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红酒给Ms.Money。”杰瑞的声音这时响起。

钱宁接过来，一边同杰瑞讲谢谢，一边发现亨利好像不在周围。

“亨利好像去回电话了，也可能是抽烟。”赛琳娜察觉到钱宁的眼神，立即说道。

钱宁跟赛琳娜点头道谢，又与她和夏洛特聊了起来。

“Ladies and gentlemen，我现在去俱乐部。”杰瑞手里拿着一杯苏格兰威士忌，跟这一圈人道。

椰厅里，世纪历史的钟表，时针指向晚上九点。

大家都知道一会儿地下绅士俱乐部的生日派对，杰瑞是主要策划人，他可能有什么需要提前去准备。

“杰瑞，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格蕾丝。”钱宁道。她说完想起狄兰以前跟她讲过同样的话。格蕾丝真是值得信赖。

杰瑞点头，眼睛看了看钱宁。接着，他的视线主要扫过夏洛特、查尔斯，最后落在与狄兰的眼神交流中，“或者你想跟我一起，狄兰？我们也可以先去外面，跟亨利一起抽根烟。”

两位年轻的金发绅士之间，在这一秒，发生了对峙与试探。不过，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几乎同时移走了目光。

狄兰漫不经心道，“一会儿见，杰瑞。”

“一会儿见。”杰瑞轻快地回。然后，他瞥了瞥夏洛特，去查尔斯耳边说了句什么。此后，他一口喝光杯中烈酒，放下酒杯与众人点头示意离开了谈话圈。但实际上，杰瑞并未马上离开椰厅，他在另一边陪着艾林夫人和她的朋友们聊了许久才真的离开。

亨利不久回到椰厅，他一眼就望到钱宁和狄兰在舞池边与几位名流贵族交谈。他自然没有过去，靠回之前的罗马柱，眼神飘忽之间，发现查尔斯和夏洛特在舞池里跳舞。赛琳娜一看到亨利，就与他眼神打招呼，二人聊了起来，又有几个相熟的人加入。

钱宁跳完第二支舞回来，狄兰递了一杯玫瑰红酒给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的舞伴，狄兰的父亲，詹米.本廷克看着两个年轻人，又开了那个玩笑，“狄兰很贴心。”

钱宁正在喝酒，差点被呛到。

“你的女朋友在等你。”狄兰提醒詹米，听着比父亲更成熟。

“你不请我女朋友跳支舞？”詹米还在跟儿子开玩笑。

狄兰不出意外摇头。

詹米笑着耸肩，临走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今年在哪里过圣诞-新年？”他看着狄兰，也看着钱宁。

狄兰也看了看钱宁。钱宁微微摇头。

“我jsg们还没决定。”狄兰于是告诉父亲。

钱宁看着詹米的背影，喝了一小口玫瑰红酒，她的嘴唇离开玻璃边缘时，温和地问身边的狄兰，“如果没有我，你今年打算在哪里过圣诞-新年？”

狄兰清晰又平淡地回答：“没有如果。”

钱宁转过脸，看向他。

椰厅馥郁芬芳的香气里，精致奢华的水晶吊灯下，金色的灯光照着金发下年轻男人冷峻的脸。他有点像真的来自维多利亚时代，遥远而梦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今晚没有邀请任何人跳舞，包括她。他虽然好像有点奇怪，但他一直在她身边。他会跟她一起同各样人物谈天。偶尔，他会讲个笑话，也很好笑。他不会总看着她，言行举止都很绅士，几乎没有跟她调过情。

“你在想什么？”狄兰问道，声音低沉。

钱宁转开眼，无意识地摇晃着手里的折扇，一会儿在丰满的胸脯，一会在微红的脸蛋。她不知道是因为紧身胸衣，还是因为酒精，她总感觉有点喘不过气。

“我在想你祖父什么时候到。”钱宁看回狄兰时，朝他微微一笑。

钱宁亲自打电话邀请了威廉.本廷克爵士。

威廉在电话里很是和蔼客气，欣然答应今晚会出席。

“不，你刚才不是在想这个。”狄兰盯着她的眼睛道。他而后拿出金色怀表快速看了一眼，过十点了，他啪地关上，“但我祖父可能已经到了。”

威廉.本廷克爵士的确在约莫十来分钟前就到了。他的抵达很低调。这当然是故意为之。

后来，钱宁、狄兰，还有亨利，在罗马柱边与威廉交谈，钱宁确定了这一点。

威廉很为钱宁“着想”。

爵士如果到的太早，宾客们容易误以为维多利亚夜的主办者仍然是前任老板本廷克；但如果爵士今夜不现身，又不足以表达本廷克对现任老板的支持。

“生日快乐。”威廉真诚地跟狄兰和亨利说。

二十岁，几乎是让威廉这个年纪的人遗忘的年轻。威廉亦严格遵守了今晚的着装要求，比狄兰看上去更像来自维多利亚时代。

两位年轻绅士道谢。

威廉又向钱宁投去目光，带着恰当的欣赏，“亲爱的，你今晚一定被称赞了无数次，再加上我的吧，你看上去难以置信的美丽。还有，感谢你带来这个难以置信的夜晚。”

“同样感谢你，爵士。”钱宁回以明艳笑容。

让钱宁感到啼笑皆非的是，她又与一位本廷克跳了一支舞。

到这支舞结束，时间正在逼近当晚的十一点。

“我把你的妻子还给你，狄兰。”威廉眨着眼跟狄兰道，“祝你们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他也听说在地下的绅士俱乐部还有一个派对在等着这群年轻人。

威廉也曾经二十岁，他知道那会是怎样的夜晚。不管多荒唐，干了多少蠢事，如果说他不怀念，那定然是假话。

*

地下绅士俱乐部延续了椰厅的雍容优雅，但今晚还别有一番精英吊诡气氛。

着装要求依然是维多利亚风格。杰瑞在知道钱宁把维多利亚夜恰好放在这一晚之后，定下了这个dress code。

钱宁和狄兰、亨利一在俱乐部现身，起哄声和口哨声就伴随滚躁的音乐声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