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季节来,不?是快打春了吗?小?子?可以叫小?冬,姑娘叫小?春。”

“陈、陈小?春?”夏芍没忍住呛了下。

夏母和陈寄北都望过来,她又赶忙摆手,“没事,我?就是想到了王小?春。”

她总不?能说自己想起了某位港星,把自家闺女的小?脸和对方做了个对比吧?

而且陈小?冬,好像也有明星叫类似的名字,只是同音不?同字。

“总不?能叫立春吧?和咱妈重名了。”陈寄北蹙眉帮她拍了拍,显然都不?太满意。

夏母叫袁立春,人是立春前后生的,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

一家人为?给孩子?取名犯起了愁,另一边,孙清对着满桌热菜热饭,也很犯愁。

夏芍让她夸,她也做好了无论好不?好吃都闭眼吹的准备,但?她实在找不?到能下嘴夸的地?方,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这?菜糊得?可真匀乎,特地?炒都炒不?成这?个样。”

姜百胜:“……”

见男人脸黑,她赶忙又补充道:“菜也切得?好,大的特别大,小?的特别小?,有种?杂乱的好看。”

姜百胜:“……”

姜百胜真想一摔筷子?,让她自己做去。

可想想她早上呕吐时的辛苦,他又顿住了。何况看她那表情,也不?像存心找茬。

姜百胜黑着脸,挑了几块没那么糊的给孙清,“实在不?行,我?去给你找咸菜。”

“没事。”孙清说,“你这?虽然不?是咸菜,但?跟咸菜一样够味儿。”

想到夏芍的嘱咐,又依葫芦画瓢添上一句:“下回要是能少放点盐就更?好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百胜捏着筷子?,真有点要忍不?住了。

孙清也觉得?怪怪的,她明明按小?夏说的夸人了啊,怎么好像反而把人气?着了?

实在找不?出词了,她干脆实话实说:“其实不?咋好吃,不?过我?做饭也不?好吃,第一次做得?比你还差。平时你都不?嫌弃我?,我?有什么好嫌弃你的?”

虚伪夸奖的十?句,也比不?过真心实意的一句。

姜百胜低头吃了口菜,突然声?音含糊道:“这?回不?管生姑娘生小?子?,我?都写?信说你生了儿子?。”

孙清动作一顿,眼眶突然有些湿。

姜家人大老远跑来逼着她过继,想训就训,一点不?留情面,说没有气?那是不?可能的。

她在夏芍面前哭过,在孙母面前哭过,在姜百胜面前却一滴眼泪都没掉。

这?口气?一直憋着,憋到现在,听他说起这?些,才终于有所松动。

而且她有压力,他又何尝没有压力。老家那边早两年就催着他过继了,是他自己顶着,一次又一次回绝,除了这?次家里突然来人,知道都没让她知道过。

孙清垂下眼帘,声?音很轻,“好。”

可那一丝哽咽还是被姜百胜捕捉到了,姜百胜刷一下抬头,“你咋了?有这?么难吃吗?”

他不?太会安慰人,孙清也不?是那会撒娇的,“没事,我?就是想起今年新泡的鹿鞭酒,才喝了一小?半就不?能喝了。对门小?夏还在坐月子?,也不?能送给她,白瞎了我?这?么好的东西。”

姜百胜:“……”

原主跟陈寄北都没读太多书,夏芍又是个理工女,最后也没取出什么有诗意的名字。

两口子?商量到晚上,决定儿子?就叫承冬,女儿则叫半夏。承接冬天,夏日半至,虽然一个“春”字都没有提,隐喻的却全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春天。

“希望他们?永远能和春天一样充满生机和朝气?。”夏芍摸摸儿子?。

女儿早被陈寄北抱到自己枕边了,小?小?睡成一团,半夏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闻言他低“嗯”了声?,在被子?里搂住了夏芍,“睡吧,他俩半夜还要吃一遍奶。”

换尿布这?种?事,半夜陈寄北自己就做了,喂奶却没有办法。

第二?天,陈寄北拿着医院开的出声?证明去落了户口。

户口拿回来,交到夏芍手上,夏芍一看就愣了,“夏承冬?”

陈寄北淡淡“嗯”了声?,“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

这?可不?是五六十?年后,夫妻双方都是独生子?女,两边协商好了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程文华当初只提出让一个孩子?跟她姓,李家都跟吃了多大亏似的。

而且别人都是儿子?跟爸姓,女儿跟妈姓,陈寄北却直接让儿子?姓了夏。。

夏芍拿着那几张户口纸,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陈寄北却不?觉得?自己这?举动有多惊世骇俗,他自己名字都能改,让儿子?跟妈姓怎么了?

把户口放进小?箱子?里,他从柜子?下拎出昨天那个包,“我?出去一趟。”

昨天光顾着起名字了,夏芍都忘了这?个包,见他抽出来,探头看了眼。

没想到里面又是纸袋子?,足足有七八袋,打开全是不?同的糖果。

陈寄北摸了几颗放在夏芍炕边,找出其中两样包了,又拎上一条烟,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糖已经挪到了写?字桌上,夏芍只拿了一颗红色的,放在孩子?眼前逗孩子?。

不?过东西她已经看过了,全是本地?没有的外地?糖,边逗边问陈寄北:“你这?是准备卖?”

糖果放到小?婴儿眼前,小?婴儿便会看一看,离远了又看不?到了。陈寄北侧坐在炕边,望着她葱白指尖那一抹红,“不?算卖,这?是帮别人带的,我?只赚点介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