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别?人家,儿子还是入赘的,他这个爹想把腰杆挺直都挺不直。

看一眼瞬间安静的陈父,陈寄北放下两个孩子,才?对夏母道:“妈,这是我爸。”

“原来是亲家。”夏母笑起来,热情地招呼陈父,“快进来,进来坐。”

陈父看看对方?身上明显很值钱的毛衣,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旧棉衣,一言不发跟着进了?屋。

等夏芍下班回来,陈父已经坐在里屋炕上了?,两个小?的在厨房探头探脑,就是不进去。

看到夏芍,小?半夏哒哒哒跑过来,小?声跟她咬耳朵,“妈妈妈妈,什么叫入赘呀?”

“入赘?”夏芍挑了?挑眉,“半夏听谁说?的?”

“屋里那个爷爷说?的,他说?爸爸入赘,还说?爸爸丢人。我问哥哥,哥哥说?他不知道,还说?肯定不是好话,哥哥还说?,那个爷爷不喜欢爸爸,爸爸也不喜欢他。”

半夏个小?话痨,夏芍还没问呢,已经嘚啵嘚啵把什么都说?了?。

夏芍就转头去看儿子,“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爸爸,爸爸也不喜欢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父那态度容易看,陈寄北心思却深,高兴不高兴,平日里都冷着张冰块脸。

结果小?承冬说?:“爸爸连名带姓叫我了?。”

那的确是有点反常,毕竟只有夏芍才?会在生气的时候这么叫他们,陈寄北从?来不这么叫。陈寄北个话少的,甚至很少叫孩子的名字,行动永远都多于言语。

只是连名带姓叫小?承冬……

这男人不是在给孩子上户口的时候,就想过可能?会有今天吧?

那算计得也太长远了?,不过这样?一来,倒省了?她不少事。

“入赘到底是什么呀?”小?半夏又拉了?拉她衣袖,大眼睛一闪一闪,写满了?好奇。

这么大的孩子已经不好糊弄了?,夏芍想了?想,“就是结婚以后和女?方?的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解释姓不姓什么未必好理?解,倒是这个比较直观。

果然小?半夏听了?问:“就是像爸爸妈妈和姥姥这样?吗?”想想又挺了?小?胸膛,“那等半夏结婚了?,也让他住咱们家,跟爸爸妈妈还有姥姥在一起。”

“你才?多大,就想着结婚了??”

夏芍好笑,挨个摸了?摸儿子女?儿的头,才?站起身,开门进去。

屋里陈父坐在炕沿边,两手搁在腿上,脸色虽还看得出不愉,说?话却显然没有在食品厂警卫室初见时那么冲了?,“去年?就打算来了?,外面乱,没敢出门。”

听她说?外面乱,夏母也心有余悸,“你们那边也闹得挺厉害吗?”

陈寄北人靠在写字桌边,眼帘半捶,正在给小?座钟上弦,对陈父的话显然意?兴阑珊。

见夏芍进来,他放下钥匙,过来接过夏芍的外套挂在了?衣架上,“我兜里钱不够,把人带家里来了?。今晚让他睡这屋,你过去跟咱妈睡,行吗?”

这询问的口吻,这挂衣服的动作,一下子就让夏芍想到了?小?半夏那句入赘。

夏芍故意?皱了?下眉,似有不悦,但最后还是道:“行吧。”

她平时可不是这种性子的人,陈寄北目光转过来,在空中与她一对。

下一秒,男人去写字桌边给夏芍倒了?杯水,“渴了?吧。”又蹲身帮夏芍脱鞋。

平时伺候得这么仔细,也只有在某些事后了?,夏芍有点想笑。

不过她还是很配合地接过了?水杯,又抬手捶了?捶肩膀。

陈寄北一见,赶紧站到她身边帮她捶,“今天很累?”

“有点,今天走了?四个车间。”夏芍喝了?口水,很自然地皱眉,“往上。”

陈寄北又赶紧往上,一点都不像陈父记忆里那个满身是刺到处惹是生非的儿子。

陈父脸上红了?绿,绿了?黑,最终僵硬得跟面部?中风了?一样?。

夏母也没见过自家闺女?这么……这么轻狂。

平时小?陈在家也干活,但没有这么伺候人的,这还当?着小?陈他爸的面。

她有些欲言又止,见女?儿女?婿神色如常,又想想陈寄北跟陈父间紧绷的气氛,到底没说?话。

等陈父出去上厕所了?,她才?找了?个机会把夏芍拉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

“估计是来要钱的。”夏芍神色都没有动一下,“当?初我跟寄北结婚,他们家一个人都没来,也没给一分钱,还想让我跟寄北养他老,每个月把寄北一半的工资邮给他。”

“他就寄北这一个儿子吗?”

要是就这一个,那寄北的确得养他老,毕竟农村没有退休金,弋椛老了?就真吃不上饭了?。可要是只有陈寄北这一个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来?

而且一开口就是一半工资,比万光还敢要……

夏母觉得不太对,果然夏芍淡声道:“不是,还有两个。寄北他后妈带来一个,比寄北大两岁,后面又生了?一个,今年?十?六。”

“十?六?”夏母一听就觉出问题了?,“寄北不是九岁没的妈?这个年?纪……”

“寄北他妈刚过世他就续娶了?,转过年?生的小?儿子。”

等陈父再回来,就发现夏母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之前还挺热情,现在却明显冷淡了?不少。

过年?的时候夏芍做了?点腊肠,夏母本来准备拿来招待他的,又放回地窖里了?。满桌就一个炒鸡蛋算是荤菜,夏母还放到夏芍跟陈寄北面前,让都没让陈父。

这和陈父想的一点都不同,他以为自己?这个当?爹的来儿子家,怎么也能?受到上宾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