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一开始还很顺利,一切都依着计划实行得稳妥无误,直到快打开财务室大门的时候才出了问题――一瞬间占了土方整个脑子的只有“这他妈怎么和算计好的不一样”。
他想方设法翻了墙出去却恰好掉进后院一群人的包围圈里。
手腕间戴着白色一寸宽的皮手环,一看就都是JOY组的人。再一转头就看到墙边自己带着的几个小弟一个个都被打得半死不活昏迷在地,土方彻底明白自己这肯定是被哪个烂屁股的卖了。
一场恶战自然不在话下,好在对方只是人多,质量并没有多高,土方虽然挂了点淤青之类的小伤但并没中什么大彩。
“艹!”土方一开车门把划了好几道口子的西装外套砸在副驾驶座位上,上了车打火,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绝尘而去。
从车窗里呼呼刮进来的风和从口腔灌进身体里的尼古丁稍稍让他镇定了一点。于是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开始回想着自从开始制定计划这几个月之内的事。
思前想后,能卖他的只有一个人――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是半年前入了真选组的,当时只说没饭吃了又不会干别的,打架倒是有一手,听说在招人就来投奔组里了。抱着满心怀疑的土方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他做的事每件都经过土方的耳朵,虽然保险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更方便随时接触到组里最核心的事。除了发展出莫名其妙的皮肉关系之外,土方自认为在掌握他的行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疏漏,起码在自己清醒的时候是这样。
但是,在自己不清醒的时候呢?
想到这,土方掉头往自己公寓里去了。
土方暴力的关门声把只穿着衬衫和底裤睡觉的银时从里屋叫了出来,他打着哈欠习惯性上去要接土方的外套,发现人身上并没有外套之后站在土方边上,一边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一边开了口:“你回来了?……我看看,这是受伤了吗?计划没成功?”
“成NMB的功!”土方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坂田银时的领子连拖带拽地往里屋去了。
被摔在床垫上的坂田银时反应过来的时候,衬衫上的扣子已经在这一路上不堪重负地四散飞开,土方骑在他胯骨上压坐得结实,随手抽下自己脖子上形态有些凄惨的领带把他的手扣在床头捆了个结实。
“……喂喂,今天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玩这么刺激的吗?阿银我虽然是很喜欢啦,但是是想捆着你做,可不是捆着我做啊喂――!”银时试图挣扎着双手,而土方只是默默地坐在他身上,烟蓝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充满了警惕的审视。
“……”银时被盯得安静了下来,一点点从土方的表情中读出了看透的意味,他丁点没有惊讶,反而是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怎么了,宝贝儿?阿银我就那么帅,让你看愣了吗?”
果不其然地,土方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厌烦的模样――越是这样的表情越是让银时觉得兴奋。
如果不是双手被束缚起来,银时铁定要猛地坐起身来捧着土方光滑的脸颊直直吻上去,把他的所有不满都吞食入腹――可事实上他只能对着土方紧抿的嘴唇上下蠕动着喉结吞咽口水。
土方伸手松了自己衬衫的两颗纽扣。没开灯只有月色的房间里,衬衫缝隙之中若隐若现的胸口上带着刚刚打架时不慎造成的淤青。他把手伸向身后,从裤腰里抽出了别在里面的黑色手枪,他用枪指着银时的下巴,不耐烦地微微歪着头。
“你知道什么,说。”
“你觉得我知道什么?”银时半眯着眼睛从枪口沿着胳膊用目光一寸寸舔过土方的身体,最后把目光停在薄薄的嘴唇上。
“装傻对你没什么好处。”土方刻意忽视了他灼热的目光,把枪向上抬了抬依旧指着他。
“老婆大人想知道的事我自然会直说,但是别这么指着我啊。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眠了这么久,你却这样对我,我的心都伤透了啊!”
“谁他妈是你老婆,想死的话现在就成全你!”土方手上用了劲儿,把枪口紧紧抵着银时的鼻子。
“可惜你不行。”坂田银时仰起头,本就眯眼看着土方,现在变成了睨着的样子,嘟起嘴在枪口上浅吻一下,伸出舌头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意味舔上枪身。
土方突然觉得浑身都烧起来,一下撤回枪,清脆的上膛响声之后他得到了一把蓄势待发的杀人武器。他手上微微发颤,但还是指着银时的脸:“不信,你试试?”
知道再闹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的银时适时收起了玩笑的口气:“啊啊你这么想知道的话……其实我是JOY组的当家啊。本来想说把你带回JOY组之后,名正言顺地把高天原送给你当聘礼的,你干什么这么心急啊。”
土方仍旧蹙眉看着银时,手上的枪一丝一毫挪开的意思都没有。
“……你想想,如果是别人卖了你的话,你今天还回得来吗?”银时看着土方毫无松懈的面部表情耸了耸肩,“土方君啊,你要是不信的话阿银我也没办法了。”
毕竟土方是黑组的二当家,如果能一下子抓起来的话肯定是一个特别有用的筹码,能回来就说明,肯定有特别高位置的人在背后控制着。如果银时只是一个派来卧底的小喽??,自然不会有那么大的作用。
仔细在心里想了一番的土方差不多可以确定银时的话是真的,但一直以来被欺骗的感觉让他着实在心里不爽快。正想着怎么惩罚这只银卷毛好,土方稍稍松懈了一点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这时候你他妈也站得起来?!”土方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之后从银时身上迈下来,站在床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没办法,谁让你坐在那儿的,还有你的衣服……也太犯规了吧。”
“……”觉得额角啪啪地爆起了十字路口的土方十四郎转身走出主卧,在客房睡了一夜。
于是JOY组当家坂田银时被捆在床上放置play了一夜。
可是自此之后三天土方都没在组里出现过。
你问怎么回事?
嗯……大概只有土方的公寓知道了。
该怎么说这篇我原来还打算写一个下篇……就是倒过来?报复,把?捆着的……
但是我没写出来,果咩。
【银土银无差】无名氏先生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躺着。
四壁雪白,只有窗帘是深蓝的颜色,被细细的白纱带子系在窗棂两侧。
傍晚的阳光是橙红橙红的,连男人那一头银发都被均匀地镀上了颜色。
我……是谁啊。
并没有强烈的疑问语气,只是淡淡的困扰。
银发的男人皱着眉看着窗户。窗外有蓝天晚霞,有归家的鸟,有高耸入云的Terminal。窗子上有他自己模模糊糊的脸,额头上的绷带扎眼得很。
虽然明明知道是自己的模样,但是还是觉得那似乎是个陌生人的样子。
自从清醒后,每天来看他的人都很多,但是如果要说那是谁,他可完全不知道。
总是偷吃给他的慰问品的粉橙头发的团子头姑娘神乐,存在感极低但是看起来特别温柔的眼镜男孩新八,总是带来莫名暗黑料理但是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的女人阿妙,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登势,长着猫耳的女汉子凯瑟琳,总和团子头姑娘打架的抖S小鬼总悟……
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是单纯来看他,有的人一边骂着他不让人省心一边照顾他,有的人完全不理会他,只是为了吃东西或者打架才来这里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