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梅君听?的直叹气,其实除了最?后一句话,她都没怎么?听?明白,只能羞愧的低头。
“你别告诉母亲,我,我,三妹妹,我实在没脸,我出来的时候,还跟母亲顶嘴,说了好些气话,我,呜呜呜……”
温竹君:“……”
她拧着眉看温梅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有些人的命就是好?真是让人嫉妒。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是要他,还是要将来的荣华富贵?”
温梅君这句话听?懂了,不知为何,三妹妹吹的那么?厉害且离谱,但她竟然真的信了,实在太像母亲了,总是镇定自若、说一不二,令人不自觉的就信了。
她眸中露出挣扎之色,毕竟夫妻情分,还有七哥儿呢……
温竹君哪里不知她心思,只冷冷道:“大姐姐
,你孩子都生了,难道还不懂?有些事,只能二选一,你越拖,就越别想得到,如今尚有侯府压制,等到你人老?珠黄,江玉净登上高位,你真以?为还有现在犹豫的时间?”
温梅君苦着脸,“还有别的路吗?”
“有。”温竹君毫不留情打破温梅君的幻想,“和离。”
不过这个?选项几乎不用考虑,不到万不得已,手段耗尽,夫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温梅君果然吓了一跳,还是犹豫,扭扭捏捏道:“说到底,纳妾也不是死罪,确实我也有错,夫妻嘛……”
温竹君惊呆了。
她抬手在温梅君的额头探了探,满脸不可思议,“大姐姐,你以?前跟咱们姊妹吵架,除非母亲亲临,可从来都不审视自己的,向来都是三个?妹妹的错,怎么?到了男人身?上,你就会自我纠错了?”
真是可怕,连温梅君这种骄横不讲理的人都开始被迫讲理了。
温梅君被妹妹奚落,姊妹才见面呢,里子面子就全都被掀翻了,一颗心跟油锅里煎似的,顿时难受的趴在桌上哭了。
“你让我想想嘛,哪有一上来就逼人家的?我,我,我想想嘛……”
温竹君叹了口?气,说到底,温梅君再无脑泼辣,也只是个普通古代小姑娘,受到的教?导都是嫁夫随夫,脱离不开环境和时代的影响。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逼你嘛,别哭了,大姐姐。”她赶紧安慰了起来,“再说了,我的商队还没到呢,还有时间考虑,你放心,我跟母亲,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好不好?”
温梅君哭的泣不成声,扑到温竹君怀里呜呜咽咽的。
“你,你还有商队呢?你个?死丫头,发财都不知道带我?你带温兰君那个?小贱人,你都不带我,当初那个?糕点铺子的钱,你也不愿意?给我,你就是仗着聪明欺负我,呜呜呜……”
温竹君:“……”
她真是被温梅君这胡搅蛮缠的性子气笑了,见天儿的恶人先告状,就知道欺负弟弟妹妹,欺软怕硬,臭不要脸。
感谢夫人公平公正,多年姊妹,加上现在都已出阁,吵起来能说个?尽兴。
温竹君一把推开温梅君,怒道:“哎,到底我俩谁是妹妹啊?再说了,你以?前欺负我欺负的少?吗?你为了要这个?钱,你跑到我面前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你就不记得了?温梅君,你别太过分……”
温梅君听?到这些翻旧账的话,眼泪止住了,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温竹君,敬重长姐知不知道?你对着我鬼吼鬼叫个?什么??我告诉你……”
“温梅君,你就是糊涂,被个?男人掐着命门?,欺软怕硬,臭不要脸……”
“啊,死丫头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来啊,我怕你啊?以?前要不是惧怕母亲,你以?为你有多厉害……”
青梨和纤云飞星手上端着漆盘,正好过来,站在屋外听?着里面姊妹忽然吵架,面面相觑。
纤云和飞星有些尴尬地笑,“呵呵呵,好些年没听?到姑娘们这么?吵架了呢。”
“是啊。”青梨听?着里面温梅君被骂哭,吱哇乱叫,觉得夫人完全不会吃亏,也笑了,“我们夫人一向冷静自持,也难得有活泼使性子的时候,瞧瞧,姊妹多和睦?”
纤云和飞星:“……”
一直到月上中天,屋里的姊妹俩又?哭又?笑的闹了半晚,总算是停了。
温竹君吃了碗热汤面,又?好好洗漱一番,勉强活过来了。
“青梨,我们到了大姐姐这,就该给大哥哥那送信,可别叫他白担心。”
也是没想到赶路这么?艰难,她高估了自己,怕是此时霍云霄都急的乱蹦了。
青梨点点头,“您放心,我方才趁着您跟大姑娘吵架的时候,就拉着纤云飞星一起,将信给送出去了。”
她想到大姑娘被夫人骂得哇哇大哭,就觉得解气好笑,从前的三姑娘,哪有现在的武安侯夫人威风。
“对了,您真的打算帮大姑娘出头啊?您怎么?还答应让她掺和您的商队生意??”
温竹君说到这也有些好笑,也很怜悯。
从前那个?不知人间疾苦、死要面子的侯府嫡女,如今为了银子死皮赖脸,虽说姊妹之间不会计较,但对温梅君来说,这已经很难受了。
“我有条件的,除非她这次听?我的,不然休想我带着她赚钱,她真当钱是风刮来的呢。”
青梨闻言不禁叹气,“您苦口?婆心,可大姑娘未必会听?您的呀。”
温竹君抿唇道:“我得表明我的态度,至于听?不听?,这是她自己的事儿。”
旅途奔波劳累,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晨初时分,温竹君被叫醒了。
毕竟在别人家,赖床就太难看了,她只能揉着眼睛痛苦起床,陪大姐姐大姐夫用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