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了?”

陈寄北神色更加认真,“我前?天晚上偷偷亲你了,算吗?”

夏芍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愣。

男人?已经单腿跪在炕上,追上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么亲的。”

表情严肃,就像在给她?示范。

夏芍都被亲完了才反应过来,“你又跟我玩套路!”手拍在男人?脸上,却没什么力?道,最后干脆转拍为掐,揪着男人?的脸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多套路?”

见她?终于笑了,陈寄北长吐一口气,覆上她?捏着自己的小手,素来冷淡的眼底也有了些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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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婶儿对自己的大儿子大儿媳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没两天,何大立就找来了夏芍家。

比起他媳妇儿,他这个人?看着就很老实,进门也不会?寒暄,更不会?先?发制人?说什么缺钱的事。甚至憋了好半天,他才问陈寄北,能不能看在跟何二立的交情上帮个忙。

对这种老实人?,就不能跟他打太极了。

陈寄北回得也直接,“单位转正的名单已经定好了,你让我把谁换下去?”

“已、已经定好了吗?”何大立媳妇儿显然连具体的情况都没和他说。

陈寄北颔首,都有多少个人?要转正,分别叫什么,说得一清二楚。

何大立一听就知道这是专门去问过的,不是敷衍他。而且人?家都定好了,还办什么?

硬把人?换下来,别说好不好办,事后不得被人?恨死?

他脸涨得通红,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再说,就告辞走了。回家后不知道怎么跟他媳妇儿说的,后来夏芍在小市场碰到过一次,他媳妇儿还给夏芍翻了个白眼。

“这人?怎么回事?”一起出来买菜的孙清看得直纳闷。

夏芍只是笑,“春天风大,可?能迷眼睛了。”

要论办事,何家这个大儿媳还不如马树花呢。

马树花虽然来了一手强买强卖,但好歹豁得出去脸求人?,也舍得花钱买东西。

何大立媳妇儿只知道拉关?系,走人?情,嘴上说得好听,可?哪次上门来找人?不是空着手来的?

所以?别说陈寄北这里走不通,土产其他人?她?也没走通,转正的名单没半个月就公布了出来。

名单刚公布,何二立就趁着休班登门了。还不是空着手来的,一手拎了一个大罐头。

时间有点巧,夏芍还以?为跟之前?那?件事有关?,结果家里压根连提都没和何二立提。

何二立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寄北在家吗?”见陈寄北拎着扫帚从里屋出来,赶忙迎上去,“上回你跟我说那?件事,我回去想?了,决定听你的试试。”

陈寄北一见他拎那?俩罐头就蹙了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帮我指点一下,看看我是不是那?块料。”

何二立还想?把东西往陈寄北怀里塞,陈寄北放好扫帚,直接拎着他,连人?带罐头拎出了门。

何二立都被拎懵了,尤其陈寄北还冷着脸,满眼写着不高兴。

夏芍看了忍不住说他:“你跟寄北什么关?系?上门还送东西,不是见外吗?要都像你这么算,之前?你帮寄北卖箱子,我们是不是也得按销售科那?样,给你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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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人?家学东西不都要送礼……”

何二立还想?再说,见陈寄北冷眼扫来,又把话咽了回去。

陈寄北先?把地扫完,撮子里的垃圾倒了,才找出一个自己之前?做来装水的桶,涮涮拆了。

“你拆这个干嘛?”何二立还没搞明白。

陈寄北拇指和中指间拎着一片木叶,撩眸看他,“你不想?看都是怎么做的?”

“想?!”何二立赶紧抱着东西凑过去,想?想?又把罐头放在了旁边,“都是怎么做的?”

陈寄北就跟他讲了讲木桶的基本构成,难点在哪里。言语很简练,但意外地却并不让人?觉得难懂。

何二立听得很认真,“也就是说我不一定要马上会?做,先?学会?做竹箍,换木叶之间的小棍就能修一部分了。剩下的换木叶得慢慢学,多留心木叶的弧度?”

“你要想?在三年之内学会?做桶,一年之内就得会?做木叶。”

陈寄北顿了顿,“如果我师父延长退休,还可?以?再学两年。”

何二立点头,“你有没有不用的刨子?借我回去练练,我以?前?碰都没碰过。”

陈寄北什么都没说,去工具箱找了个小的给他,还教了他怎么用。

何二立拿着研究半天,又找了块废木头试了阵,“行,我拿回去找东西练练。”说着就要告辞,被陈寄北从后面把两个罐头塞进了怀里,“以?后再这样,就不用来了。”

等?人?走远了,夏芍才看着陈寄北把拆开?的木桶又重?新装上,“你想?让二立学木匠?”

陈寄北没否认,“他手不笨。”

何止是不笨,他们家挖地窖的时候何二立帮着钉过架子,活做得很像样。就是人?太懒散了,没什么自制力?,也没有长性,夏芍就没见他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做过哪件事。

不过何二立要真能定下心来学,这倒的确是条不错的出路。

有技术总比没技术强,这又不是特别累的活,一直在车间看温度计,想?涨工资太难了。