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1)

魏延回头看他,声音淡淡:“西昭王记错了,这是我的人。”

完颜浚瞋目切齿。

他机关算尽,从来就为了想要俞书礼这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却偏偏总能被人识破,一回两回。

十年前是!现在也是!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魏延!

为什么总是他坏了自己的好事?!

完颜浚抬手,露出里面的袖箭。“魏延,你再不留下我的人,我便送你去见阎王!”

看到俞书礼亲密地贴着魏延,双手死死环在他的腰上,完颜浚咬牙切齿:“他身上中了毒,你若是不想伤到他,便把他快点放下!我有办法救他!”

俞书礼微微动了动眉,埋在魏延胸口的呼吸愈加炙热。“魏延,我好热啊……”

魏延搂住他,不让人乱动,冷笑了一声,看向完颜浚:“你可当真虚伪。分明害人的是你,却口口声声要救他。恐怕,你救他是假,算计他,胁迫他,是真。”

完颜浚咬牙:“空口说我,你又是什么真君子?”他的眼中疯意尽显:“夺人所爱的人,能有多光明伟岸?我现在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就受不了了?!你可有想过,当年你把季安抢走之后,我是怎么过的?!”

“我没有抢。”魏延嗓音淡淡,“他不喜欢你。”

完颜浚嘴角发笑:“是,你没抢。你只是毁了我的表白,又让我在季安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对情敌,我还不至于多善解人意。”魏延道:“被误会了,是你自己不解释,怪谁呢?你当时不就是想要明哲保身,保住自己继位,所以才放弃了他吗?”

“总之,你总是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完颜浚摇了摇头:“我是没你这个本事,总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总能骗得季安信任。怪我偏偏没想到,就算他失忆了,你竟也还会骗他成婚。早知如此,我……”

魏延打断他:“早知如此你会如何?你早就把西昭和你自己放在他之前,就算你早知,也不会优先选他。”他的声音仿佛砸进了完颜浚的心里,“正如你当年,为了保命,陷害他一样。”

完颜浚的脸色一变,一张脸惨白如纸。“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魏延笑了笑:“你该庆幸,季安把那一年的事情也都忘了。”

身后袖箭“咔哒”一声,扣入简弓,银光泛泛。

“你住嘴!”完颜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发声。

魏延把肩膀挺直,将俞书礼死死护在前面,缰绳被拉的死紧。

马匹发出一声嘶鸣。

俞书礼头疼欲裂。他隐约听到了什么,保命……陷害……

仿佛许久之前,也是这样……发热……头晕……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大脑中爆炸了一样。

俞书礼闷哼一声,手指紧紧掐在魏延的腰间。

魏延俯下身,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额头:“乖,好好抱住了。”

第97章 野外……我……我不行的!

袖箭出弓的声音响了不止一下。

俞书礼没有数, 但心中像是同步被箭射中了一般,疼了许多下。

他嘶哑着嗓音,恍惚中勉强抬眸看向身后,叫道:“魏延……”

魏延突然用一只手别过他的脑袋, 压低了声音:“乖, 别回头看。”

“魏延……你没受伤吧?”俞书礼有些茫然地向后摸去, 没碰到魏延的身子,却在他手臂上摸到了一手粘湿的液体。

“你……流血了?!”他脑中的混沌突然清醒了些, 有些惊慌失措地回头。但他却没能看到魏延身上的伤, 而是对上了魏延那张素来冷静的脸。

饶是魏延一贯对他并不算冷淡, 俞书礼此时也觉得他温柔的有些过分。

“小事, 别看了。”

“小事……别看。”仿佛许久之前,他也对自己这样说过的。

俞书礼一阵恐慌, 眼前不断有光影开始和现在的状况重合。

他喃喃开口:“魏延……我好像记得……”

话未说完,他的手中突然被塞了一把缰绳, 只听魏延低下去许多的声音开口:“清醒些了的话, 把缰绳握住。”

俞书礼被迫握住缰绳, 他咬住舌尖, 努力让自己维持住这一瞬间的清醒。“魏延……咱们现在去哪里?”

追兵穷追不舍, 后背之后,所有的骑兵都逐渐在保护他们的途中牺牲了。

到如今,除了魏延和他尚且被战损的战马驮着狂奔之外,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左转, 有条小道,进去有个梅林。”

魏延声音再次低了一个度, 环在俞书礼腰上的手指骤然松了松,俞书礼便吓了一跳, 连声喊:“魏延!你还好吗?!”

魏延的头轻轻耷拉在他的颈侧,浅笑一声:“安心,我没事。进梅林后,我们就安全了。”

背后的箭羽如雨而至,紧急关头,俞书礼其实不太能分辨魏延是在强弩之末强撑着安慰自己,还是当真没事。

他只能一扯缰绳,义无反顾地往左边逃窜。

两人穿过层叠的梅林,顾不得欣赏梅花,也来不及嗅一嗅那清浅的香气,只是一味往里又狂奔了许久,直到道路越来越狭窄。听到战马被树枝割伤的粗喘声,魏延才示意俞书礼停下来。

俞书礼下了马,把魏延扶下来,然后便把战马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