“你心情不好吗？”

“为什么今天每个人都问我这个问题？我没有心情不好，真的。”钱宁捏了下舒宜的脸，“谢谢你们那么忙还专门过来。”

“我不忙，舒宜是真的有点忙。而且，她故意很高调，就是想让‘哈德良’的名字多见报。”赛琳娜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