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把车主任一排除,就有了新的思路车主任如果出事了,对谁最有利?
夏芍揪着男人的指尖,“赵姐应该也?可以?排除,她跟车主任没有任何过节,另外两个人我还在打听。”
陈寄北“嗯”了声,突然问:“今天可以?加鸡腿吗?”
夏芍一愣,继而又好气又好笑,回手拍了他一下?,“不可以?,腿酸。”
这年?代哪有什么鸡腿卖,那天她回来,就把“加鸡腿”里面?的“加”换成了“夹”。
好处是居高临下?,可以?随时欣赏男人的好身材,摸摸腹肌摸摸胸,还可以?自己把控节奏。坏处是费腿,只夹到一半她就没力气了,被?人握着腰完成的后半段。
老罗查了好几天,查出的结果有些出人意料,竟然不是他们厂的任何一个人。
“是韩富昌给他安排的工作?”夏芍轻声重复了一遍。
老罗点?头,“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们厂一个偷东西的警卫被?开除了,却是红香县食品厂的车间主任给找的新工作。如果没有内鬼的事,那这就是侯警卫跟外人勾结,故意给糕点?车间制造麻烦和损失。
可有了内鬼,这两件事就很容易串到一起了。
侯警卫自身没有偷盗的毛病,家里也?没有超出能力的消费,这元宵肯定是帮别人偷的。而他即使?被?开除,都没有招出身后的人,是因为知?道那个人还会给他找新工作。
既然有退路,傻子才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自己把退路断了。
那个内鬼也?足够聪明,让韩主任去?办的这个工作,省钱又省力,还联系不到他头上。
好半晌,老罗才叹了句:“我去?找他问问吧。”
事到如今,终于揪到了内鬼的狐狸尾巴,是该去?找那个侯警卫问个清楚了。可离真相越近,老头儿越现出犹豫,希望得到答案,又怕得到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想到他的身体,夏芍有些不放心,“我跟您一起去?吧。”
她澄澈的眼神中满是关心,老罗看着,心底那点?犹豫又有些淡了,“行?。”
不管是谁,该了结的时候就得了结,总不能放任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两人打听到对方的家庭住址和下?班时间,选了个对方在家的时候敲的门。
侯警卫口吃,也?没应声,直接出来开的门。看到门口是老罗跟夏芍,又飞快把门关上。
刚有动作,门就被?人抬腿抵住了。
陈寄北身量颇高,人又冷,直接上前一步将门打开,看向夏芍跟老罗,“进。”
他是不放心夏芍,送夏芍过来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能起到这种作用。
老罗什么都没说,率先进去?,接着是夏芍,陈寄北最后一个,关上门就冷眼站在门内。
侯警卫想呵斥,口吃根本呵斥不出来,想动手又显然打不过陈寄北。在食品厂干了那么多?年?,陈寄北他还是认识的,一个打四五个,还把人胳膊打折了。
只是这人还有一个本事,那就是沉默,非常明显的拒绝合作。
无论老罗说什么,问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是威逼利诱,他就是不开口。
老罗都说知?道他工作是韩主任给安排的了,他依旧不说话?。说到后面?,他甚至不管屋内这几个人,自己拿了扫帚扫地,扫完又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泡上。
老罗现在算是知?道当初苏厂长是什么感觉了,气得肝疼。
他忍不住按住下?肋,看得夏芍赶忙把人扶住了,“别气别气,小心血压。”
“他是哑巴吗?”老罗忍不住回头看陈寄北。
那架势,对方要是再不开口,他都想让陈寄北动手了。
夏芍赶忙又帮老头儿拍着背顺气,边拍,边不疾不徐望向对此充耳不闻,已经开始搓衣服的侯警卫,“你那些元宵,是帮常金顺偷的吧?”
声音不高,侯警卫的动作却倏然一顿,瞳孔不由紧缩。
忌惮
说是常副主任, 夏芍并不是凭空猜测的。
一旦车间出事,车主任受到责难,甚至被撤职, 最有可能接替他的就是常副主任。
而且她这几天找王哥打听了一些旧事,发现要论拜师, 常副主任比车主任跟老罗更早。
常副主任甚至就是跟着老罗从关里过来的, 早在老罗还在关里的时候他就是老罗的徒弟。后来老罗来了东北, 在这边站住了脚, 写信把他也叫了过来。
当时东家早就倒了,两个人已经有些年?没从事糕点行业, 全都在老家种地。
听说东北有机会, 常副主任想都没想就跟着来了,在这边干了两年?,又把老婆孩子接了过来。
只是老罗从车间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的时候,提的却不是他, 而是来东北后新收的车主任。
他当时就已经是副主任了, 车主任只是个质检员。他是怎么想的夏芍不知?道,但夏芍知?道他想把自己拉拢到他那一边,也知?道他挑拨过自己和老罗的关系。
果然?夏芍一提, 侯警卫立即有了反应。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顿,很快又被他掩饰过去, 老罗还是发现了,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是副厂长而是常副主任,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这是老头?儿最无法接受的结果。
他按住胸口, 使劲儿喘了两口气?,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你?帮他……偷多久了?”
侯警卫没说话,夏芍却帮他说了:“恐怕不只这一年?吧,只是今年?运气?不好,被发现了。其实我有点好奇,你?不是偷鸡摸狗的人,怎么会答应帮他做这种事?”
这一点老罗也想不通,不由?望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