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倒吸一口凉气,“这,父亲,江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徐弟怕是危险了!”一想到这,滕明喻顿时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这就想岔了,”滕洪辉摇摇头,把他叫住,“我问你,你亲眼见着徐家人动手了吗?”

滕明喻摇头,他今早亲自带着一众人送徐家兄弟出城,直到不见人影了才回来。

也不知道徐弟是怎么动的手。

“你都没证据,那江家又有什么证据,徐辞言有个秀才功名,又有学政做保,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告的。”

滕洪辉:“那江家小子出门是带着一批随从的,难道和官府说,徐辞言一个读书人打晕一群侍卫把人绑走的?”

“眼下,江家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了。”

滕明喻还是觉得不妥,“报不了官府,怕是也防不住江家私下报复。”

他看得分明,哪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徐辞言前途无量,但挨不住他还没长成啊!

没长成的天才,算什么天才,特别是这种和自家有仇的天才,还是早早没了最好。

滕洪辉看他一眼,缓声说道,“既然抵抗不了江家的报复,那就干脆让他顾不上报复。”

滕洪辉从桌案上取出一封信来,“今日有百姓检举江家子残□□仆,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上罔顾律法政意,下悖背公序良德,罪孽深重,罄竹难书。”

“这封信上面不仅详细记载了江端玉作恶的时间地点,就连受害者的押印都有,这么一封血书递上来,江家还想好过?”

滕明喻恍然大悟,眼神发亮。

江家家主虽只是个闲官,但只要有人状告他家人,他必然也是要被责问的。

更何况,山南这地界,掌管督查的按察使,不正是他父亲吗?!

有这封信在,按察司就是上门去拿人,也是名正言顺的!

滕洪辉想得要更深一些,江家虽在山南还有几分权势,可比起南威侯府来,不值一提。

旁支出了事,南威候还想独善其身?做梦!

滕洪辉在山南这地界待得太久了,地官哪有京官舒服,他正想往朝里通通关系调任一番,哪怕进不去京,往两江湖广这些地方动动也好啊!

眼下他任按察使一职,正三品官,资历足够政绩也有,若是不能进京,只能往别省高了调动。

刚好,湖广左布政使左迁进京任尚书去了,空出来次二品官的位置,恰恰合适!

湖广鱼米之乡,向来有“湖广熟,天下足”的俗语,这般好地方,自然不止滕洪辉一个人看中。

眼下南威侯在京城再难精进,只能外放后再伺机升任,他到底在京多年,关系不浅,要是真铁了心要和滕洪辉争,滕洪辉还真不好说能不能争得过。

这几年滕洪辉还一直在愁,深怕出了岔子,才连珠儿丢了都不敢大肆寻找。

眼下手里捏着这个把柄,当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南威侯不是傻子,父亲此前也派人查过江家,什么也没查出来。”

滕明喻也慢慢想通了一点,心下疑惑,“徐弟不过一秀才,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白相,张仕伦,喉官衙……寻常秀才可没本事和他们扯上关系。”

滕洪辉意味深长,“不必管他怎么知道的,只要人与我们交好,那便是好事。”

“这徐辞言啊,年纪不大,行事倒是颇有几分官场老油子的作风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见血的招。”

“此次我若是能调动出去,我们滕家可是又承了人家一次情。”

滕明喻神色一顿,细细思量过后叹息一声。

他爹总是说他执拗不够圆滑,滕明喻还不以为意,比起那些整日里为非作歹的公子哥们,他这个一心向学的简直是出类拔萃。

眼下和徐辞言比起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第42章 奇葩操作

要说徐辞言是怎么绕过南威侯府的手腕知道江家违法乱纪事情的, 还得多亏原著里男主的神奇操作。

故事后期,徐出岫与男主离心之后,男主很是不爽快, 恰好这时候江端玉之前冒犯徐出岫的事被他知道了。

天赐良机啊!

男主计上心头,当即就派人去查江端玉违法犯纪的罪证,有的咔咔加上,没有的库库硬编, 三犯十七条, 直把山南江家打得再无出头之日。

徐辞言上辈子听同事讲到这的时候, 还大感不可思议,这狗还能做出这种人事?!

但同事一脸恶心地摇摇头, 马上告诉他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

按理来说,旁支出事了, 这怎么也该影响到本家吧?

可男主他偏不,转手就对南威侯府大加封赏,甚至说出南威侯也是被江家蒙蔽, 是受害之人这种神奇言论, 试图和缓徐出岫和南威侯府的关系。

徐辞言当时都懵了,徐家苦难背后始作俑者到底是谁,男主难道看不清?!

他当然看得清!

问题是, 一个山南江家不值一提, 南威侯府就不一样了。

徐出岫是以南威侯府小姐的名义嫁进来的, 一个强有力的岳家,对正值夺嫡关口的皇子来说实在重要。

他杀了江端玉毁了江家,在男主看来, 这就是替徐出岫报仇平反,劳心众多, 徐出岫也该懂事一点,过往的诸事,就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