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半夜了,而且在港岛很少看见有卖这个的,所以她一下子就委屈起来。

说完,她又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变得很矫情,于是挣了挣他的手就说要去洗澡。

穆格知道她兴许是有些想家了,而且怀孕本来就容易令人情绪多变,所以也惯着她,趁她洗澡时,不知从哪给她买来了好些冰糖葫芦,还有冰糖草莓,说让她一次吃个够。

岑旎感觉自己孕期的那些小情绪,好像都能被穆格给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到了孕中期的时候,岑旎孕吐很严重,只要稍微闻一点儿腻味就受不,但都是干呕,想吐又吐不出来。

尽管穆格已经让阿姨将饮食调整得很清淡了,但岑旎仍然顶着肚子,一天跑几趟浴室呕个不停。

每次她吐的时候,穆格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站在一旁无能为力,只能轻抚她的后背,连声对她说对不起,说这臭小子太闹腾了。

岑旎笑着说:“这不就是你吗?”

小小一只还没出生,就十足十的学到了daddy那离经叛道的劲。

其实他们也是两天前刚得知肚子里是个男孩子,因为在港岛产检不需要等到孩子出生,医生就会告知宝宝的性别,方便准爸妈提前准备宝宝用品。

岑旎每次去做产检,穆格都会亲自陪她去。

做B超的时候,穆格全程在旁边陪同观看,虽然他们两个人都会说粤语,但是那位年轻医生看到穆格就下意识的用英文和他们对话了。

他拿着仪器,盯着显示屏仔仔细细地检查,最后告知他们:“It seems to be a boy.”(它应该是个男孩。)

虽然得知了性别,但岑旎却一直好奇,崽崽究竟会有什么颜色的眼睛。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岑旎靠在床头,穆格手掌覆在她的肚子上,给她涂预防妊娠纹的油。

这是他最近每天晚上都会做的事,像例行公事一样。

涂抹的手法不当可能会导致婴儿被脐带缠绕,但穆格的手法很专业,因为他专门找产期护理师学习过。

说起这个,岑旎想起来都有点儿想笑。

她之所以会知道他去参加“准妈妈”的孕期课程,还是那次莱尔德偷偷拍了一些照片,展示给她看。

九月下旬的时候,穆格听说有一位很著名的产期护理师来港岛做相关的讲座,于是亲自登门拜访,向她学习孕期知识。

他不仅全程都非常认真的拿着本子做笔记,偶尔还站起来学习一下专业动作。

莱尔德隔着窗户,将这一过程拍了下来,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穆格那矜贵淡漠的背影特别显眼。

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岑旎的目光变得温柔,笑着问莱尔德:“你怎么敢偷拍你老板啊?”

“你就不怕被他发现?”她给他开玩笑。

莱尔德作为穆格的助理,一向沉稳内敛、办事得力,现在竟然会偷拍穆格,岑旎还挺意外的。

莱尔德听到她的话,不自然的笑了笑,他说没见过穆格那么认真的样子,觉得难得,所以就偷拍了下来。

岑旎也跟着笑,总感觉穆格变成准爸爸后,魅力依然没减,反而让人觉得愈加安心,更想依赖。

穆格一边涂油一边问她,“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岑旎被他的掌心抚摸得温温热热的,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歪着脑袋问他:“你说我们崽崽的眼睛会是什么颜色呢?”

“是蓝眼睛还是黑眼睛呢?”

才问完,她就自言自语地说:“好想是蓝眼睛,好想要一个mini size的你。”

看过穆格小时候的照片,岑旎就一直念念不忘。

小小的穆格一头浅金色的头发,蔚蓝如大海般的眼睛,还穿得西装革履的,贵气又英俊。

她还在幻想着,然而,穆格涂了一阵,当晚就冷酷的告诉了她真相。

“bb.”

“嗯?”

“我们崽崽不可能是蓝眼睛。”

岑旎整个愣住,不可置信。眼泪倏开始汪汪往下掉,边抽鼻子边努力维持凶巴巴的语气,质问他为什么。

知道她孕期情绪起伏大,穆格连忙用纸巾把手上的油擦干净,然后把人抱进怀里,小心翼翼的给她解释黑眼睛是显性基因,蓝眼睛是隐性基因,所以崽崽最后出生很大概率是黑眼睛或者棕色眼睛。

他身上有那股淡淡的苦橙叶香味,岑旎喜欢闻他身上的气息,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可是我想要蓝眼睛!蓝眼睛!”

“bb.”

穆格竟然笑起来,屈起指骨轻刮她的鼻梁,“可是我更希望小家伙和你一样是黑眼睛。”

岑旎趴在他肩头问,“为什么?”

“因为你有一双我见过最漂亮的眼睛。”穆格的语气很温柔,他吻她的额头说因为他很喜欢她,所以很想看到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崽崽。

就这样,岑旎才红着鼻子被他哄回来。

到了十二月的时候,岑旎的孕吐反应慢慢减少了,胃口也渐渐变得好起来。

年底冬至,穆格安排了岑旎的姑姑和姑父来港岛。

自从岑旎怀孕后,二老就经常和她通视频,但是因为工作和距离的关系始终没怎么见面,直到冬至那天,徐恪也请了年假过来。

出乎岑旎意料的是,这次过来的时候,徐恪不再是单身一个人,他竟然带着苏湉一起。

进餐厅时,岑旎就拍着徐恪的肩膀,问他怎么把湉湉追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