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我们两个,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蹭了蹭苏黎的脸颊,神情愉悦痴迷,轻声喟叹。
这是他的小鹿。
他的。
“我不会放你走的。”
“除非我死…小梨,你想杀了我吗?”温时玉扯着嘴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兴奋疯癫,“只要你愿意,可以把刀捅进我的心脏,血流出来,说不定会溅在你的脸上,好漂亮。宝宝,这颗心脏本来就属于你。”
……疯子
苏黎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颤动,脸色苍白,他闭了闭眼,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一连串下落。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尽,疲惫感犹如潮水将他完全包裹,渐渐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累。
温时玉漆黑的眼底闪过暗光。
苏黎大脑突然有瞬间的空白,他呆怔怔地看着温时玉,原本水润漂亮的眼中一片茫然空洞,过了半响,突然很轻的说,“为什么是我呢。”
他的声音实在是虚弱到了极点,一不小心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为什么…是我?”
温时玉明明什么都有了。
令人羡慕的家世地位、容貌、头脑,明明,明明有那么多人仰慕他爱恋他。
甚至苏黎自己都曾经是羡慕嫉妒温时玉的其中一个。
他那些上不得台面、阴暗卑鄙的小动作没有引起温时玉的厌恶和惩罚。
却变成了另一种更可怕的折磨和禁锢。
温时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确实不知道。
他和温父温母并不亲近,他的父母也觉得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幼年看见父亲在自己眼前发病却无动于衷的冷血怪物,温时玉自己也这么觉得。他永远冷静、永远理智,以一副温和有礼疏离淡漠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是因为不在意。
直到苏黎的出现,温时玉突然体会到原来心脏快速跳动是这种感觉。
也许是因为苏黎漂亮的样貌,也许是因为他被欺负后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怜脆弱,也许是因为当初递手帕时相触的指尖温度,也许是因为苏黎抿唇躲闪视线的心虚神情…又或许是他矛盾复杂的性格…
温时玉清晰地记得苏黎看向自己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无法形容。
他只知道自己从看到苏黎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把这只漂亮的小鹿牢牢抓住。
可怜的小鹿还以为是自己捣乱才招惹到了可怕的猎人。
温时玉设想过如果自己人像个正常人一样追求苏黎会是怎样的结果。
答案其实是一样的,疯子再怎么伪装也还是疯子,他还是会暴露本性,慢慢把苏黎困在身边。
只不过是当初试图接近苏黎时他逃离瑟缩的样子一瞬间刺激到了他,温时玉才会选择这种极端病态的求爱方式。
效果显而易见。
温时玉并不后悔,对爱人剥开心脏、直白地袒露欲望,尤其是那些见不得人的扭曲的欲望的时刻,实在让人兴奋到头皮发麻。
他只是遗憾自己不够谨慎,太早让苏黎发现了真相。
不过没关系。
其实苏黎发现的并不算早,毕竟他的身体已经被调教玩弄得十分敏感淫荡,就算他再怎么恐惧厌恶温时玉,也无法拒绝性爱时的极致快感。
但温时玉又不想让苏黎这么害怕自己,所以他愿意听苏黎话,愿意当苏黎的狗,甚至期待苏黎能驯服自己,可前提是他的小梨不可以有逃离的念头。
苏黎眨了下眼,这样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他眼前阵阵发晕,重新躺回床上。
温时玉的呼吸声缓缓逼近,他贴着苏黎的耳畔舔舐,呼吸颤栗不断低喃倾诉着对他的爱意。
苏黎扭过头躲避他的亲吻,他就这么被温时玉从背后抱住,原本该是温馨的拥抱姿势,却让苏黎一阵心惊胆战。后颈处一片湿漉漉的热意,苏黎抽噎了一声,终于忍受不了这种野兽舔弄猎物一样的感受,他身体哆嗦着,突然哑着嗓子对温时玉说:“放、放开我。”
温时玉动作稍顿。
苏黎嗓子里仍然带着惧意,胸口起伏几下,闭了闭眼,用从没有过的坚定语气说:“…不许舔我。”
温时玉搂住他的力度放松了一些,苏黎翻了个身,动作很轻,脖子和手腕上连接的链条窸窣声响不断。苏黎咬着唇珠,看了眼温时玉戴着的项圈又移开视线,整张脸都是苍白的。
他有些瑟缩畏惧,强压下不适感,声音又轻又慢,开口说:“狗不是应该听主人的话吗?”
温时玉那双深色的瞳仁一瞬不瞬盯着他,里面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兴奋幽光,苏黎被他看得手心早就出了一片湿腻的冷汗,他身体止不住面对温时玉时恐惧的细颤,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谁知道这个疯子在想什么。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秒,苏黎脊背僵硬,做好了温时玉随时发怒的准备。
温时玉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他直勾勾看了苏黎半响,然后将人完全放开。
“小梨,我会听话。”
苏黎表情微怔,绷紧的脊背有瞬间的放松,他从温时玉身上移开视线,垂下的眼睫煽动,默不作声地又翻身回去,背对着温时玉,声音闷闷地说:“离我远点…不许碰我,也不许看我。”
背后传来链条沙沙的响动,苏黎一动不动侧躺着,身体蜷缩,心脏跳得极快,判断着温时玉的行为。过了一会儿,那股阴冷摄人的注视终于消失在背后,大脑中那根紧绷的弦一下断裂,疲倦感后知后觉翻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