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已闹得不可开交。

拓跋武嚷嚷着要见端敬帝, 刘衍却道?他是奉旨行事?,苏央便是此刻手持圣谕来到城门下。

她声音洪亮地宣读了圣谕, 连城门内的百姓也能听见,最后她道?:“王爷,您收手吧。”如果可以,苏央不想在今日见血。

刘衍面色如常。

这个变故不会影响他要杀了他们,再向南凉国开战的计划。

他不?为所动地操纵灵蛊人去杀南凉国的人。拓跋武拔刀回击,质问道?:“王爷,您假传圣命, 不?顾皇上的圣谕, 这是要谋反?”

刘衍捏着城墙, 一字一顿道?:“本王从未想过谋反,本王只想夺回原本就属于大周的东西, 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人该死。”

苏央听完这番话, 知道?刘衍是绝不?会回头的了。

她拿出虎符。

刘衍看见虎符的那?一刻,略有感触, 他的大哥不?愿意派兵去打那?些欺辱大周的外族人,只想和谈, 却派兵来抓他这个弟弟。

不?过他也不?在乎了。

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苏央还在传达端敬帝的口谕:“活捉庆王爷。”事?到?如今,端敬帝依然仅是让她活捉刘衍, 而不?是在抓住他后, 立即就地正法。

同样?也早已?潜伏在城外的将?士闻令而出, 整齐划一, 手握刀剑, 视死如归,团团地围住战斗力超群、也不?知疼痛的灵蛊人。

刘衍吹响笛子。

灵蛊人的速度变得更快。

苏央拔剑出来, 对付灵蛊人,钟空、钟幻紧随其后,沈见鹤暗骂一声刘衍真是死固执,也拿着自己?挖墓的铲子砸向那?些灵蛊人。

忽有一道?笛音在城门下幽幽响起,与刘衍的笛音相抵,灵蛊人的速度变慢,苏央他们还能对付着,速度再快就受不?住了。

刘衍眯了眯眼。

只见一名少年从雪中走来,面容昳丽,双手持骨笛,身形修长,垂在腰间?发梢被风吹起,靛青色的衣衫在一片白色中尤其明显。

笛音悠扬,又跌宕起伏,充满诡谲、阴邪之意。

骨笛随主。

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

祁不?砚不?疾不?徐地越过暂时没有攻击他的灵蛊人,一步一步地走近,抬眼望城门上的刘衍。

刘衍目光紧锁在祁不?砚身上,来得正好,他解决掉这些人时,也顺便以祁不?砚那?含有天蚕蛊气息的血来饲养他的灵蛊人。

祁不?砚在吹骨笛之际,还操纵天蚕丝杀一旁的灵蛊人。

离笛音越近的人会越难受,苏央捂住胸口,咬紧牙关忍住,他们需要祁不?砚吹骨笛对抗操纵灵蛊人的刘衍,纵然他们也会难受。

刘衍也不?太好受。

他吹笛是没事?的,听祁不?砚的笛音却感觉心神被人牵着走。

祁不?砚的骨笛太邪了。

刘衍不?敢有一丝停顿,强行收回有些乱的思绪,聚精会神地吹自己?的笛子,企图压下祁不?砚的笛音,令灵蛊人去攻击他。

贺岁安也听到?了骨笛音,她站起来,终究是放心不?下,摘下遮眼的绸带,悄悄探头往城门处看,第一眼便看到?了祁不?砚的身影。

笛音对她没用。

祁不?砚确实?如原著所说?,找到?了一样?可以短暂隔绝掉笛音的东西给她戴上,尽管贺岁安还能听到?声音,但却不?会受其干扰。

这样?的东西只有一份。

无法分给其他人。

祁不?砚得到?后,只用在了贺岁安身上,至于其他人,与他无关,能忍则忍,不?能忍则死。

不?受笛音干扰的贺岁安趴在墙上,盯着城门处。

城门处,祁不?砚的天蚕丝在半空闪过,直接绞断几个灵蛊人的脖颈,泛着黑的血液溅地,一颗又一颗头颅滚落,骇人得很。

他迎雪而行,天蚕丝由?白变黑红,所过之处,一个灵蛊人也不?留,祁不?砚目的很明确杀了刘衍,使其痛苦不?堪,尸骨无存。

可今日?杀戮过多?,天蚕蛊开始反噬他的身体?了。

他持骨笛的手微微收紧。

靛青色穗子晃起。

内力紊乱了,天蚕蛊在祁不?砚体?内飞快窜动着,完全不?受控制,但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

若不?是体?内的天蚕蛊,祁不?砚是能毫无顾忌杀上城门,直取刘衍脑袋的,偏偏他被天蚕蛊压制着,杀的人越多?,实?力越会下降。

刘衍察觉到?了。

祁不?砚的笛音不?稳。

怎么会呢,但不?管原因是什么,刘衍大喜,抓住机会,他的笛音勉强压过了祁不?砚的笛音,动如脱兔的灵蛊人立刻袭向祁不?砚。

始终关注着祁不?砚的贺岁安的心一下子提起来。

祁不?砚放下骨笛,徒手拧断袭来的灵蛊人的脖颈,他们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打身体?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