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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温梅君这个蠢货了,听着都觉得烦。
温竹君一把拉住她,特?意五指交扣,眼神瞪她,表示不进去不行。
姊妹俩举止从未这么亲密过?。
“好好好,”温兰君不挣扎了,“走?走?走?,进进进。”
姊妹俩一人扯一人磕磕巴巴地进了厢房。
光线其实还行,而?且厢房左右的两间全都是通的,一间做了卧房,一间做了储物房,中间这间当作了堂屋。
江家虽小,但?住这么些人是足够的。
进了卧房后,才?瞧见温梅君还在帐子里躺着呢,屋里暖烘烘的,都进了二月了,大白?天还烧着炭盆,空气里干燥得很。
飞星小心翼翼地唤着,“夫人,二姑娘跟三?姑娘来看您了。”
温梅君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坐起身后,嘶哑着道:“你们?怎么来了?”
温竹君察觉温兰君要说话,狠狠夹了下手?指,自己也?疼得不行,但?好歹是让她闭嘴了。
“大姐姐,我们?来瞧瞧你呀,看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随着帐子被撩起,温梅君的模样也?露了出来,形容有些枯槁,头发不复从前乌黑柔顺,脸色蜡黄,脸颊都瘦了,倒是肚子凸起来了。
“你,你这是?”温兰君还是没忍住,拧着脸,诧异道:“大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温梅君一怔,像是想起什么,连忙用手?梳梳自己的头发,又扒拉了两下衣裳。
她满脸不自在,躲闪道:“我这不是孕吐嘛,有些厉害,人也?没劲儿,就疏忽了。”
温竹君打?量了一圈,“大姐姐,你要不要起来走?走??怀孕了一直躺着,对胎儿不太好,而?且这屋里一直烧着……”
话音刚落,就有人进来了。
江老夫人亲自端着托盘,笑眯眯的道:“来来来,我刚泡的茶,是自家做的茶叶呢,两位姑娘别嫌弃。”
她率先端给了温兰君。
温兰君避而?不见,紧走?两步坐到了床上,假装给温梅君掖被子。
她才?不接这些东西,上一次她就对这些东西厌恶极了,偏偏老虔婆能装,她一开始吃了不少亏。
温竹君看在眼里,上前接过?茶碗,“多?谢伯母,之前您让大姐夫给我弟弟带的肉,他可喜欢吃了。”
“是吗?”江老夫人也?欢喜不已,“那敢情好,待会?儿我再装一些,你们?带回去尝尝,山野村货,你们?不嫌弃就好。”
温竹君得体接话,“怎么会?嫌弃?都是好东西呢,伯母,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江老夫人顺便拉起她的手?,一脸感?动,“你们?姊妹可真是懂事,还有梅儿,也?是好孩子呢,之前看我这年纪大了,腿脚不好,非要跟我换屋子住,真是个孝顺孩子……”
温竹君跟温兰君暗暗对了个眼神,两人心知?肚明,都是但?笑不语。
她觉得这老太太跟江玉净还真有点?像,一个老是笑呵呵,一个老是一身正气,但?最终都能察觉出一份疏离,笑意不达眼底。
江老夫人也?确实是个能人,一点?不介意温兰君的白?眼,说了会?儿话,就出去了。
“你们?姊妹见面,好好聊聊,梅儿这孩子最近受罪得很,一直吐个不停,你们?来,她兴许心情好,还能多?吃几口呢,我这就去做饭。”
“怎么能让您动手?呢?”温梅君叫了声玉桃,“快去帮伯母做事儿,手?脚机灵点?啊。”
玉桃接过?眼神,大声应道:“是,夫人。”
温竹君给纤云飞星使眼色,让两人出门盯着,不许人过?来偷听。
温兰君拧眉看着老虔婆殷勤的背影,眯了眯眼,暗骂了句,“老不死的,装勤快给谁看呢?”
她跟老虔婆相对好几年,比谁都知?道底细,这老虔婆最会?装了。
温梅君听到后,忽然脸落了下来,“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温兰君听得来气,她大早上起来,眼巴巴地赶路,这是来帮谁呢?
她现在可不怕温梅君了,在家还要忌惮母亲,现在都出嫁了,母亲也?不搭理温梅君,她还怕她?
“大姐姐,你是不是怀孕怀糊涂了?你一个侯府嫡女,在家眼睛都长在头顶了,对我跟妹妹们?就没个好脸色,结果?倒好,嫁了人你就变乖巧了?你跟那个老虔婆换屋子,你是不是傻?你还怀着江家的孩子呢,那老虔婆可真好意思……”
“你别老虔婆老虔婆的,”温梅君没好气道:“那是我夫君的母亲,三?妹妹都知?道叫一声伯母呢,你怎么一点?礼节都不讲?”
温兰君真是气笑了,她这会?儿对温梅君的厌恶已经达到顶峰。
有时候,蠢货比坏人还讨厌。
“我看你真是没救了,江玉净到底给你灌什么迷魂汤?几句之乎者也?就把你迷死了,你看话本子把脑子糊住了吧?你看不明白?这母子俩糊弄你呢?”
温梅君被她这话气炸了,抬起手?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胡说什么呢?你给我滚。”
温竹君本来也?想着等温兰君骂几句,好歹能让温梅君醒醒,但?一看这样,红白?脸都有点?唱不下去了。
“大姐姐,你消消气,消消气,”她赶紧站起身,“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可别动气,要是有什么事儿,我跟二姐姐赔不起。”
温竹君给温兰君使眼色,要她赶紧闭嘴。
温兰君气得咬牙,耐着性子道:“大姐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吵架也?吵得堂堂正正,你好好想想,我们?是能害你的人吗?我们?要害你,还能来看你?我看你就是嫁人嫁糊涂……”
温竹君赶紧把她推去堂屋,小声道:“你这白?脸唱得差不多?了,该我上场了,别待会?儿打?起来,要孩子真出问题,你赔得起还是我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