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奶奶会给隋陆和陈津南钱,让他俩自己去买想吃的主食,回来就着粥吃。

那时候王大爷精力还充沛,每天都会专门做一篮小号的豆沙包,不卖,只送给小孩子,还有旁边卖熟食的奶奶,和隋陆的爷爷奶奶算是半个战友,经常偷偷塞给他几块牙签肉。

这两辆旧三轮车,构成了油田大院的一角素描。

远远看来,仿佛十几年如一日,从未变过,只有放大去找,才能知道原先攥着零钱,踮脚往车里看的孩子已经长大,而守护着他们的人也已经老去,和离开。

天色渐暗,给路边没化完的雪添上一层灰扑扑的滤镜,冬日的萧瑟已无法被热闹的人声掩住。

两人在花园边上站了一会儿,等陈津南吃完豆沙包,隋陆牵过他的手,在他耳边说了句“我们走吧”,带他小跑起来,两个人书包上挂着的麦当劳钥匙扣一晃一晃。

眼看着跑出了大院,陈津南问:“我们是要去招待所吗?”

“换个地方,”隋陆紧了紧他的手,“我找了一个旅馆,坐公交几站就到。”

第21章21小

两个男孩子开房,在别人看来是很奇怪的事,上次在招待所,陈津南还没有这样的体会,但是站在酒店大厅,前台明显在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尤其是隋陆还穿着校服。

他心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下意识想往隋陆身后躲。

隋陆表现得很冷静,始终没有松开陈津南的手,拿到房卡后,牵着他去坐电梯。

隋陆口中的旅馆,是长湾大酒店。

这里基本上算是长湾最豪华的酒店了,许多高级宴会都选在这里办,绝不可能和“旅馆”划等号。它不属于油田旗下的产业,从外观上来看,自带一股骇人的贵气感。

这是陈津南第一次来,在此之前,他也很少听周围的人提及这里大部分油田人,都还是倾向于自家的地盘,就算它或许没有那么好。

酒店一共有八层,电梯是观光式的,轿厢上升时,长湾市主干道一览无余。陈津南趴在玻璃上,感叹道:“这里肯定很贵吧……”

隋陆没回答。

他从身后搂住陈津南,下巴靠在他肩窝里,像在和他一块看风景。

虽然长湾并没有什么风景可看,两条主干道,两条公交线,就足以将这座城市串起来。

酒店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刷卡进门,和招待所的旧瓷砖、锈钥匙相比,仿佛来自于两个时代。而比起上次的招待所,这间装潢精美的房间也更加不真实,像镜花水月,一触就破。

床很大,窗边还摆着一张皮质沙发。

隋陆将两个人的书包放在沙发上,挂好外套,关上纱帘,回到陈津南身边,捏着他的下巴吻住他,一系列动作颇有些郑重其事的意味。

陌生的房间让亲密的记忆即刻复苏,带着点惴惴不安的期待,陈津南心跳加快,仰起脸看着隋陆:“今天也要插进来吗?”

“你想吗?”隋陆反问。

窗外只剩最后一点儿天光,隋陆的脸庞半隐在阴影中,眼睛很亮,一如既往的漂亮。

只是他看起来很孤独,好像从上次和陈津南分开到这次见面,一直很孤独。

陈津南想,或许是因为他没有适应新学校。

之前每天都能打电话的时候,陈津南经常问东问西,试图事无巨细地了解隋陆在新学校的生活。隋陆回答他,在新学校没有交到什么朋友,陈津南觉得困惑,因为隋陆在长湾明明有很多好朋友,不是不受欢迎的类型,他自己也一样。

他忘了自己和隋陆都是在油田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这里的孩子都拥有不止一个发小。他们之间交朋友不需要刻意,会因为住得近,父母是同事,爷爷奶奶常在一块遛弯,从而自然而然相熟。

不知怎么,看到隋陆稍短一些的校服裤脚,陈津南忽然觉得很难过,但肯定不只是因为隋陆又长高了,却忘记换大一码的校服。

他抱住隋陆的腰,脸埋在他身前,没有回答刚才那个问题,没头没尾地说:“隋陆,你不要再长高了……”

隋陆“嗯”了一声,答应了,好像这件事真的能由他控制一样,然后再次吻住了陈津南。

校服在身体越来越紧密的摩擦间,被隋陆脱掉了,他只穿一件黑色打底衫,一边低头吮吸陈津南的下唇,一边继续解开裤子,直到自己一丝不挂。

天已经黑透了,房间里没开灯,但陈津南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瞳孔轻颤,分辨出隋陆的轮廓平直的肩线、修长的腿,还有腿间昂扬的性器。

他呼吸渐渐加快,下身有了湿意,几乎是反射性地去揉阴蒂。

没有立即步入正题,用手和嘴唇相互抚慰才是他们擅长的事。

隋陆埋在陈津南腿间,很慢地吃他的穴,手指握着他的肉棒撸动。明明是在用舌头取悦别人,效果却像是在自慰一样,他下身勃得越发厉害,龟头充血膨胀,完整地脱出包皮,像一颗熟透的李子,泌出的腺液顺着茎身滑落,滴在床单上。

四周的漆黑给了隋陆一种被容错的感觉,他把陈津南舔到高潮后,第一次主动让他给自己口交。

“吃一点就好,别难受。”他扣着陈津南的下巴,交代道。

他像上次操女穴一样,进入陈津南的嘴,只用龟头和茎身前段,缓缓进出,手指则握在根部攥紧。

陈津南张着嘴巴,舌头被沉甸甸的龟头压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含不住的津液淌满了下巴。下面的穴也差不多,他鸭子坐在床上,刚刚高潮过的穴心一缩一缩,早把那一块床单打湿了。

“可以了,南南,”隋陆握着性器,从他嘴里退出来,嗓音沙沙的,噙着忍耐,“我不想现在射。”

陈津南抹了抹下巴,又凑过去舔了一圈冠头,没吃饱似的。

“我们不开灯吗?”

“不开了。”隋陆抹黑从校服外套里摸出两枚避孕套。

陈津南只听见撕开包装的摩擦声,然而下一秒,不知是隋陆手滑了,还是太黑影响了判断,那枚避孕套掉在了地上,不能用了。

“啊,那你今天只能射一次了。”

上次他们在招待所里用了两个避孕套,走之前把钱留在房间里。

隋陆听不出他是在可惜还是什么,笑了一声:“好吧。”

“你要是每个星期都能回来就好了,下周大院要免费放电影,下下周有元旦联欢会……”陈津南靠在两个枕头上,垂眼看着隋陆,断断续续地念着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