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阿降泡的时间过久才致这般浓,又因她今日醒来确实觉得有些鼻塞,这才没立刻察觉到浓香刺鼻。

她臊得脸热,甚至眼眶都有些自恼地发红,她不敢去看将军,于是稍稍背对过去,之后咬牙自己动手将里衫解开,又……又准备将香味来源的肚兜小心翼翼脱下身。

“一直动什么?”

霍厌不知她为何一直弄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将人吵得睡不着,他回头去看,目光却一瞬滞住。

红纱帐幔,月光衬影,白嫩的光肩从他目前一瞬闪过。

施霓吓得一抖,意识到两人是盖着一床被子,他若转头,春光尽映眼。

“兜衣穿好!”霍厌当即拧眉,呼吸渐粗,克忍着厉声。

施霓缩进被子忙羞耻地闭了闭眼,不知红赭肚兜细带的一端已落在他手下。

她自也很羞,嗡声怯怯解释:“夫君不是闻不得那味道,我,我不敢惹夫君的恼。”

他眸微眯着,脑海里却忘不掉那一片起伏的花白,他鹰隼的眼力,就连壑有多深都凝看得一清二楚。

很白。他喉结不由上下一滚。

心想她不敢惹恼自己,倒是敢赤着嫩白的身来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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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她故意的!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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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番

施霓紧紧咬住唇, 被忽的呵斥一声,她不由胆怯颤了颤身,当下双手抱握着被子边沿, 十指更是深深地陷进锦面布料中。

她也想听他的话立刻将衣服穿上,可方才经他翻身的动作,红兜搁在被子上早已滑落到他手边了, 这个距离,她缩在被子里根本够不到,可若倾身去拿,又势必会再次于他面前走光。

施霓不敢,遂僵持着没有动。

“夫君……”她没办法,怯怯地抬睫望着霍厌,声音细若蚊蝇。

霍厌神色漠然, 经方才那惹火一眼, 他下意识认为凉女举止是故意诱引。

大梁与西凉两国耗战近百年, 彼此互相仇视不服,尤其当朝皇帝即位以来,域西边线之上的冲突更是从未间断过,铁甲竖枪浸血, 沙场马革裹尸, 无论战况与胜势如何陡变,双方从都未开过握手言和的先例。可如今,西凉王罕见地主动放低姿态, 竟愿意以献降之礼贡送西凉第一美人,来表向和诚意, 此举实在令人生疑。

霍厌身为大梁的征西大将军王,对此等暗蔽隐患, 岂会毫不防备?于是当下,他就像被触到逆鳞一般,晦暗地盯紧施霓,开口直想厉讽两句。

可一垂眼,见施霓一副楚楚欲泣的模样,他郁积心间的恶语终是堪堪止在了嗓口,再说,他真怕她会掉眼泪,他一向最烦女子哭。

嘴角干扯了下,霍厌淡淡收回眼,不愿再给予眼色,而后直接掀开被子走下床去,穿靴换袍。

“我今夜睡书房。”他动作着,全程头也不回。

如此,已经算是他的仁慈。眼下还不明情况,若当真确认施霓就是西凉的细作,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刃她性命,不过眨眼之间。

她的脖颈白细又脆弱,这样美的颈,易折易破碎。

闻言,施霓怔愣在床榻上,香肩外露,满目不知所措。

她是亲眼目睹着霍厌对自己态度直转,从一开始的略带客套,到眼下的漠然厌烦,速度之快,直打得她措手不及。

大概是因身处异乡左右无依,她实在太缺乏安全感,亦或是心间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光亮,眨眼间就又被无情扑灭,一时间,她直觉一阵寒栗冰凉从脚趾直接贯彻到头顶,她无助至极,恐惧至极。

嫁进将军府,她可以努力忽视程夫人的偏见冷待,也可以宽容忍受府中奴仆对自己的蔑视轻看,可她却唯独接受不得将军对自己生厌,她心知肚明,将军是她在大梁未来唯一能仰靠的依托,若当真被夫君厌烦,她在将军府是没有活路的。

当然,有圣旨在,将军府的人自不敢明面要她的性命,可是却会换作更残忍的方式将她熬死,无人问津独守一间残败空房,直到她面老朱黄,垂垂老矣?

她咬咬牙,只想着要为自己争取。

见将军已穿好外衫,转身迈步就要出门,施霓已经是什么也不顾得了。当下,她彻底舍弃掉了自己那点可怜的羞耻心,而后毫不犹豫地掀开被子裸足疾冲上前。

在霍厌只离门口两步远的时候,施霓终于追上他,而后没有丝毫犹豫,她闭上眼,同时一双白皙透亮的双臂紧紧环搂住霍厌精实的腰腹,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红兜可怜兮兮的不知被甩落在床榻的哪个角落,她顾不上这些,故而当下,她是近乎全赤的姿态贴在他身后,一览无遗的美,她全部献给他。

“夫君,今晚别走行不行?”

施霓低低央求着他。今晚他绝不能走,不然她明日便会是整个将军府的笑话,说不定因此,还会助长那些倚老卖老刁奴的气焰,叫她们今后更无所顾忌地在自己面前作威作福。

“放手。”霍厌冷嗤,睨在她搭在自己腹上的手。

说来奇怪,明明他轻易便能叫她手骨一折,吃着教训往后再不敢这般动手动脚,可他还是选了最麻烦,也最费事的决绝方案规劝她自己主动放手。

见鬼。他讨厌麻烦。

施霓不善说好话,她努力在想该如何讨好他,可是脑子里面此刻满满一团浆糊,她竟连一句奉承的话都组不完整。

于是笨笨的,只柔声尝试与他商量:“留下吧,我,我重新洗澡好不好,保证不会叫夫君再闻到那香了,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