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眼看她要继续与自己纠缠,宁芙只好回身给二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去照看言笙,宁桀有所犹豫,但看宁芙已表明身份,周围不少将领都在,于是这才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南越公主再次开口:“你想替旁人出头,也可以,那你来打败我。”

说完,她挑衅一般把粗鞭往前收扯,空气中瞬间炸出一声震耳的脆响。

宁芙默了默,声音软柔:“我不会武艺。”

南越公主抬了下眉,又讽嘲地长长地“哦”了一声,说:“原来是空打雷,没雨点,方才看你气势汹汹地挡在前面,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个绣花枕头,那你来兵营做什么,不如好好待在宫里去绣女红。”

她说完,一众南越人也在旁随声附和着大笑,而更多的大醴兵将则护主地拔剑威慑。

宁芙示意他们收手,她能感觉出南越公主对自己明显的排斥与敌意,南越朝大醴岁岁献礼贡,进民进奴,她心怀不满又不能明面显露,于是便借着比武去宣泄,一开始她瞅准了言笙,而现在,她又将目标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顿了顿,宁芙看着她镇静开口:“何必以己之长,攻人之短?京中闺秀是善女红,可也远远不止如此,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照样熟稔不逊色,术业有专攻,大家不过生活环境不同,所行自然有??x?异。我敬重巾帼女英雄的飒爽风范,却也从不认为闺门之女便矮其一等,人人努力活着,都该受得尊敬,不知公主的优越之感从何而来?”

“看着娇娇弱弱,倒是伶牙俐齿。”

南越公主收回鞭,言语嗤笑,“我没有看不起任何人,五公主可别忘了,方才谢将军已经败给了我,纵军武之人都胜不了我,你这般的,恐怕我还未挥鞭,便要吓得梨花带雨,泣涕涟涟了。”

闻言,宁芙只觉得这人实在可恶,她正想出声反驳,可这时,南越公主身侧一心腹之人忽的冲她附耳私语几句,眼看南越公主神色更加傲然,宁芙也立刻提高了警惕。

那人退下,南越公主则高扬下巴上前一步,眯着眼笑,“怪不得呢,原来五公主方才被我们南越一奴隶都给吓得花容失色,那些贱奴,平日里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不想竟能叫大醴的五公主惊恐生了惧,想想真是好笑。”

听南越公主口中明里暗里打压着大醴,宁芙不禁微微皱眉,而且,她当时并不是被那奴隶吓到,而是怕血腥,更怕随意草菅了人命。

眼下闻听南越公主的随意口吻,宁芙便知,那些人在南越的境遇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去。

宁芙收眸:“比擂的结果我们认,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对双方皆无益,你究竟想如何?”

南越公主似早思谋好一般,闻言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提议说:“不如,五公主亲自降贵去驯服一奴,半月之内,只要你肯叫他心甘情愿当众受你实实在在的十鞭,我便从此不再提谢将军今日败在我手之事,如若不能,我便要你亲口说‘大醴公主对南越公主心服口服’。这个条件,不知五公主敢不敢应?”

宁芙抿唇犹豫,当即,脑海中不由再次闪过那笼中囚徒的阴戾双眸。

他肩头横流着鲜血,若不及时疗止,岂能存留命活。

宁芙狠不下心来做到真的袖手旁观,尤其她的一念之间便决定了那人的生与死,她知晓这份心软不合时宜,对方也不一定感怀,但她只想叫自己心安。

定睛,她已做了决定:“好,我答应,但究竟选谁来受驯,要由我自己来定。”

作者有话说:

阅读小提示:

公主纯善懵懂,美丽娇滴滴,并没有震服朝野的大智慧,而是朵柔柔弱弱娇养小白花。

男主坏东西,偏执占有欲极强,尤其在争公主方面。

主角皆非完美人设,谨慎入坑哦。

如果已经入坑,那就追更开心~

感谢火箭炮: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 1个;

感谢手榴弹:小兔瑞贝卡an 1个;

感谢地雷:62472067 2个;等更中。。。、牛崽 1个;

感谢营养液:小兔瑞贝卡an 15瓶;睡1觉吧. 12瓶;姜姜、57905134、懒羊羊没睡醒、弃游后刻师傅T0不刮痧 10瓶;酸奶菌 5瓶;故人、等更中。。。 3瓶;31547994 2瓶;蜚声&、湘江水寒、爱吃炸鸡蛋挞、守得云开见“玥”明、64377242、厨子的小药瓶 1瓶;

3 ? 第 3 章

◎抱紧◎

军营擂台上发生的一切很快传进宫里。

崇政殿内,大醴皇帝宁鸿与皇后傅归宁面色皆露愁,宁芙的一时冲动做决,叫他们实在左右为难,从小被护庇娇宠养大的女儿,他们怎舍得叫她去与卑劣至极的奴隶打交道。

可宁芙当众把话说满,不仅周旁围观的大醴兵将皆为见证,那些南越人更是会将此事瞅盯得紧,若是糊弄了事,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

宁桀落座侧位,思量片刻还是主动起身领罪,“父皇、母后,此番是儿臣私自带芙儿出宫,又一时疏忽才叫芙儿招惹祸事,还请父皇母后责罚。”

皇后傅归宁摇摇头,看了宁鸿一眼,叹息开口:“此事不能全怪责你,芙儿平日受纵习惯,就算你不答应,待芙儿之后求到你父皇这里,他未必不会松口,要怪只能怪那南越公主,一个姑娘家家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想了想,傅归宁又补充问询,“对了,谢家二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闻言,宁桀的语气不由紧了紧,“未伤到筋骨,但新伤牵引出旧伤,恐需静养不短的时日才可彻底恢复如初。”

宁鸿看过来,拊了拊颌下须,交代说:“谢将军剿匪有功,此番又带伤应擂,勇气实在可嘉,桀儿,你应寡人吩咐,命太医院的人万不可有丝毫怠慢,用药要取最佳研配,疗护一定尽心。还有,你亲自提匙去国库取来那把稀贵落影錾金虎头枪,替寡人赐予谢将军,以召嘉赏。”

“是,儿臣遵命。”宁桀应下,犹豫着又忧心问说,“那芙儿的事,父皇可有决断?”

此话刚落,这时,皇后的心腹女官孔尚宫听召进殿,她恭然先行拜礼,起身后面色端凝。

在这后宫之中,要论谁会真心相护五公主宁芙,除去皇后娘娘,大概就要数这位从小看着公主长大的孔尚宫大人了,皇后更是十分信任孔芸,初始闻听宁芙答应驯奴一事后便立刻召她前来共同商议,想听听她的见解如何。

“孔尚宫,你来得正好,本宫与陛下正为芙儿的事直犯头疼,不知你可有什么好主意,能既不折损大醴颜面,又能叫芙儿不与那南越卑奴接触?”

傅归宁率先开口,宁鸿同样也望过去。

“陛下、娘娘,请恕微臣在此表抒陋见,依微臣看来,驯奴一事并未百害而无一利,实际恰恰相反,臣反倒认为这是个锻炼公主心性的好机会。”

宁鸿蹙眉,“孔尚宫,你把话说清楚。”

孔芸恭敬继续道:“五公主是微臣看着长大的,从小受着陛下和娘娘的万般宠爱,被护养得如花儿一般,公主美丽单纯、心地良善,只是性子难免有些不坚软柔。”

“如今,公主年岁已及笄,待不久之后招得驸马便要搬离出宫,到时,殿下恐怕要一人管顾偌大的公主府,若仍持这般软柔心性,难免会力不从心,更甚受骗受欺,所以,此番驯奴,磨炼心性,提前叫殿下见见坎,遇遇坷,未尝就不是好事。”

闻言,宁鸿与傅归宁面面相觑,虽听得孔尚宫此话有理,却仍难以彻底放心下来,叫他们娇滴滴的囡囡去时时面对一粗卑男奴,简直想想便十足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