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坚第一次被岳丈骂,有些招架不住,朝着?温春煌跟温竹君飞眼?刀子。
就说呢,平时也?没这么热情,今儿死命拉着?他喝茶,就喝这个?“茶”?
温竹君站在前头,顶住了大部分的火力。
“是,父亲教训的是。”
“女?儿不敢了,女?儿明儿就老?实待在家里。”
“父亲,您消消气,女?儿错了。”
周氏在一旁故意不去看,她觉得侯爷说得对,但?女?儿一直向她使眼?色,她这个?亲娘也?确实忽略不了。
等?她觉得骂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娇声?喊道:“哎呀,您别喊了,小心身子,竹儿知道错了,她不会乱来的,您放心,别气了别气了……”
夫人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了两下。
难怪周氏受宠,都这年纪了,容颜不改,乌发如缎,声?若黄鹂,撒起娇来,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也?挺好,她是真的不太想应付这男人了,当然?,亲情犹在。
安平侯美妾伺候,这火气又泄了三分。
“赶紧回去,注意着?些,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瞎胡闹什?么……”
温竹君朝美貌娘亲打眼?色,又朝夫人屈膝行礼,然?后赶紧领着?温春煌跟姚坚出去了。
姚坚不太了解这状况,一脸担忧,“怎么办?岳父都发话了,那咱们怎么弄?”
温竹君笑?道:“放心吧,照干不误,不过,咱们是该减缓些速度了,你们要还是整日在外头跑,二姐姐跟二嫂子怕是真的要来掐我了。”
姚坚跟温春煌纷纷表示不可能?。
“我把先生新批复的文章拿回去,你二姐姐看到上?头的字,不知道多支持呢。”
“你二嫂子也?支持,说这跟游学也?类似呢,一般人家都没这条件,再说了,三妹妹你给的也?多。”
温竹君心里有数了,说到底,大家都需要钱。
“放心吧,咱们继续干,有母亲在呢。”
大不了多挨几回骂,又不少块肉,侯爷爹的话,经常是可以忽略的,说不定他自己明天就忘记了。
温春煌不愧是一家人,立刻就领悟了,当年夫人力排众议让大哥哥从?文,就是侯爷爹气的拍桌子也?坚决不改,最后呢?
结果显而易见。
他将姚坚拉到一边,细细地说了,“你别担心,当年……”
夫人跟出来,听了三言两语就知道他们几个?打什?么主?意。
“你们悠着?点,我那么做,是咬着?牙坚持下来,并且有了成果,你们要是没弄出个?东西?,你父亲定要再生气的。”
三人赶紧行礼,纷纷表示会尽力,绝不会令人失望。
夫人瞧着?几个?孩子,笑?着?摇头,但?眼?神着?重落在温竹君身上?,这丫头小小年纪,倒还真有魄力,能?领得动两个?男人,有她当年风范,甚至青出于蓝。
就是可惜,不是自己亲生,言语间总要隔一些。
天色已?经黑了,远山处连一点光亮都没有,夜幕降临,星子遥挂半空,簇拥着?一泓弯月。
温竹君跟姚坚也?告辞回家。
温春煌则是牵着?躲在一旁观察许久的妻子,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夫君,没事儿吧?”周青有些担心,“我看父亲发了好大的脾气呢,本来我想去解释的,但?是母亲跟周姨娘不让我去。”
“不去是对的。”温春煌笑?着?道:“正好我也?问问,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实话实说就好。”
周青犹犹豫豫的道:“我还是那句话,男儿志在四方,拘在家中可没什?么用处,不过今天父亲他……”
“别担心,”温春煌柔声?道:“父亲就是嘴上?凶而已?,其实也?是关心咱们,话里也?没说错,这阵子确实委屈你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周青羞红脸,抿唇笑?了起来。
温春煌忽然?想起什?么,在胸口掏啊掏,忽然?掏出一根簪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这,这是我拿工钱给你买的,不是多贵重的,回去我给你戴上?试试……”
“你怎么乱花钱?”周青小心翼翼地接过簪子,高兴又埋怨,“咱们月例少,进项也?不多,平日得少些花销,那些书本册子都很贵,老?是去找大哥借也?不是事儿……”
温春煌借着?廊下的一点烛火,目光柔柔地看着?周青,缓缓笑?了。
温竹君在回去的马车上?,也?没憋住笑?。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侯爷爹除了变得滑溜了点,但?是在家真没什?么变化。
随着?子女?长大成了家,他这个?父亲的形象还是不太高大,影响力十分有限,反而是夫人对子女?的巨大影响力,日子越久,越能?体现出来。
就连她,都一直在受夫人独特的人格魅力和为人处世的影响。
虽然?侯爷爹的话可以不当回事,但?做子女?的,也?不能?太疏忽,尤其是侯爷爹伤筋动骨折腾过后。
所以她还是让姚坚跟温春煌慢了下来,毕竟,工作是要的,但?也?不能?忽略了家庭。
不过这期间倒是有了点惊喜,说是女?工之间,售卖肥皂的效果特别好,尤其是最远的新作坊附近。
那一片距离远,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