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卖了我自己,也给他治!
说罢,她就要转身。可是脚下一软,也不知是不是急痛所致,几乎栽倒。
一双大手便在此时将她从后环住,手腕上戴着支瑞士表,那手指根根修长,真如青竹般好看。
玉芬夫妇一怔,俞怀季已松开手,风度翩翩地道:
真是抱歉,我来迟了。
我听人说孩子进了医院,这里的约翰院长和我是老朋友,有他在,孩子定然平安,诸位不必担心。
嘻嘻嘻(*/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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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季援手
十分钟后,阿虎被推进了手术室。
元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个女看护给她拿来一杯水,她只是将那杯子捧着,时不时看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自然是滴水未沾。
而玉芬夫妇站在一旁,早满脸谄色,只差对俞怀季顶礼膜拜。
她还记得自己差点摔倒时,他突然出现。随后又立刻请来康济医院的院长,七八个医生为阿虎会完诊,阿虎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当然,没有人来找元绣收钱。
这家康济医院里本就有俞家的股本,听说是俞三公子朋友的孩子要治病,约翰院长立刻拍胸脯亲自操刀,又怎么可能用手术费来为难?
此时他正笑着对玉芬夫妇道:
从前还在越兴的时候,我与家母受沈伯母照顾颇多。家母如今都还念着她老人家,只是离乡多年,故土难回,听说她老人家前些年也仙去了,真是遗憾。
袁鹏举道:您这么念旧情,我想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九泉之下也能闭眼了!
玉芬听他这话说得太露骨,忙偷偷拉了他一把,嘴里也跟着道:
咱们家既然和您有这样的渊源,那以后还是要多多来往的。
原来俞怀季自我介绍说是元绣从前在娘家时的街坊,两家比邻而居,关系很好,听说故交出事,这才过来帮忙。
玉芬原不认识他,还是袁鹏举听他说姓俞,又想到曾在报纸上见过的相片,差点惊叫起来。
他竟不知道,自家这个闷葫芦似的大嫂,竟有个这么阔的老朋友!
她也真是,怎么就没多去俞家攀攀交情呢?!
因此夫妇俩立刻把阿虎抛在一边,只对着俞怀季溜须拍马。俞怀季却也并无不耐之色,始终温文尔雅地与他们周旋。
元绣想到早上送她回来的那个汽车夫,大概是汽车夫听说她家里出了事,回去告诉他了罢。
只是他为什么愿意来帮她,他不是恨她入骨,恨不能折磨死她吗偏偏,偏偏又是为了阿虎
想到此处,口中也不知是苦是甜,只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发呆。
忽然,门扉一动,看护推着车子走了出来。
元绣立刻扑上去,紧盯着阿虎的小脸,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脸色还是很白,双眼紧闭着,可是能看出他神情已变得安然了,睡得很是香甜。
手术很成功。约翰院长取下口罩,用蹩脚的汉语对俞怀季说。
俞怀季与他握手致谢,又寒暄了几句,方才看向推车上那个瘦弱的、小小的身影。
这孩子命苦,还在娘胎里爹就没了。袁鹏举感叹道。
眸光微微一闪,俞怀季道:我听说,令兄婚后半年就过世了?
是啊,家兄他身体一直不好,后来这孩子生下来也跟他爹一样,打小儿就病歪歪的。那会子我们家还过得去,也是锦衣玉食地养着,养得倒健壮了些。
可惜家兄没看过孩子一眼,他与家嫂的感情倒好,偏是
话未说完,俞怀季淡淡打断他: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袁先生替我向叶太太告罪罢。
说罢便径直离去,袁鹏举哪知他转身就走,不禁目瞪口呆。
只是他想到对方是这样的阔人,自己哪敢得罪?也只得把这口气咽了回去。
吃醋的俞三想鲨人【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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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拜俞家
此时元绣已跟着看护进了病房,这病房自然也是最好的一等房间,阿虎躺在病床上,元绣轻轻摩挲着他的小手小脸。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苏醒过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妈妈,疼
元绣不禁泪盈于睫,又怕他跟着伤心,只极力忍着,捧着他的小手贴在脸上,柔声道:
阿虎别怕,不疼了啊妈妈给阿虎呼呼
阿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笑:阿虎要妈妈呼呼
嗯,妈妈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