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中, 杀了魔教教主沈凤楼,女主声名鹊起, 八山二岛各家联名举荐, 出任中京坤阳府提督,长清道二十八代掌教让贤禅位,女主继任, 迎娶唐门嫡公子唐继之。
全书完结。
乐悦笙来这里,魔教教主一直是一个叫许镜安的女人,沈凤楼这个人别说露脸, 连名号都没有出现过。二十八代掌教被人杀害,乐悦笙被迫准备继任。
就在她以为剧本都走完的时候, 沈凤楼出现了。
乐悦笙惊疑不定地看着昏睡的男人,一刻钟前, 她还想带他寻谢春秋治病原书中,毒杀谢春秋就是他的手笔。
身后一个人的声音, “阿乐来了?”
花树下一个须发皆白的青衣男子,怀里抱着一只同样毛发雪白的猫,笑眯眯看着她正是避居狭山水道的长老堂二十七代长老谢春秋。
“师叔祖。”
谢春秋顺一下猫毛, “找我有事?”
“没有。”乐悦笙勉强笑道,“就是来看看师叔祖。”
“阿乐休要扯谎。”谢春秋上下打量她, “你不是应该在藏剑峰静思堂告天闭关么?突然从水道来,怎么, 偷跑出去被人追杀?”
不中, 亦不远不愧前辈长老, 老而成精。乐悦笙知道瞒不过, 干巴巴道, “确实出去走了一趟。”
谢春秋笑笑, 一松手,白猫喵地叫一声,落地跑走。谢春秋掸去袖间粘着的猫毛,“有人追你?竟敢追来狭山水道,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大胆子的人了。”
“那哪能呢?若有追兵,阿乐必定自己解决了,怎么敢引来这里叨扰师叔祖?”乐悦笙还没想出对策,柳叶舟已顺水靠岸,船上一切一览无余。
谢春秋一眼看见,“他是谁?这是怎么了?”
乐悦笙一滞带凶手寻受害人求医,天底下独一份。
谢春秋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走过一个来回,“你站着干什么?还不下去?”一把将乐悦笙拉下来,提步上船,摸一摸男人脑门,皱眉问,“怎么烧成这样?”又往颈边摸脉,久久摇头,“你再晚些带来,好去重新投胎了。”
他说着话,俯身将人抱起来。男人一路昏睡神志模糊,虽然微有所觉,也只能任人摆布。
乐悦笙眼睁睁看谢春秋抱着未来要杀他的男人,从自己身边经过。男人四肢软垂,指尖在半空胡乱抓握,便勾住乐悦笙一点袖口,惊慌地叫,“阿乐。”
谢春秋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乐悦笙百口莫辩,握住衣料生硬夺回衣袖,“不是我。”
“好,我知道,你不是阿乐。”谢春秋哈哈大笑,抱着人走进草堂。
乐悦笙在花树下出神,一直站到脚酸,终于确信不管这个人将来会做什么,起码今天她没有办法对他痛下杀手。便叹一口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
草堂极其开阔,里头竹木铺地,一面临江,三面堆书,东南角设一副木架子床,男人躺在榻上,苍白细瘦一条手臂垂在床畔。
谢春秋在旁坐着,手里攥着一把银针,听见脚步声也不回头,“你若不娶他,便不要进来。”
乐悦笙后知后觉男人此时竟是裸着的,忙退一步,“确实不知,不是有意。”
谢春秋道,“少掌教神功威猛,这一掌断魂,厉害。”
乐悦笙刚要避走,闻言站住,背对门口声辩,“谁叫他暗算我?”
“既如此”谢春秋悠然道,“一掌拍死便是,何需劳烦少掌教特意走一回狭山水道寻我救命?”
“我”乐悦笙一滞,“宗门有训,与人为善,我这不是在好生遵守么?”
谢春秋拾起男人手臂,苍白的皮肤上针痕宛然,有人用重手法走过手太阴经。目光上移停在男人心口,也是一带新鲜针痕,越发笑起来,“少掌教猜猜我在他身上看到什么?”
乐悦笙又一滞。
“少掌教确实与人为善,自己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给他保命了。”谢春秋嫌弃道,“你这使的哪里是银针?怕是隔壁村里的铁杵吧?”
乐悦笙便知自己行针的痕迹被他发现,说什么都白搭,提起廊下一只竹箩跑走了。乘小舟再往前一里地便是一大片野生莲田。乐悦笙驾着小舟驶入,莲田里转悠半日,掰了一小筐莲蓬,临走又掐几枝莲花并两片莲叶。
谢春秋坐在花树下撸猫,看见她便笑,“还以为我们少掌教落荒而逃了呢。”
“我为什么要逃?”乐悦笙提一下竹箩,“特意去给师叔祖掰莲蓬,师叔祖爱吃。”
“没有用。”谢春秋看一眼,“把话说清楚,否则非但不吃你东西,还要押你去戒律堂好生吃一顿板子静修期间偷出宗门,五十板也不知道够不够?”
乐悦笙下船,“这都快中午了,师叔祖早饭不吃,午饭也不吃吗?”
“吃。”谢春秋哼一声,“把你送去戒律堂再吃。”
乐悦笙便知逃不过,硬着头皮解释,“我先时以为这人是对头安排来的,下了死手,出手才发现这厮根本不会武功。寻常人挨我一掌断魂,不管他必定要没命。乱伤人命又是宗门大忌,我又没本事医治,只好带回来求师叔祖。”
她自己说着,渐觉怪异原书沈凤楼实力断层,便是大女主本人也是得了谢春秋毕生功力才能与之一战。然而里头那个丹田空空,年纪也很不小了即便是天纵奇才,现在才开始修炼是不是稍嫌晚了点?
难道同名同姓?但这个沈凤楼他也是魔教的人,昆仑一门就算人数众多,沈凤楼这个名字也没有烂大街,哪里就能生出两个来?
“喂”
乐悦笙一激灵,“师叔祖?”
“想什么这么出神?”谢春秋瞟她一眼,“我看你魂不守舍,言语恍惚,说话不尽不实,必定是在说假话哄骗我。”
“哪里就敢哄骗长辈?好几日不曾好生睡一觉了。”乐悦笙抱怨,“师叔祖不知我这一路被昆仑众鬼追杀,能囫囵回来属实不易。”
谢春秋打量她,确实眼圈发黑,熬了大夜的样子,点一点头,“不容易。”话峰一转,“那也没到你睡觉的时候。”往屋里一指,“针我给他用过了,药你自己煎。”
乐悦笙一滞,“这半日师叔祖都没给他吃药?”
“没有人煎药,你师叔祖从来不做这一等粗活路。”谢春秋道,“你再外头多逛一会,就好回来收尸了。”
乐悦笙一时无语,然而有求于人,只能忍气吞声,“请师叔祖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