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包厢的双开门被外面的人推开,虞笙走了进来,气势汹汹,视频高清,虞笙的表情也很清晰。她看起来很生气,遇到这种事情。手机朝着桌上拍过去,问白先生怎么才能放过小艾。白孜康身上趴着两个不着寸缕的女人,除此之外,包厢内还有两个带着墨镜的黑衣人。虞笙没被那场面吓住,被冷落之后直接抄起桌上的酒瓶朝着白孜康砸过去,酒瓶被黑衣人挡了下来,随后是女人的尖叫声。
白孜康起身,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走到虞笙面前,忽然掐住她脖子,把她举了起来。虞笙脸部涨得通红,说不出话,口型也不知道是什么,白孜康貌似看明白了,忽然松开她。虞笙没站稳,瘫坐在地上。白孜康让人拿酒,随后把两瓶五粮液摆在桌上,让她喝,喝完就放过小艾。虞笙真信了,开了酒盖就朝着嘴里灌。
这期间,白孜康让周围人拍手鼓掌叫好,过分地嚣张。
虞笙喝了半瓶,胃部火辣辣的疼,实在喝不完。到了最后白孜康直接上手,让人架住虞笙,把高度数的白酒像洒水一样朝着她嘴里灌,手法娴熟,应该是做过不少次。
看到这,陈砚泽闭了闭眼,按了暂停键。
他开始反思,在虞笙眼里,自己是不是和白孜康没什么差别,或者只是比白孜康好一分。毕竟以前他也是直接让虞笙的剧组停工,自己去剧组探班,整个横店的剧组都因此放假,各个导演都到了饭庄,只为敬他的酒。
缓了半小时之后,他摁了播放键。
视频继续。
虞笙已经没有意识了,但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听不清话。这时房门又被推开,冲进来的是小艾,她跪在白孜康面前,不停地扇自己巴掌,称自己错了,以后随便他怎么玩都行,只求能放过虞笙。可白孜康不干,直接把她甩给了包厢中的黑衣人,自己则是打开桌上另外一瓶酒,朝着虞笙的头顶往下浇,嘴角的笑容像恶魔。
虞笙靠在椅子上不省人事,任由面前的恶鬼操作。小艾最后褪下外套,上前抱住白孜康的腿,把自己放在最低.贱的位置,才换来一个拨打急救电话的机会。
虞笙是被担架抬走的,手臂悬在半空中,一颠一颠的,抓着陈砚泽的心脏起伏。
至此,电脑黑屏,视频戛然而止,被迫中断。
陈砚泽坐在椅子上,手抖了又抖,心里的情绪得不到疏散,眼眶通红。
他知道那些人不干人事,但没想过能到这种地步。
他不敢想虞笙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大三那年,自己还在英国,临近毕业,也被一些杂乱事情围困住,但那些根本比不上虞笙在国内遭受的种种。
她当时身边没有人,只有一个比她处境好不了多少的小艾。
然后,小艾在不久后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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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是半夜被惊醒的,她没摸到身边的人,慢半拍地坐在床上,回神之后才下床,看到书房透过来的光线。
推开房门走进去,陈砚泽坐在那儿,目光盯着黑屏的电脑屏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蹙眉,走了过去,习惯性地坐上他的怀里,抱住他,轻声问:“你怎么醒了?”
陈砚泽视线聚焦,看到虞笙起来了,愣了下,喉咙干涩:“睡不着,你呢?怎么醒了?”
虞笙钻进他怀里,小声说:“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哭了。”
男人目光稍顿,揽紧她,“噩梦吗?”
虞笙摇头,“也不算,就是觉得心疼你,因为你好像从没在我面前哭过。”
陈砚泽把头埋进她颈窝处,抱紧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子里面,声音嘶哑:“应该是我心疼你。”
他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我心疼你,虞笙。
?118 ? cute.
◎你爱一爱我好吗?◎
虞笙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当年那件事就像在她心里销声匿迹一样,她洗胃之后,就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像是把这件事忘了, 又或许是想让它烂在肚子里。
所以现在,她不明白陈砚泽为什么会这样。
“我现在自己也能睡着了,就是你不在身边会睡不踏实,陈砚泽, 你不用心疼我的。”
小姑娘的音调软绵绵的, 落在陈砚泽耳中却是十二分的沉重。
男人轻叹气,抱着她的手臂又在无意识圈紧,“虞笙,我错了。”
虞笙忽然仰头盯着他, 眼里的茫然刺痛他的心,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陈砚泽会这样讲话,“陈砚泽……”
她只是轻声喊了一下男人的名字, 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我错了, 当年分手不管你去哪儿, 我都该跟着你,虞笙,是我没护住你。”男人语气里的懊悔显而易见,很清楚。
慢慢地, 虞笙也明白了,心里隐隐有个猜想成立,她手指都在发抖, 唇色接近苍白,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陈砚泽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亲了亲她嘴角,抱紧她:“我不该去英国,如果能重来一次,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分手。”
就算是虞笙说了再难听的话,就算是陈淳逼着他去英国留学,就算虞笙必须回临宜,那他也不会和她分手。
重来一次,他会追上去,追到临宜,在临宜参加高考也无妨,只要能在虞笙身边。
虞笙彻底懂了,怪不得最近热搜都挂着白家,明明陈砚泽是在上周处理的白家,但这周社交平台上到处都是白家人为非作歹的消息。
原来,陈砚泽知道了大三那年的事情,知道了自己被白孜康那个畜生羞辱的事情。
她沉默两秒,不想陷入回忆,双臂牢牢地抱紧他,圈得很紧,仿佛没什么安全感,一个劲儿地朝着他怀里钻。
“陈砚泽……”
她小声嘤咛着,状态反常。
这模样吓到陈砚泽,男人俯身去看她的脸色,忙回:“我在。”
虞笙仰头,眼眶里溢满水光,看得男人心口一缩,“怎么了宝宝。”
她摇头,忽然吻了上去,堵住他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我们做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